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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暗香浮动引蛇踪(1 / 2)

皇城司的行动如同无声的潮水,悄然漫向城西。所有废弃的砖窑、石灰窑,无论大小,无论残破到何种程度,都被一张无形的、严密的监控网络悄然笼罩。便装的暗探们化身樵夫、货郎、游方僧人,甚至乞丐,日夜轮班值守,锐利的目光隐藏在看似麻木或平庸的表象之下,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风吹草动。李默特意嘱咐,重点留意与“香”相关的任何细节——无论是空气中转瞬即逝的特殊气味、运送香料货物的可疑车辆,还是名称中带“香”字的人物或店铺,都必须记录在案,详加分析。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天天流逝。城西各处的监控点每日传回的回报皆是无异状。那些废弃的窑洞在荒草与断壁间寂静无声,如同被时光遗忘的坟墓,除了偶尔窜过的野猫和零星无家可归的流民,再无他人踪迹。日升月落,枯燥的监视工作考验着每一个暗探的耐心与毅力。

压力无形中在皇城司内部,乃至整个朝堂之上悄然积聚。一些原本就对李默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心存芥蒂,或曾因查案利益受损的官员,见其如此大规模调动人手,耗费钱粮,却迟迟未能拿出新的、足以服众的斩获,又开始在私底下蠢蠢欲动,各种风言风语如同蚊蚋般在茶余饭后滋生、传播。就连皇帝萧景琰,在几次例行的政务问询中,看似不经意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与考量。

李默对此心知肚明,朝堂的暗流他并非感受不到。但他依旧稳坐皇城司衙门的核心,面色平静如水,每日除了处理必要的日常公务,便是与那几位潜心研究天工院图纸的老匠师深入探讨那些匪夷所思的符号与结构,或是将自己关在值房内,对着“玄雀”那厚厚一沓供词和那张仅复原出只言片语的焦黑残页,反复推敲,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关联。他深知,越是这种看似山穷水尽、备受质疑的时刻,越需要沉得住气,越需要超越常人的耐心。“灰鹊”及其党羽狡猾如狐,狠辣如狼,绝非易与之辈,自己稍有急躁,露出破绽,便可能让对方警觉,导致之前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他像一名最有经验的猎手,在丛林深处屏息凝神,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尾巴。

转机,往往出现在最不经意的时刻。第七日的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城西的荒芜之地染上一层凄迷的橘红色。一名扮作收破烂货郎的暗探,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在监视那片最为偏僻、几乎被半人高野草完全吞没的“瓦罐窑”时,鼻翼忽然微微翕动——他闻到一股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异香。那香气并非寻常巷陌的花香,也非脂粉铺子里廉价的脂粉香,倒像是某种极其名贵、混合了多种珍稀材料的冷香,清冽而持久,与周围破败、荒凉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如同淤泥中悄然绽放的一支空谷幽兰。

暗探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假意弯腰拾捡散落的破瓦片,脚步不着痕迹地、极其缓慢地向那香气传来的方向靠近。最终,他确定香气是从窑洞口一堆新近倾倒、看似与其他垃圾无异的废弃物中散发出来的。机会稍纵即逝!他冒险趁着四周无人,迅速用手中一块脏污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了一小撮沾染了那奇异香气的泥土,藏入怀中,随即如同寻常货郎般,推着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这包看似不起眼的泥土被以最快的速度秘密送回了皇城司。李默接到报告,立刻亲自查验。他打开布包,那股冷香虽淡,却异常顽固,依旧丝丝缕缕地萦绕不散,沁人心脾,绝非市井之物所能拥有。他精神大振,立刻请来京城最有名、见识最广博的几位老调香师和资深的药材商人进行辨认。

一位须发皆白、家族世代经营香料生意的老香匠,在仔细嗅闻了许久,甚至用银针挑起少许泥土在指尖捻开后,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侯爷!绝不会错!此香名曰‘雪中春信’,乃是前朝宫廷独有的秘制香方!调制之法极其繁复苛刻,需用到南海龙涎香、西域顶级冰片、天山雪莲之蕊等数十种举世难寻的珍稀材料,据说成品价值千金,有价无市!此香早已随着前朝覆灭而失传多年,小老儿也仅仅是在祖传的香谱古籍上见过图形与记载,早已认定为绝响,没想到……没想到今生竟能得以亲闻!”

