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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假死脱困,密信反咬苏怜月(2 / 2)

今晚的戏,才刚刚唱到高潮。

苏晚竹踩着碎月的影子往偏厅走,裙角扫过青砖时带起一缕风。

她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右手虚虚扶着心口——指尖正隔着锦缎压在玉盒上,那里头的羊皮纸还带着赵明远书房的墨香。

她数着自己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比寻常慢半拍,呼吸刻意放得浅而滞,像将熄的烛火。

春桃跟在身后,喉间溢出压抑的抽噎:“姑娘...您莫要吓唬桃儿。”这小丫鬟当真以为她撑不住了,手心里全是汗,沾得苏晚竹的衣袖发潮。

苏晚竹在心里叹口气——到底是太单纯了,可这正是她要的。

她需要整个赵府都相信,那个“克夫灾星”在今夜的毒汤里,终于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前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赵夫人的尖嗓门穿透雕花廊柱:“李院判怎么还没来?三小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赵家拿什么赔!”苏晚竹的脚步顿了顿,眼尾余光瞥见垂花门外晃动的人影——苏怜月正站在灯笼底下,素白的衫子被火光映得泛红,嘴角翘着,像只偷到腥的猫。

“姑娘...”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您、您手怎么这么凉?”苏晚竹任由她攥着手往暖炉里送,指腹却悄悄蹭过春桃掌心——那是她们在荒星时练的暗号,三短一长,“稳住”。

春桃的抽噎声戛然而止,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偏厅的门就在五步外。

苏晚竹的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顺着门框滑下去。

春桃惊呼着去扶,却被她用三分力压得踉跄。

“桃儿...”她的声音比蚊蚋还轻,“去...去请陆大人。”尾音消散在风里,眼睫重重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

春桃的哭嚎瞬间拔高:“姑娘!姑娘您醒醒啊!”这一嗓子像投入油锅的水滴,前院的喧哗炸得更响了。

赵景鸿撞开垂花门冲进来时,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碎了半块。

他盯着瘫在春桃怀里的苏晚竹,嘴唇直哆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苏怜月是跟着挤进来的,鬓边东珠坠子乱晃。

她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才颤巍巍蹲下来:“姐姐?姐姐你看看我啊...”指尖刚要碰苏晚竹的脸,就被春桃拍开:“二小姐离远点!我家姑娘中的是毒!”苏怜月往后缩了缩,眼眶却迅速红了,声音哽咽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是我不好,是我非说要办这劳什子赔罪宴...”

苏晚竹闭着眼,能听见苏怜月指甲掐进掌心的轻响。

这出戏唱得真好,连抽气的节奏都掐得准——可她藏在袖中的指甲早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印,那是荒星时养成的习惯,痛能让人保持清醒。

“让开。”

一道玄色身影破风而来,带起的风掀开了苏晚竹额前的碎发。

陆昭的靴底碾过地上的瓷片,发出细碎的响。

他蹲下来时,腰间银鱼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晚竹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比苏怜月身上的淡,却混着点若有若无的蜜饯甜。

“醒醒。”他的声音很低,像在哄睡熟的孩子。

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那是他们在暗卫训练时学的暗号,“戏该收场了。”

苏晚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陆昭紧绷的下颌线,他眼底的焦虑像潮水般退去,很快又被冷硬的壳子罩住。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丝虚弱的笑:“陆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陆昭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臂弯像铁铸的,“赵府就要多具尸体了。”他转身时,玄色大氅扫过苏怜月的裙角,“赵夫人,你可知苏三小姐是朝廷钦封的‘靖北将军义女’?毒害朝廷命妇,按律当诛九族。”

赵夫人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扶着柱子的手直抖:“陆...陆千户,这、这是误会!我们绝没有下毒!”

“误会?”陆昭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汤盅,“那这毒从何而来?”他怀里的苏晚竹适时咳嗽两声,唇色白得近乎透明——这是她用荒星白蒿汁染的,比真病更像三分。

苏怜月突然扑过来,抓住苏晚竹的衣袖:“姐姐!你、你不是最怕疼么?怎么...怎么能忍到现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指尖掐进苏晚竹腕骨的力道大得惊人——那是在问,你怎么识破的?

苏晚竹任她掐着,腕骨疼得发麻,却笑得更柔了:“妹妹,你说呢?”她反手握住苏怜月的手腕,指腹轻轻碾过对方腕间的红痣——那是苏怜月最宝贝的“美人痣”,昨日她亲眼见这丫头往汤盅里撒毒粉时,红痣蹭到了盅沿。

“有些话,咱们改日再聊。”

夜风卷起苏晚竹的发梢,扫过苏怜月的脸。

后者突然打了个寒颤——苏晚竹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怯懦,像两口深潭,潭底沉着淬了毒的刀。

“陆大人,”苏晚竹将脸埋进陆昭颈窝,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玉盒在裙褶里。”陆昭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叩,算是应了。

他抱着她往外走时,靴跟在青石板上敲出利落的节奏,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赵府的灯笼还在晃,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怜月望着那道玄色背影消失在朱漆门外,突然踉跄着扶住柱子——她方才触到苏晚竹腕间的皮肤,分明是温的。

“二小姐?”丫鬟小心地递上帕子,“可要回房歇着?”

苏怜月接过帕子,却没擦泪。

她盯着帕子上绣的并蒂莲,突然用力一扯,丝线崩断的声音像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响。

前院的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

赵夫人瘫在椅子上,盯着地上的汤盅发呆;赵景鸿蹲在角落,抱着碎了的玉佩直抽噎;而苏怜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染红了帕子上的并蒂莲——她突然想起,苏晚竹方才握她手腕时,袖中似乎有硬物硌了她一下。

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