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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残生一线付惊涛(一)(2 / 2)

“这本来标的也不是重量~”知世郎笑道:“这是勒名。”

“看好这上面的盘丝引信,”知世郎一字一字认真说道:“这六个霹雳弹,你要……”

“就这么办!”姚麒麟右拳一敲桌子,震得烛光不禁一晃。“目前来看,这个方案算是最为可行的了。”

“哎……可惜……”林峯致叹道:“若是崔器兄弟还在……让他假扮诱饵,保不齐现在已经重伤知世郎了……就算不能重伤……现在也……”

“行了!”姚麒麟道:“崔器的龟息功确实了得,可你看今天知世郎救人的手段,就算崔器用龟息功骗过了知世郎,就崔器那双峨眉刺也伤不到他。”

“况且——”姚麒麟叹息道:“当日也确实是因为他的马受伤才耽误了行程。”

几位统领也只得点头。“好了,”姚麒麟道:“去布置吧,顺便通知戴大人一声。”姚麒麟攥了攥后腰的双刀,“请他助阵!”

几位统领拱手离去,只有辛文礼留了下来,“姚大人,薛大统领刚刚与知世郎交过手,眼下您又负责捉拿知世郎,薛大人这个当师兄的就没给你出出主意?”辛文礼低声问道。

姚麒麟闻言莞尔,“还得是你这心思够用,不错,师兄不但给我出了主意,还借给我一员得力干将,师兄说了,有他相助,知世郎只要敢入局,就在劫难逃。”

“哦?”辛文礼闻言好奇道:“久闻禁军之中藏龙卧虎,是哪位好手有如此本领?”

“别急,等这位找到知世郎的踪迹,我再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姚麒麟微笑道。

第二天,太阳难得地照进了金陵城,照进了城隍庙,照进了六大营。

“咕咕……”司马廉捂着干瘪的肚子,看了看有点儿刺眼的太阳,“上哪找戚云去呢……”司马廉四下看了看,原来自己没跑出多远,眼前的河边就是大营。“哎?”司马廉揉揉眼睛,“我记着葵字营旁边儿没有河啊……”他努力探头看了看,只见早已褪色的门旗上写的是——林。

“好家伙……”司马廉被自己倒霉的运气给气乐了,“跑来跑去,也没跑出这大人物的手心儿哟……”司马廉摸摸鼻子,好像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儿。

“做饭了?”司马廉心想:“也是,太阳都这么高了,是到了饭点儿了。”他还没琢磨完,就听见身后好像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有点儿熟悉的手就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后腰就挨了一膝盖,司马廉嗯了一声就被按倒在地。

“嘘嘘嘘,”司马廉想喊喊不出来,就听见背后的人低声说道:“死妈脸是我!戚云!我撒开你,你别喊啊!”

司马廉一听是戚云,这才放下了心,点点头。“呼——”戚云刚一放开司马廉,司马廉就使劲儿喘了一口气,“你……你想捂死我啊?……你咋在这儿呢?”

戚云胸膛微微起伏着,一看就是跑了很久。“没……没空跟你解释,你先跟我来!”说罢,拉着司马廉压低身子往林字营身背后的山头上绕。

“你倒是跟我说说啊……”司马廉被戚云拽着瞎跑,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直到爬上了山头,“我真赶时间,一会儿我给你解释!”戚云找到了知世郎图里标记的那棵大树,也看到了知世郎说的那个大树洞。“一刻……一刻半……”戚云看了看随身带着的镂空铁桶里的盘丝计时香,此刻正好烧到“三两三”的两字上,淡淡的烟味儿不一会儿就散于无形。

“走!”戚云带着司马廉又朝着地字营的方向跑过去。“我没事儿,囡囡也没事儿,你跑出来就对了。”戚云一边拉着司马廉跑,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

