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积善堂
经历昨日的惊魂,府内气氛依旧压抑。李默先去查看了李铁柱的伤势,郎中表示毒性已控制,但失血过多,需长期静养。李默吩咐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其痊愈。
福伯虽受惊吓,但很快强打精神,重新投入府务管理,只是身边随时跟着两名新增的护院。赵氏受了惊吓,病倒在床,李默晨昏定省,亲自侍药,安抚母亲。
辰时正刻,书房召见
李默召见了禁军王校尉和护院头领,一位名叫韩震的退役边军队正。韩震约莫三十五六岁,面色黝黑,目光沉稳锐利,手指关节粗大,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便是身手不俗、经历过大阵仗之人。
“韩队正,府中安危,便托付给你了。”李默沉声道,“你的职责有二:一,确保内宅女眷绝对安全;二,协助王校尉做好外围警戒。凡有可疑迹象,宁可错查,不可放过。可能做到?”
韩震抱拳,声音铿锵有力:“侯爷放心!韩某在边军时,最擅长的便是守营捉隙。只要韩某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宵小惊扰了夫人和府上!”
李默点头,又对王校尉道:“王校尉,外围警戒和与官面的协调,还需你多费心。府中一应用度,绝不会短了弟兄们。”王校尉连忙应下。
安排完防卫,李默又处理了几桩事务:回复了林相关心问候的帖子,措辞恭谨,暗示府中无事;批了别院增加采购一批药材和粮食的申请;甚至过问了一下为庶弟李卓聘请西席的进展,让福伯尽快办妥,以示府中一切如常,稳定人心。
午时初刻,别院工坊
李默来到别院。工匠们见到他,纷纷停下手中活计,神色间带着敬畏和担忧。
李默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心做事,不想让咱们把这‘格物’之学搞下去!为什么?因为他们怕!怕咱们做出更好的农具,让百姓多打粮食;怕咱们做出更利的武器,让边军少流血;怕咱们掌握这造化之力,不再受他们摆布!”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感染力:“眼前的困难是有的,危险也是有的!但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停下!我们每多造出一件有用的东西,每多掌握一分这天地之理,我们就更强一分,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就更怕我们一分!”
“王铁锤!”
“俺在!”王铁锤挺起胸膛。
“你的新式犁铧模型,还要多久能试制?”
“回侯爷,再给俺三天!保证比现在的犁省力一半!”
“陆七!”
陆七微微一颤,出列:“晚生在。”
“盐田蒸发池的改进方案,图纸何时能出?”
“……两,两天内。”陆七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