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柳姨娘的禁足(1 / 2)

魏长史被捕,这一事件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了原本看似平静的湖面,在账房内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尽管府中已经严密封锁消息,试图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侯府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消息的传播就如同春日里的花粉,随风飘散,无孔不入。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尤其对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这简直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他们蠢蠢欲动。谣言如同长了翅膀的恶魔,在府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悄然滋生,仆役们交头接耳,神色惶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他们都在这风雨中飘摇不定。每一个低语、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可能隐藏着对未来的担忧和对现状的不安,整个侯府都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废院,那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地方,顾名思义,是侯府中最偏僻、最破败的一隅。这里常年荒草丛生,那些杂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挥舞,诉说着被遗弃的故事。门窗朽坏,破旧的木板在风中嘎吱作响,就像一首悲凉的挽歌。平日里除了偶尔巡查的婆子,几乎无人问津。这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如今,这里却成了柳姨娘的临时囚笼。自从上次炭棚纵火案发生后,尽管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就是幕后黑手,但楚宴已下令将她拘禁于此,等待处置,实际上形同冷宫。四周的墙壁斑驳陆离,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墙角的蜘蛛网如同岁月的枷锁,将这里的一切都禁锢在绝望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岁月的尘埃和绝望的气息。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废院内只有一间屋子勉强点着一盏昏黄如豆的油灯,那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灯芯噼啪作响,就像命运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柳姨娘的心灵。灯光映照出柳姨娘苍白而扭曲的面容,她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而她的表情则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曾经的华服如今褶皱不堪,就像被揉皱的旧纸,发髻凌乱散乱,那些原本精心梳理的发丝如今杂乱无章地散落在肩头。昔日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如今只剩下怨毒与焦灼,那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窗外寒风呼啸,如鬼哭狼嚎,那风声在夜空中回荡,更添几分凄惶,仿佛在为她的命运而悲鸣,每一个声音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悲惨遭遇。

“完了……全完了……”她神经质地啃咬着指甲,那指甲在她的牙齿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命运的齿轮在无情地转动。她在冰冷的屋子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急促,每一步都充满了绝望和不安。“魏长史那个蠢货!竟然就这么被那个小贱人拿住了!他会不会把我供出来?那些银子……那些送往京城的信……”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悔恨,那些曾经的算计和阴谋如今都成了她脖子上的枷锁,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越想越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般脆弱。魏长史知道她的秘密太多:这些年,她通过魏长史之手,暗中克扣了多少银钱中饱私囊,那些银钱就像她的罪恶之花,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她又如何与京中某些贵人暗中往来,传递侯府消息,甚至包括一些对楚宴不利的言论。她原本还指望着京城那边能看在往日“功劳”和送去的巨额金银的份上,关键时刻能拉她一把,或者至少保住她儿子在侯府的地位。可如今魏长史倒台,账目被清查,这条线眼看就要断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失去一切的恐惧,那些曾经的幻想和希望如今都化为泡影,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柳姨娘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疯狂的狠厉,那眼神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充满了绝望和凶狠。“必须把消息送出去!告诉京里,楚宴要反了!苏晚那贱人掌了内宅大权,正在清算!让他们早做打算,或者……或者派人来救我!”她的声音充满了决绝,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她决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可她如今被严密看守,身边得用的心腹早已被清理干净,那些曾经为她效命的人如今都离她而去,剩下的几个粗使婆子根本靠近不了院门,如何传递消息?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急,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鸟儿,无法飞翔。她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来传递消息。

她的目光猛地落在窗台上一个粗糙的陶碗上——那是每日送饭婆子留下的,里面还有小半碗冰冷的剩水。那陶碗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粗糙和简陋,但在柳姨娘的眼中,它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个极端而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仿佛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尽管那光芒是如此微弱而危险,但对她来说却是唯一的希望。她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冲过去,颤抖着拿起桌上唯一一支秃头的毛笔,那毛笔在她的手中显得格外沉重,就像她心中的负担。又狠心咬破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滴落在冰冷的碗底,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仿佛在为她倒计时,每一滴血都像是她生命的流逝。她忍着剧痛,用笔尖蘸着那鲜红的血,在一张匆忙撕下的白色内衫布条上,艰难地书写起来。她的手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每一笔都充满了她的怨恨与绝望,字迹歪斜扭曲,就像她扭曲的心灵,饱含着恐惧与怨恨。那些字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痛苦和不甘,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力量。

写罢,她将那血书仔细叠好,藏入怀中,仿佛那是一张能拯救她的护身符,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它的珍视和期待。然后,她走到门边,用力拍打着朽坏的木门,那木门在她的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嘶哑地喊道:“来人!来人啊!我要见魏小六!让他来!就说……就说我知道他娘死得冤枉!我有话问他!”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充满了急切与疯狂,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声呐喊,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期待着魏小六的到来,仿佛他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门外的守卫是楚宴留下的亲兵,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如同守护神一般守护着这里。闻言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但涉及人命旧事,不敢全然不理,便派人去寻正在账房协助苏晚整理账目的魏小六。他们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处理,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的发展。他们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这场风波即将将他们卷入无尽的深渊,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魏小六听闻柳姨娘要见他,还提及他早逝的生母,心中顿时一紧,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生母原是柳姨娘身边的丫鬟,死得不明不白,一直是他心中隐痛,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痕,永远无法愈合。犹豫片刻,他向苏晚禀告。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想知道母亲的死因,另一方面又担心这是一个陷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在等待苏晚的指示。

苏晚正在核对哑婆婆提供的地道信息与新绘制的密图,那密图上标注着各种复杂的信息,如同一个神秘的迷宫。闻言抬头,眸光锐利如剑,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柳姨娘此时要见你,还提及你母亲,绝非叙旧那么简单。她必有所图。”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斩断了魏小六心中的犹豫。她知道柳姨娘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这件事,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阴谋,她必须小心应对。

魏小六低声说道:“姑娘,我……我就去听听她说些什么,或许能探知些消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期待,仿佛希望能从中找到母亲的死因,为母亲讨回公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真相的渴望,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轻易陷入柳姨娘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