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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呜咽碎忆,影刃断桥(1 / 2)

苏晚竹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团黑雾自素裙褶皱里钻出来时,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是荒星生存五年养出的本能,任何异常波动都意味着危险。

可当黑雾在地面凝成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时,她却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小女孩穿着月白短襦,眼尾挂着泪珠,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连血管都泛着青灰。

她抬起手,指尖刚碰到苏晚竹的鞋面,苏晚竹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是母亲生前常用的熏香。

小姐,你还记得那间屋子吗?小女孩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棉絮,那里有你娘亲最后的信。

苏晚竹的呼吸陡然一滞。

五年前被驱逐时,她跪在祠堂外的青石板上,亲眼看着三房的院落被一把火烧成白地。

可此刻,记忆里那团灼人的火焰突然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小的时候,她趴在母亲膝头,听着廊下铜铃响,母亲用簪子在她手心里写字的温度。

你是谁?她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

荒星的流民会装可怜骗人,黑市商人会用幻觉药粉设局,但这团黑雾带来的沉水香太真了,真得像母亲的手还搭在她肩头上。

我是呜咽。小女孩用袖子擦了擦脸,小姐被驱逐那天,我缩在你衣箱最底层。

火着起来时,我想冲出去拉你,可烟太浓了......她忽然抓住苏晚竹的手腕,指甲尖几乎要掐进肉里,那封信藏在东墙根的青石板下,是夫人用血写的!

苏晚竹的手腕被掐得生疼。

这疼痛像一根针,刺破了五年间她刻意筑起的坚冰——原来她从未真正忘记,那个暴雨夜,母亲把她塞进马车时,掌心的温度比雨水还烫;原来她总在荒星的篝火旁梦见的焦黑房梁,不是噩梦,是未完成的执念。

晚竹。陆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她熟悉的沉郁。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晶化的右臂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起,天快黑了,废墟里可能有暗哨。

苏晚竹转头看他。

陆昭的眉峰拧成一道线,眼尾泛红——那是晶化力量波动的征兆。

她忽然想起矿道里他晶岩剥落时渗血的皮肤,喉头发紧:阿昭,我娘的信......

我知道。陆昭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指腹扫过她耳后未愈的擦伤,我陪你去。他顿了顿,晶化的右臂突然泛起幽蓝的光,那些原本裂痕累累的晶体重新生长,在腕间凝成锋利的刃,但你得走在我三步之内。

废墟比苏晚竹记忆中更荒凉。

断墙倒在野蔷薇丛里,青石板上爬满苔藓,月光透过残留的房梁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呜咽飘在前方,裙角扫过碎石时,会溅起星星点点的荧光,像极了母亲当年养的琉璃灯草。

就在这儿。呜咽停在一截半人高的残墙前,小手按在墙根的青石板上,夫人说,等小姐回来,要告诉她......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要告诉她,当年的龟甲串子是被调包的。

苏晚竹的指尖在青石板上颤抖。

她从腰间摸出荒星猎人常用的骨刀,沿着石板缝隙撬动。

青苔混着泥土簌簌落下,当刀刃触到硬物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是个巴掌大的檀木匣,匣盖上刻着并蒂莲,是母亲的嫁妆。

是...是这个吗?她抬头看呜咽。

小女孩正蹲在她脚边,盯着木匣流泪,发顶的银铃铛随着摇头晃出细碎的响:信在匣子里,夫人说要亲手交给小姐。

木匣的铜锁早锈死了。

苏晚竹咬着唇,用骨刀挑开锁扣。

当泛黄的信笺展现在月光下时,她的手终于撑不住,整个人跌坐在地。

信纸上的墨迹已经晕开,但致我亲爱的晚竹七个字依然清晰,是母亲最爱的瘦金体。

晚竹吾女:

她读出声的瞬间,眼泪砸在纸页上。

陆昭蹲下来,手臂虚虚环住她的肩,晶化的部分贴着她后背,传来微微的暖意。

若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娘的局成了。

当年龟甲串子上的裂痕,是周氏用她的玉镯砸的——她买通算师,说你克夫,不过是为了让苏怜月顶你的位置......

风突然大了。

苏晚竹的声音被吹散在空气里。

她抬头,看见原本挂在残墙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半边。

陆昭的晶化手臂突然发出嗡鸣,那些幽蓝的晶体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肩骨处凝成尖锐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