“雪中春信”……暗香……

李默眼中精光爆射!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被一道闪电照亮,瞬间串联了起来!对上了!完全对上了!“暗香”这个看似普通的代号,绝非随意取用,而是与这失传已久、珍贵无比的前朝宫廷冷香“雪中春信”密切相关!能够使用此香的人,非富即贵,身份绝非寻常,而且,极有可能与前朝宫廷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

“瓦罐窑……”李默立刻在巨大的京城地图上找到这个不起眼的标记,其位置极其隐蔽,靠近西山支脉,人迹罕至,确实是进行秘密接头的理想场所。“立刻加派双倍,不,三倍人手!以瓦罐窑为中心,半径一里之内,给本侯布下天罗地网!严密监控!重点排查近日所有出现在附近的可疑车辆、人员,尤其是那些携带特殊物品、或者举止打扮与声称身份明显不符者!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李默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锐气与决断。

皇城司庞大的监控网络瞬间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收紧,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于那个荒废的瓦罐窑,如同最耐心的猎豹,终于锁定了猎物的藏身之处,蓄势待发。

又经过了令人焦灼的两日耐心等待。期间,那股奇异的“雪中春信”冷香再未出现,瓦罐窑附近也未见任何明显异常的人员活动,仿佛那晚的香气只是一个幻觉。

直到第九日,深夜,月黑风高,子时刚过。一队没有任何标识、通体漆黑的马车,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通往瓦罐窑的那条荒僻坎坷的小路。马车车厢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车轮上甚至包裹着厚厚的布条以最大限度地减小声响,驾车的数名车夫个个身形矫健,动作利落,目光在黑暗中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一直如同磐石般潜伏在暗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皇城司暗探,心脏猛地一跳,立刻通过预设的、极其隐蔽的方式,将消息火速传回。

“来了!”李默接到急报,霍然起身,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冰冷的锐利与终于等到猎物入网的决断。“韩震!按第一方案行动!记住,首要目标是擒获,要活的!尤其是那个可能使用‘雪中春信’的核心人物,务必生擒!”

“遵命!”韩震早已摩拳擦掌,等待多时,闻令立刻如同出鞘利剑,带领大批皇城司最精锐的好手,借着浓重夜色的完美掩护,从四面八方向瓦罐窑残破的院落合围而去,行动迅捷如风,悄无声息。

当那队黑色马车在瓦罐窑残破的、几乎快要倒塌的院门前缓缓停下,车上的人正准备下车进入幽深的窑洞时,异变陡生!

“呼啦——!”

四周刹那间火把大亮!无数跳跃的火焰将这片荒芜之地照得如同白昼!无数身着皇城司服色的官兵如同神兵天降,从草丛、断墙、土坡后现身,刀剑出鞘的寒光映照着火光,将车队连同窑洞入口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奉旨拿贼!弃械投降,束手就擒者不杀!”韩震声若雷霆,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车队的护卫显然也非庸手,反应极快,在惊骇一瞬后,立刻拔出随身兵刃,试图结阵抵抗。但这些皇城司精锐乃是有备而来,人数、装备、士气皆占绝对优势,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刀剑碰撞声、呵斥声、惨叫声短暂响起,又迅速平息。

韩震则目标明确,毫不理会周边的零星抵抗,如同一头猛虎,直扑中间那辆看起来最为宽敞、装饰也最为豪华的马车。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面带惊惶,却强自镇定地上前试图阻拦,口中喊着:“大胆!你们可知……”话未说完,便被韩震用刀背干脆利落地砸在颈侧,闷哼一声,软软倒地。韩震毫不迟疑,猛地伸手,一把扯开了那辆马车的厚重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