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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祠堂夜雨,一纸旧账撕开伪善面具(2 / 2)

她指甲缝里渗着血,混着雨水在苏晚竹月白裙上洇出暗红:“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二房还有三个庶子要养……”

“二夫人忘了?”苏晚竹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荒星的流民告诉我,最狠的报复,是让伤害你的人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切,慢慢碎成渣。”她抽回裙角,看林氏瘫在雨里,像条被剥了鳞的鱼,“你丈夫死于一场‘意外’的厨房火灾……”

雨幕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尾音被风扯散,余下半句“小心火烛”,混着林氏的呜咽,在夜空里飘得七零八落。

林氏的指甲在青砖缝里抠出半寸深的血槽,雨水顺着她塌陷的眼窝往下淌,将嘴角的白沫冲成浑浊的细线。

她望着苏晚竹被陆昭护着的背影,突然发出一声破碎的笑:“你以为……你以为拆了我二房,就能斗过周氏?她连你娘的牌位都能……”

“够了。”陆昭的绣春刀嗡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林氏后颈发凉。

他侧过身挡住苏晚竹的视线,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铁:“宗正府的人天亮就到,你最好把知道的全吐出来——包括五年前是谁往苏夫人药里掺的朱砂。”

苏晚竹的脚步顿在祠堂门槛前。

雨丝顺着她发间的银簪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望着林氏扭曲的脸,荒星矿洞里那些被辐射灼烧的伤口突然开始发烫——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药苦得蹊跷”,原来不是病入膏肓,是有人往参汤里撒了致命的朱砂。

“走。”陆昭的手掌虚虚护在她后腰,避开荒星人最敏感的腰腹,“你该换身干衣裳。”他的肩甲完全浸在雨里,金线绣的飞鱼被雨水泡得发暗,却仍固执地替她挡着斜刺里的雨箭。

两人转过祠堂影壁时,守夜的老仆举着灯笼迎面而来。

灯笼光映着苏晚竹发梢的水珠,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五年前被押去码头时,这老仆往她包袱里塞过两个冷馒头,此刻他佝着背退到墙角,灯笼穗子在风里打颤:“三、三姑娘。”

苏晚竹脚步微滞。

她摸出袖中半块没化完的糖,是陆昭今早硬塞的橘子味。

荒星的流民从不吃甜,说那是没挨过饿的人才有的奢侈,可此刻她却把糖纸轻轻按在老仆布满老茧的手心里:“替我谢谢张婶,今日她送的姜茶,很暖。”

老仆的手猛地抖了抖,糖纸在雨里发出细碎的响。

他望着苏晚竹被陆昭护着走远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三姑娘从前总躲在夫人身后,连祠堂的门槛都不敢跨,如今却能在雨里把二夫人逼到绝路。

他低头看掌心里的糖,突然想起今早打扫佛堂时,大夫人房里的丫鬟说“夫人这两日咳得轻了,昨儿还喝了半碗燕窝粥”。

竹影院的门刚推开,陆昭的伞便“啪”地合上。

他解下外袍搭在廊柱上,水珠顺着玄色衣料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水洼:“我让厨房煨了姜茶。”他转身时,袖中掉出个油纸包,是酥皮糖糕,“张婶说你从前爱吃这个。”

苏晚竹蹲下身捡糖糕,发梢的水滴滴在油纸包上,洇开个浅黄的圆斑。

她望着糖糕上撒的芝麻,突然想起母亲房里的香炉——母亲总说“甜是苦的药引”,后来她在荒星喝血酒、嚼毒蘑菇,舌头早麻木了,可此刻鼻尖萦绕的甜香,却让眼眶热得发疼。

“手。”陆昭蹲下来与她平视,指尖抚过她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手背,“去换衣裳,我在廊下等。”他的拇指腹蹭过她腕间一道旧疤——那是荒星辐射兽抓的,当时她用烧红的匕首剜了腐肉,“伤口别沾水。”

苏晚竹起身时,绣鞋尖踢到门槛。

她扶住门框稳住身形,镜中映出自己的模样:鬓发半散,眼尾被雨水浸得通红,倒真像被欺负的小可怜。

可她知道,此刻眼底的光,是荒星黑市最狠的女猎人在猎物断气前才会有的——周氏的病,来得蹊跷;林氏的崩溃,吐了半句话;还有母亲牌位前总缺的三柱香……

“苏姑娘。”院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大夫人房里的春桃姐姐说,夫人这两日精神大好,晨起能喝半碗参汤了,想请三姑娘明儿早饭后去绣楼说说话。”

苏晚竹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

她望着窗外渐歇的雨,看见屋檐下的铜铃在风里摇晃——那是母亲生前挂的,说“铃响时,该来的总会来”。

她转头看向廊下的陆昭,他正低头用帕子擦绣春刀,刀身上映着她的影子,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回春桃,”她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的糖香,“我明儿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