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克夫命格的末日废土女 > 第11章 绣楼惊变,一根银针刺破虚情假意

第11章 绣楼惊变,一根银针刺破虚情假意(2 / 2)

周氏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明白,五年前被她推进荒星的,从来不是什么灾星,而是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小兽。

如今那小兽回来了,爪牙比从前更利,眼睛里烧着的,是要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烧成灰的火。

绣楼里的檀香被穿堂风卷得七零八落。

苏晚竹袖中银芒一闪,细如发丝的银针已没入周氏虎口。

那是荒星黑市老医头教的\"锁筋穴\",扎准了能让人大半个时辰使不上半分力气。

周氏腕骨刚被捏得发疼,这一下更是疼得她倒抽冷气,指尖刚蜷起又无力垂落,活像被抽了筋的傀儡。

\"夫人当我在荒星五年白活了?\"苏晚竹望着周氏骤缩的瞳孔,荒星沙暴里啃生肉的狠劲漫上眉梢。

她记得老医头说过,扎穴要像猎捕辐射兽——准头比力道更重要。

此刻银针尾端还在微微颤动,正应和着周氏剧烈的心跳。

\"三...三姑娘!\"

门帘被掀起的声响混着张婶的低唤。

苏晚竹侧头,便见那穿青布衫的老妇攥着半块粗陶瓶,瓶口还粘着些浅褐色粉末。

张婶的手稳得像荒星岩缝里的老树根,可眼角的细纹却泄了情绪——她朝苏晚竹使了个眼色,又垂眸盯着周氏:\"太太,这迷魂香粉是奴婢今早打扫佛堂时,在您常跪的蒲团底下翻着的。\"

周氏的喉结剧烈滚动。

她望着张婶手中的陶瓶,想起昨夜自己亲手将药粉藏进佛堂暗格——原想着等苏晚竹喝了茶晕过去,便把药粉塞到她枕头底下,坐实她\"意图谋害主母\"的罪名。

可如今这瓶子倒成了悬在她头顶的刀,刀刃上还沾着她的指纹。

\"锦衣卫查禁药最是严苛。\"张婶将陶瓶在掌心转了转,瓷片摩擦声像极了锦衣卫锁链的轻响,\"前年刘府二夫人用了半钱安息香,都被罚去族祠跪了七日。太太这半瓶...\"

周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想骂张婶吃里扒外,可被锁了筋的喉咙只发出沙哑的气音;她想扑过去抢陶瓶,可两条腿软得像泡了水的棉絮。

镜中映出她散乱的鬓发、青白的脸色,哪还有半分当家主母的威严?

倒像极了荒星流民窝里被抢了食物的老妪。

\"母亲。\"苏晚竹突然俯身,指尖轻轻叩了叩周氏发颤的手背。

她的声音软得像天枢星早春的新茶,可眼底的光却冷得像荒星雪夜里的狼眼,\"女儿在荒星学的第一堂课,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您若想活着当您的苏太太,便莫要再动这些歪心思。\"

周氏浑身剧震。

五年前她将苏晚竹押上流放船时,这姑娘缩在角落发抖的模样还刻在她脑子里。

可此刻近在咫尺的,是双比荒星岩山更冷硬的眼——那眼里没有眼泪,没有哀求,只有把所有算计都碾碎在脚下的狠劲。

\"明儿起,张婶每日送的补汤,您最好一滴不剩。\"苏晚竹直起身子,指尖掠过茶盏边缘。

那半杯残茶倒映着她的脸,比五年前多了道从眉骨到下颌的淡疤——是荒星辐射兽抓的,\"若是哪天汤凉了,或是少了半盏...\"她顿了顿,笑得像刚叼住猎物的小兽,\"女儿不介意让夫人尝尝,荒星毒草混着迷魂香的滋味。\"

绣楼外突然传来小丫鬟的碎语:\"春宴的座位单子,二姑娘正和管事核对呢。\"苏晚竹脚步微顿,眼尾的疤随之一挑。

她想起昨日在回廊听见的只言片语——天枢星皇室办春宴,苏家是头批被邀的商户。

苏怜月最近总盯着礼单笑,连簪子都换了双蝶戏花的,倒比往年更得意些。

\"晚竹先告退了。\"她理了理衣袖,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扫过周氏发颤的膝盖。

经过张婶身边时,她微微颔首,老妇便将陶瓶收进袖中,动作利落得像荒星猎人藏匕首。

门帘落下的瞬间,周氏终于瘫在湘妃竹榻上。

她望着妆台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突然想起苏晚竹方才说的\"活着\"——五年前她以为把灾星丢去荒星,便是断了苏晚竹的活路;如今才明白,真正被断了活路的,是她自己。

\"太太,该去前院了。\"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周氏扶着桌角起身,腕间翡翠手钏的断珠硌得生疼。

她瞥见妆匣里苏怜月的姻缘符,墨迹早被茶水浸成模糊的团,像极了她这些年处心积虑布下的局——看似精巧,实则一戳就破。

院外传来轿辇经过的声响。

周氏掀开窗帘,正见苏晚竹的身影转过月洞门。

她穿着件半旧的藕荷色衫子,走得不快,可脊背挺得比苏家祠堂的百年老松还直。

风掀起她的衣摆,露出腰间坠着的小玉牌——是已故三夫人留下的,五年前她明明让人搜走了,如今倒又戴在身上。

\"春桃。\"周氏摸了摸发间歪掉的银步摇,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铜锣,\"去问问二姑娘,春宴的座位单子...可还能改?\"

春桃应了声退下。

周氏望着苏晚竹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荒星流民常说的话:\"被丢进沙暴里的小兽,要么死,要么变成吃人的狼。\"她原以为苏晚竹是前者,如今才惊觉,自己养了五年的,是头正磨着牙的母狼。

而这头母狼,很快就要在天枢星最热闹的春宴上,露出她最锋利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