电视里关于王斌父子的新闻还在继续,画面切换到了网络上的热议和街头随机采访。
可以看到,社交媒体上相关话题后面已经跟上了“爆”的字样,评论区里充斥着网友们的愤怒和谴责:
“人渣!枉为师表!”
“这种败类必须严惩!支持法律重判!”
“听说那个被欺负的女老师后来都抑郁离职了,太惨了!”
“大快人心!终于曝光了!”
甚至还有宁市的市民在接受街头采访时,对着镜头激动地说:“早就听说这父子俩不是好东西了,在学校那边一手遮天,没想到这么黑!抓得好!”
这些声音和画面,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将王斌父子钉在了耻辱柱上,也彻底驱散了陈稚洁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她呆呆地看着电视,手中的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牛奶,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有对那段被骚扰日子的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她知道,这股席卷宁市乃至波及到魔都的舆论风暴,这只无形中操纵一切、精准打击的手,就来自于对面这个看似悠闲吃着早餐的男人。
他为了她,不仅动用了雷霆手段,更是掀起了一场舆论海啸,确保那对父子再无翻身可能。
这种被如此强大力量小心翼翼保护着、珍视着的感觉,让她心潮澎湃,鼻尖再次控制不住地发酸。
张易看着她眼圈微红、怔怔出神的模样,知道她心绪难平。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拿起快条,夹了一个她最爱吃的虾饺,轻轻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光顾着看新闻,先吃饭。凉了对胃不好。”
这个细微至极的动作,却比任何华丽的语言都更能触动陈稚洁的心弦。
她猛地低下头,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情绪,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那个虾饺,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吞咽都有些困难,但心里却暖得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这则新闻也在不同的角落激起了涟漪。
在魔都外国语大学的教师办公室里,一些早到的老师也看到了这则新闻。一位和陈稚洁关系还算不错的女老师惊呼道:“我的天!宁市那个王斌!不就是前段时间老是来纠缠陈老师的那个吗?他居然…他们家居然这么黑!”
旁边一位老教师推了推眼镜,感慨道:“小陈老师真是运气好,躲过一劫啊。看来是恶有恶报,老天开眼了。”
“是啊是啊,这种人太可怕了。”众人纷纷附和,都为陈稚洁感到庆幸,同时也对新闻中揭露的罪恶感到愤慨。
他们并不知道,这并非“老天开眼”,而是有人为她“逆天改命”。
在魔都某个高端公寓里,秦风穿着睡袍,端着咖啡,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拿出手机给张易发了条微信:“[大拇指表情] 动作够快啊,老张。这下清净了吧?”
张易很快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
而在宁市,王建业曾经经营的关系网更是如同遭遇了地震。
一些与他有过往来、心里有鬼的人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拼命打听消息,切割关系。王斌往日里那些酒肉朋友,更是作鸟兽散,唯恐避之不及。
整个宁市的教育系统和相关圈子,都因为这条新闻而引发了不小的震动,一场潜在的清洗或许才刚刚开始。
早餐在一种温馨而沉默的氛围中结束。陈稚洁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看着张易,心里百转千回。
吃完早餐,张易站起身,很自然地对陈稚洁说:“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
陈稚洁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点头:“好。” 她现在只想跟在他身边,仿佛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感受到那种绝对的安全和平静。
两人并肩走在别墅后院精心打理的花园小径上。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经过一夜雨水洗涤,花草格外娇艳。
陈稚洁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张易。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易,”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谢谢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为我做的。”
张易也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阳光在她脸上跳跃,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他笑了笑,依旧想轻描淡写:“都说了,是他们罪有应得……”
“不,”陈稚洁罕见地打断了他,目光灼灼,“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为了我,动用了很多关系,做了很多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张易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伸手轻轻拂开她被风吹到额前的一缕发丝,动作自然而亲昵。
他的目光深邃,语气低沉而真诚:“稚洁,你不需要报答我。保护你,让你安心,是我愿意做的事,也是我应该做的事。看到你不再担惊受怕,开开心心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