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活着出去吧……
就在鬼气即将释放的刹那——
一轮霜泠弦月骤然撕裂虚空。
\"轰——!\"
长刀与鬼爪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夜骸的攻击被硬生生截断。
狂暴的气浪呈环形炸开,方圆十丈内的墓碑瞬间化为齑粉。
刀锋缠绕的银焰在夜骸胸口撕开一道狰狞伤口,蒸腾的黑血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
而这一击的代价,是凌霰白正面承受了全部鬼气的冲击,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迦夜瞳孔骤缩,目光死死攫住那道染血的身影。
他竭力睁大双眼,可视线怎么也无法聚焦。
明明想要将那道身影看得更真切些,却只能隐约捕捉到一团明明灭灭的残影。
银发划过,像一只折翼的残蝶,最终重重砸向地面。
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蛛网状的裂痕在那单薄的身躯下狰狞绽开,触目惊心。
迦夜心脏几乎在这一瞬停跳。
“……不……”
苍白干裂的唇瓣颤抖着挤出气音。
他强撑着想要站起,却被腰腹间撕裂的剧痛狠狠掼回地面。
单膝跪地的身躯剧烈一晃,更多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滴滴答答溅起暗色的血花。
【……你够狠啊!】
【宿主,你说的:把你虐得越惨越好!】
【呵!】
凌霰白以刀拄地,缓缓撑起身体。
银发凌乱地散落,遮住了半边染血的脸颊。
插入地面的长刀发出不甘的嗡鸣,震颤的刃面上,倒映出那双清冷漠然的玉质眼瞳。
夜骸低头看了看胸口。
那里肉芽蠕动,伤口正在迅速愈合。
他喉间突然溢出几声愉悦的颤音。
“是你啊……”
夜骸的声音从低语骤然拔高成尖笑,满是扭曲的兴奋,“居然是你!”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夸张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没想到堂堂的——”
他声音陡然压低,像是要分享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秘密,却又恶劣地在关键之处戛然而止。
“——竟然沦落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消散,夜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砰!”
凌霰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掼进地面。
烟尘未散,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掐住他的咽喉。
夜骸歪着头,打量他那副银质口枷。
“啧啧啧~”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加重。
凌霰白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唇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口枷的残片,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夜骸刚想开口嘲讽,下一秒——
一柄猩红匕首破空而来,直取他后心!
刀刃裹挟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夜骸头也不回,反手一抓,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了迦夜的手腕。
他笑嘻嘻地转头,另一只手仍死死掐着凌霰白。
“别急呀~”
那张布满鬼纹的脸突然凑近迦夜,鼻尖几乎抵上他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哈~”
他陶醉地眯起眼,喉间发出餍足的叹息,像是瘾君子终于吸到梦寐以求的毒\/\/\/品。
“就是这个味道……哈哈哈哈——”
癫狂刺耳的笑声再次爆发,掐着迦夜腕骨的手指渐渐收紧,几乎要将其捏碎。
等他笑够了,他又贴向迦夜的耳畔,吐息冰冷如毒蛇信子。
“好弱啊……当年的你,可是傲慢得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给我呢!”
“可现在,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