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番外:(六)(2 / 2)

诸葛淙冷眼盯着那拉提,始终不发一辞。

那拉提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花摆在桌子上,摆弄着。

“唉,我真不知该从那里跟你说起,是从那些冰雪,那些空荡荡的酒瓶和地窖,还是从那些游荡在我们家门口的混蛋。”

“……但我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要拿回应得的东西,那批货。”那拉提说,“那对我们很重要。”

“那批货,是什么?”

诸葛淙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也不暖和。

那拉提似乎有些窘迫,没有回复。

于是诸葛淙也就不问了。

其实诸葛斐的生意多少带着些黑白不明的成分,这诸葛淙是知道的。

诸葛斐也暗示过诸葛淙,说他自己虽然坏,但也从不会干那些欺男霸女,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诸葛淙相信了他。

于是选择无视诸葛斐有时流露出的几分匪气。

可现在,诸葛淙想,如果诸葛斐比他想象得胆子更大,更疯狂些,如果他敢跟毛子做什么军火之类的生意……

那诸葛淙应该怎么办?

诸葛淙一向是个外表清淡温和,内里傲慢刚强的人。

在某些方面,他甚至存在有道德洁癖般的固执与坚持。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家人去做这样伤害更多其他人的家人的事情。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诸葛淙寻思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些主意。

那拉提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叫他。

于是他不得不转身离开。

这也就给了诸葛淙动作的时间。

诸葛淙皱着眉头,回忆着书上写的东西,开始缓缓摩擦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

但一直到他的手被磨出了血,绳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这群老毛子还真是该死的专业。

诸葛淙垂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猛然挣动自己的左手。

这一次,他挣得是反方向。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嗒”与一阵剧痛,他感到绳子稍微松动了些许,那些缝隙不大,但足以让他继续蹭动。

他很快将自己的左手手腕挪了出来。

然后是右手。

虽然很疼,也很血腥,但好歹是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诸葛淙猫着腰,耳朵紧紧听着仓库外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自己的麻袋朋友身前。

他用右手费力地将小学生亓官征的袋子解开,确认后者还有呼吸后,转向躺尸的师湘。

师湘也还活着,只是因为冷风与一路的颠簸而有些发烧,晕乎乎地缩成了一团。

唉,脆弱的研究生。

诸葛淙摇了摇头,最后看向死了一样安静的那个保密发货。

保密发货一直在小幅度地挣扎,在诸葛淙拍向他时,更是离水鱼一样一蹦哒三尺高。

还好此时恰好一阵狂风,吹得铁皮吱呀声大作,才没将外面的歹徒都给引来。

“嘘!”

诸葛淙埋下脑袋,在亓官拓耳边——应该是这个位置吧——说道:

“是我。小点声,我想办法把你解开。”

保密发货的亓官拓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