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昭氏与秦,与张苍,不共戴天!你们要当摇尾乞怜的狗,你们自己去!我昭闾,就算是死,也要崩掉他张苍几颗牙!也要让这泗水郡,记住我昭氏的血性!”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扫过面色惨变的景骞和屈臼,语气森然:
“至于你们……若敢私下与张苍接触,坏我大事,就休怪我不讲往日情面!别忘了,你们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我手里,也并非没有凭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景骞和屈臼浑身一颤,看着状若疯魔的昭闾,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们知道,昭闾已经疯了,被仇恨和绝望逼疯了。
他不仅自己要走向毁灭,还要拖着所有可能背叛他的人一起下地狱!
“你……你好自为之!”景骞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脸色难看至极。
“昭兄……唉!”屈臼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踉跄着跟在景骞身后离开了密室。
空荡荡的密室里,只剩下昭闾粗重的喘息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背影佝偂,仿佛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末日。
联盟,这个他费尽心机组建起来,企图对抗时代洪流的堡垒,在内外交攻之下,已然从内部裂开了一道无法弥合的深渊。
景氏、屈氏,这两大支柱的动摇与退缩,意味着联盟名存实亡。
但是,他昭闾,还没有输!
他还有最后一张牌,一张一旦打出,必将天翻地覆,要么拉着张苍一起毁灭,要么……就让他昭氏万劫不复的牌!
他走到密室最深处,推开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供奉着一尊非金非玉、造型古朴诡异、散发着浓郁蛮荒气息的雕像——那是云梦大泽深处,古老“泽虞”的象征。
他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冰冷的神像,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疯狂取代。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既然人间的手段奈何不了你张苍,那就让这天地……让这亘古存在的神灵,来审判你吧!”
联盟濒临瓦解,而孤家寡人的昭闾,已然抛开所有顾忌,准备献上自己与家族的一切,进行最后一场疯狂而绝望的——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