其实戚云也没想好应不应该跟司马廉说清楚,他跟囡囡已经卷进来了,他不太想让自己的好朋友也来趟这浑水。

戚云按照知世郎划定的路线狂奔了一个晌午,还真是一路畅通无阻,倒也不是戚云多厉害,一是知世郎划定的路线相对安全,二是此刻姚麒麟正在调兵遣将,对六大营的看管疏松了很多。

“呼……呼……呼……”戚云和司马廉躺在山口旁的一处小溪边仰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流水声恰好掩盖了两人的声音。

“你……你现在能说了吧?”司马廉捧起一捧溪水扑在脸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呼……”戚云并未回答,依然喘着粗气,显然内心还在纠结着。

“赶紧的!”司马廉不耐烦地把水洒在戚云脸上,“你这一趟跑下来又记又算的,要说是研究怎么讨饭我可不信啊!”

“司马廉……”戚云看着自己的朋友,坐起身子低声道:“我摊上大事儿了,很危险,你现在啥也不知道挺好的,前面就能出山了,你快走吧。”说罢还从怀里摸出两个李子。“吃完了快走吧,离这儿越远越好。”

司马廉愣愣地接过李子,看着戚云一脸的认真,“嘁——”司马廉噗嗤一下笑了,“你别在这跟我吹牛,你一个小要饭的能摊上多大的事儿?真拿自己当书里的英雄好汉啦?别不要脸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戚云有些着急道:“真是大事儿!”

“那你说给我听听啊?”司马廉一脸不屑道:“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花来。”

“我——”戚云突然反应过来了,推了司马廉一把,“这就叫激将法是吧?你少在这跟我玩这套,你赶紧走!”说着站起身来朝山里走去。

“你给我站住!”司马廉看骗不过,也是一梗脖子道:“少他娘的在这跟老子装犊子!我司马廉是那不讲义气的主儿?你要是真遇上事儿了你就跟我说!别他妈瞒着我,今天我走了,七月半见不着你……我该不该给你烧不烧纸我都不知道!再说了,谁不是烂命一条?跟朋友耍一把大的也值了!”

说罢,司马廉把手里的两个李子使劲儿地摔在了河边的碎石上。

戚云愣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个死妈脸,还说自己是烂命一条?你见过哪个烂命一条的叫花子往地上扔吃的?”说着弯腰捡起两个摔得稀碎的李子,把其中那个不太烂的递给司马廉,“边吃边说吧……”

小溪边,二人并排坐在了一块清凉的石头上。

“好家伙……”司马廉吃惊得眼眉一高一低,嘴角抽搐着,“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为了抓他一个人?”

戚云看着司马廉的表情,笑道:“我现在知道我自己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脸上啥表情了。”

“那现在呢……”司马廉把李子核儿扔进小溪里,“咱俩……干啥去?”

戚云也吃完了李子,借着溪水洗了洗手,“咱先回城隍庙,晚上再听听方前辈怎么说。”

“哎——”司马廉从后面跟上戚云,“现在方前辈又不在,你咋不带着囡囡直接跑呢?”说罢一脸坏笑地看着戚云。

戚云扭头瞅了瞅司马廉,“嘁——就你廉公子讲义气是吧?就你是好人是吧?我戚云这根脊梁骨就是泥捏的呗?别瞧不起人!”

“嘁——”司马廉一扬眉毛,“跟本公子混了这么长时间,也算你小子有点长进~”

入夜,城隍庙内。

“囡囡~好点没啊?”司马廉盘坐在囡囡身边,见囡囡醒了赶紧问道。

“唔……”囡囡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廉子哥……你咋来了?”

司马廉帮戚云扶起了囡囡,给她喂了一碗水。“我从山里跑出来的!嘿嘿,囡囡饿不饿?廉子哥给你打野鸡吃呀?”

囡囡有气无力地说道:“廉子哥……囡囡有名字了……我叫戚雪……雪花的雪~”

“戚雪……”司马廉琢磨了一下,“好名字!比戚云好听多了!”

戚云懒得理他,只顾着把几个刚熟的琵琶喂给妹妹。

“嘿嘿嘿~”雪雪高兴地笑笑,“好听吧~这是我自己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