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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聋香设局,蛊影成阵(2 / 2)

他垂眸看她在纸上歪歪扭扭写的\"我没事,假装失聪\",墨迹在烛火下泛着淡青,倒像她当年在荒星用草汁写在树皮上的求救信。

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她又慌忙指了指耳朵,指尖在鬓边划出个笨拙的圈,活像被吓傻的小女儿家。

陆昭突然笑了,眉梢压得低低的,把到嘴边的\"胡闹\"咽了回去——这戏要唱得真,连他都得配合着当回哑巴。

他从靴筒里摸出颗橘子糖,剥了纸塞进她掌心。

糖块凉丝丝的,混着他指腹的温度,在她手心里滚了滚。

苏晚竹捏紧糖,看他低头用绣春刀挑开床底暗格,取出个铜锁小箱——那是她藏账册的地方。

他指节叩了叩箱面,又指了指窗外,口型分明是\"我去查\"。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

陆昭身形一闪,已隐在屏风后。

门环\"当啷\"一声被拍响,紫藤在门外喊:\"姑娘,小满说有急事要见您!\"

苏晚竹立刻垂下眼,手指慌乱地揪住被角。

门被撞开的刹那,小满跌跌撞撞扑进来,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

他脸色白得像被水泡过的纸,额角全是汗,抓着苏晚竹裙角的手直抖:\"三姑娘!

我、我刚才在茶寮外听见了......\"

\"小、小满?\"苏晚竹扯着嗓子喊,声音发颤,\"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

\"您、您假装的!\"小满突然拔高声音,又慌忙捂住嘴。

他扭头看了眼屏风方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玉夫人和沈大人在说香料!

他们把地契藏在给您的香粉里了!

我、我偷撕了块包香料的布......\"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团碎布,展开时带落两粒褐色药末,\"您看!

这上面印着'沈氏旧宅'!\"

苏晚竹接过碎布。

粗麻质地磨得她指尖发疼,上面的墨印还带着湿意——是刚印上去的。

她盯着那四个字,喉间涌起股腥甜的笑意。

沈青崖果然沉不住气了,竟把苏家祖宅的地契当饵,想坐实她\"克夫灾星\"的名声,等香粉里的蛊虫要了她命,再把地契曝光,坐实她私吞家业的罪名。

她攥紧碎布,抬头时眼眶已泛红。

手指在桌上摸索着笔,写几个字就蘸次墨:\"别怕,你做得很好。\"墨迹在\"好\"字上晕开团黑,像朵狰狞的花。

她又写:\"明日辰时,你去前院找老周头要两包艾草,就说我要熏屋子。\"

小满盯着纸看了半天,突然重重磕头:\"三姑娘救过我娘的命,小满这条命就是您的!\"他额头撞在地上的闷响惊得烛火一跳,屏风后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是陆昭在调整绣春刀的位置。

苏晚竹伸手去扶他,指尖在他后颈轻轻一按。

这是荒星流民间传递的暗号,意思是\"稳住\"。

小满浑身一震,立刻收了哭声,抹着泪退到门边:\"那、那我先回去了......\"他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正撞进苏晚竹含笑的眼睛——那笑意太亮,晃得他差点栽倒。

门\"吱呀\"一声合上,陆昭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接过苏晚竹递来的碎布,指腹蹭过\"沈氏旧宅\"四个字,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沈家在天枢星有十二处祖宅,这处离宫城最近。\"他把碎布折成小块,塞进袖中,\"我这就去查香料坊的账,顺便让暗卫盯着沈府的人。\"

苏晚竹拽住他衣角,在纸上写:\"别打草惊蛇。\"

陆昭低头看她,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眼尾镀了层银。

他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发:\"你当我是苏怜月那蠢货?\"指尖扫过她耳后,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装失聪装得像,我查账也得装得像。

明儿早朝,我就说要查商税,顺道去香料行盘货......\"

他的话被窗外一声鸦鸣截断。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只黑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屋檐,爪间似乎抓着什么闪着银光的东西——是陆昭暗卫常用的信鸽哨。

\"该走了。\"陆昭扣好斗笠,转身时又摸出颗糖塞进她嘴里。

橘子味在舌尖炸开,甜得发苦。

他站在窗边,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罩住她床沿:\"后半夜别睡太沉。\"

苏晚竹看着他翻窗而出,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她摸过床头的香盒,指尖轻轻拂过盒盖上的缠枝莲纹——这是今日玉无瑕送来的\"补身香\",说是用南海珍珠粉调的。

盒盖打开的刹那,几缕甜腻的香气钻出来,混着极淡的腥气——是噬心蛊幼虫的味道。

她闭着眼,指尖探进香粉里。

细滑的粉末从指缝漏下,像荒星沙暴里的细沙。

有什么东西硌了下她的指尖,很小,很硬——是块碎瓷片,上面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她把瓷片凑到鼻端,腐叶与铁锈的气味混着甜香,正是白日里草液与蛊虫相激的味道。

窗外的黑鸦又叫了一声。

苏晚竹捏着瓷片,突然笑了。

她把香盒重新盖好,放在枕边。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盒盖上,照出上面若隐若现的暗纹——是沈府特有的缠枝菊。

夜风掀起帘角,带起一缕香粉。

苏晚竹的指尖在香盒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粉末里那丝若有若无的震颤——是蛊虫在动。

她闭起眼,耳边的嗡鸣突然清晰起来,像有千万只虫在唱一首只有她能听懂的歌。

这一回,该她来谱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