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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真假拍卖,反赚一笔(2 / 2)

苏晚竹望着苏怜月发抖的指尖,突然把糖纸贴在自己心口。

荒星的风灌进衣领,她却觉得从未这么暖和过。

陆昭的绣春刀在供桌上敲出轻响,惊得堂下鸦雀无声。

他望着门外渐起的尘烟,声音像浸了冰的刀:\"赤蝎的供词,该送来了。\"

绣春刀的清响还未消散,陆昭已从怀中抽出一份染着血渍的供状,在供桌上摊开。

朱笔批注的\"赤蝎大当家亲供\"几个字在青砖地上投下阴影,惊得堂下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当啷\"坠地。

苏怜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觉不到疼。

她望着供状上那枚带血的指印——分明是赤蝎大当家的私印,昨日还在她妆奁里换过翡翠簪子的。\"不可能!\"她踉跄两步撞翻案几,鎏金香炉滚落在地,\"你...你伪造供词!\"尾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雀儿。

苏晚竹望着她鬓边歪掉的珍珠步摇,突然想起荒星流民抢食时,那些人也是这样红着眼吼\"这是我的\"。

她从袖中取出本边角泛旧的账册,封皮是用辐射兽皮鞣的,带着荒星特有的焦糊味。\"三日前在海盗底舱,我翻到了这东西。\"她指尖划过账册上的墨迹,\"苏姐姐在南疆的秘密工坊,每月十五往天枢星送十车染缸——你当那些是靛蓝,其实是用来伪造黑曜丝暗纹的特殊染料。\"

族祠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大长老扶着拐杖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这...这是我苏家旧年的工坊账册!\"他翻到末页,手突然抖起来,\"赵记染坊的批注?当年赵老染师因伪造被逐,怎么会...\"

\"赵老染师的儿子在荒星讨生活。\"苏晚竹垂眸抚过账册上的折痕,那是她在海盗船上连夜翻查时压出的,\"我救过他一命,他说苏二小姐许了他十箱金叶子,要他把当年苏家的'星纹染法'复刻出来。\"她抬眼时,眼尾的焦痕像团烧不尽的火,\"姐姐以为荒星是流放地,可那里活下来的人...记性都特别好。\"

苏怜月突然扑过来要抢账册,却被陆昭横臂拦住。

他袖中糖纸窸窣作响,声音比绣春刀还冷:\"苏二小姐,锦衣卫查案,你这是妨碍公务。\"

\"胡说!\"苏怜月的珍珠耳坠撞在陆昭臂甲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赵老染师!\"她转身抓住大长老的衣袖,\"大伯父,她在荒星学了一身歪门邪道,专门来陷害我!\"

\"陷害?\"苏晚竹翻开账册最后一页,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块翡翠。

那是方才王大掌柜被带走时,从他怀里掉出的,\"这是姐姐妆奁里的'并蒂莲'扣,王掌柜说...是姐姐许他事成之后,送他整套翡翠首饰。\"她将翡翠扣搁在供桌上,与苏怜月腕间的镯子花纹严丝合缝,\"姐姐说不认识,那这东西怎么会在海盗同谋身上?\"

苏怜月的脸瞬间煞白。

她望着那半块翡翠,像见了鬼似的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供桌上。

供桌上的香灰簌簌落在她裙角,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苏晚竹手中的账册——那里面夹着的,是她亲笔写的\"每月拨银三千两\"的批注,字迹清瘦如竹,正是她素日最得意的小楷。

\"够了。\"大长老重重顿了顿拐杖,\"去把二房的账房先生传来。\"他扫了眼苏怜月,\"若真如三丫头所说,苏家容不得引贼入室的败类。\"

人群中传来抽气声。

苏晚竹望着苏怜月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本《本草纲目》——书页间夹着半块同样的翡翠扣,是母亲当年的陪嫁。

原来周氏和苏怜月早就动了手脚,用\"克夫\"的谣言赶走她,再用伪造的丝绸侵吞苏家财产。

\"拍卖所得,一半充公,一半归苏家。\"陆昭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堂下噤声的众人,\"这是按《星际商律》第三十七条,受害方应得补偿。\"他转头看向苏晚竹,眼尾的冷意融了些,\"苏三小姐,你看如何?\"

苏晚竹望着供桌上那堆焦黑的丝绸,突然笑了。

荒星五年,她见过太多人抢着把脏水泼给弱者,可今天...她要让这些人知道,被他们扔去废土的\"灾星\",也能把脏水泼回去。\"全凭陆千户安排。\"她声音轻得像叹息,眼底却燃着荒星岩缝里的野火。

陆昭低头摸出块糖塞进她掌心,糖纸是天枢星少见的湖蓝色,带着他袖中的温度。\"你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真是妙极。\"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苏晚竹捏着糖,甜得发涩。

她望着窗外渐起的尘烟,想起荒星的沙暴——看似来势汹汹,实则风眼最是平静。\"不过是荒星教会我的生存法则罢了。\"她轻声说,\"那里的人都知道,要活着...就得比猎人更会设陷阱。\"

族祠外传来铜锣声,是官差押着王大掌柜路过。

苏晚竹望着他被拖走的背影,突然对守在门口的李文远使了个眼色。

李文远会意,低头整理腰间的钱袋,指腹轻轻擦过袋上的暗纹——那是苏晚竹用荒星辐射兽毛绣的\"星纹\"标记。

\"李管事,\"苏晚竹的声音混在穿堂风里,\"明日卯时,把那批'特殊染色'的丝绸运去码头。\"她顿了顿,\"记得让码头上的人都看见。\"

李文远低头应了,眼底闪过明悟。

苏晚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将糖纸贴在胸口。

荒星的风灌进衣领,她却觉得从未这么暖和过——因为这一次,她不再是被扔去废土的\"灾星\",而是握着刀站在光里的人。

陆昭望着她微扬的下颌,指尖轻轻擦过她眼尾的焦痕。

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叫,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海盗船上,她举着火折子说\"这些丝绸,我要让它们变成苏怜月的绞索\"。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布好了局——用假拍卖引蛇出洞,用真证据将计就计。

\"该回锦衣卫了。\"陆昭捡起她脚边的账册,\"我让人把供词和账册送去族老会。\"他顿了顿,\"晚上...我让人送些桂花糖去听雪阁。\"

苏晚竹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糖纸,突然笑了。

这一笑像荒星的春天,冻土裂开,露出底下藏了五年的嫩芽。\"好。\"她应得轻快,转身时袖中滑出张纸条——是方才从地上捡起的,写着\"黑曜丝在底舱\"的血书。

她将纸条叠好收进袖中,望着族祠外渐亮的天光。

有些事,该彻底了结了;有些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