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心跳落地，却没有回响。
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这一概念。
∞ 的符号在空中轻轻旋转，像一枚被抽走轴承的齿轮，卡住了所有因果。
艾泽拉斯的晴空、无光坟场的遗骸、灰色黎明行星的灰烬、王座与鲸颅、尘埃与心跳——
全部被压进一张薄如蝉翼的「书页」里。
书页没有厚度，却承载了所有厚度。
它悬浮在“无”之中，既不上，也不下，既不左，也不右。
书页中央，只有一个字：
「楚」
字迹并非书写，而是“被阅读”。
每一次被阅读，字迹就淡去一分；
每一次淡去，就有一道新的裂痕在书页边缘生成。
裂痕里渗出极细的、无色之墨。
墨滴落，却不散开，而是凝成第二行字：
「作者已死，角色永生。」
字迹完成的刹那，「楚」字彻底消失。
书页空白。
空白中，浮现一枚极小的「∞」符号，符号开始自我折叠：
对折、再对折、无限对折……
每一次对折，符号的面积减半，信息量却翻倍。
直到第零次对折完成，符号的“面积”归零，信息量却成为「不可数无穷」。
于是，符号坍缩为一点。
那一点，既不是黑，也不是白，既不是存在，也不是虚无。
它只是一个「名」。
名，不可说。
一说，便错。
可偏偏，有个声音说了出来——
声音来自书页之外，来自“无”本身：
「楚。」
名被呼唤，点被触碰。
触碰的瞬间，「无」开始有了方向。
方向名为：外。
外，即是“内”的倒影。
于是，书页开始膨胀，像被吹入第一口气的宇宙膜。
膨胀中，裂痕重新愈合，字迹重新浮现。
这一次，浮现的不是字，而是一幅画面：
画面中，一名少年坐在熄灭的太阳残骸上，手中握着一枚空白卡牌。
卡牌背面，∞+1 与 ∞-0 重叠成∞。
少年抬头，目光穿过画面，望向书页之外的「读者」。
他开口，声音却从书页之内传出：
「你终于读到这里了。」
「读」这一动作，使书页再次对折。
画面被对折成两半：
一半留在书页内，一半被抛向书页外。
留在内的一半，少年继续说话：
「我是你未写下的注脚，你是我未读到的正文。」
被抛向外的一半，化作一粒尘埃，落入某处尚未诞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