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瞬间哗然,所有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十二岁?作出《陋室铭》?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难以置信?”李世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朕初闻时,亦与尔等一般!但事实便是如此!不仅如此,英雄楼诗会力压群儒者恐怕也是他!”
一连串的重磅消息,如同一个个惊雷,炸得满朝文武头晕目眩,目瞪口呆!那个让他们猜测了数月、遍寻不着的绝世神童,竟然真的存在,而且所有的事迹,竟然都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就在众人还未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时,李世民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
“就是这样一个身怀经天纬地之才、心系黎民百姓的少年英才!!”
“他为何要隐姓埋名?为何要藏于深山陋室之中?!”
“为何宁可对着田埂庄稼、对着猪牛鸡犬施展才华,也不愿将这满腔才学,献于朝堂,报效国家?!”
“是朕不够贤明吗?是这大唐容不下天才吗?”
“还是尔等尸位素餐、党同伐异、堵塞贤路之风,已然让天下贤才寒心怯步,只能避世不出,独善其身?!”
李世民的怒吼声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众臣的心上。他们羞愧地低下头,无人敢直视皇帝那灼灼的目光。是啊,究竟是什么,将这样的天才逼得只能隐于山林?这难道不是他们这些执政者的失职吗?
“都给朕好好想想!退朝!”李世民余怒未消,拂袖而去,留下满殿静若寒蝉、内心波涛汹涌的文武百官。
散朝后,房玄龄立刻拉住了想要溜走的程咬金,将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知节!你昨日是否随陛下出猎了?陛下今日所言……那少年,那文章,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眼中闪烁着焦虑与好奇的光芒。
程咬金牢记李世民的叮嘱,大头摇得像拨浪鼓,瓮声瓮气地回答:“俺不知道!俺啥也不知道!陛下就是打了头鹿,心情好了,捡了篇文章,别的俺老程一概不知!” 说完,挣脱房玄龄,一溜烟跑没影了。
房玄龄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太了解程咬金了,这莽汉撒谎时眼神飘忽,刚才分明是在搪塞。他犹豫片刻,整了整衣冠,毅然走向两仪殿求见陛下。
在两仪殿内,见到面色稍霁的李世民,房玄龄躬身道:“陛下,臣冒昧请问,今日朝堂之上所言……那位少年英才,可是真事?陛下究竟从何处得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李世民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谋臣,长叹一声,知道瞒不过他,也需要有人分担这份震惊与喜悦。他便将昨日如何追逐麋鹿,如何误入杜家村,如何见到那与外界饥荒截然不同的兴旺景象,如何被两个活宝的“算术”震撼闹出乌龙,又如何见到杜远本人,看到《陋室铭》,以及最后的试探和杜远的警惕与敷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房玄龄。
随着李世民的叙述,房玄龄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为惊讶,再从惊讶变为极度震惊,最后甚至有些失态地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拥有媲美大儒的文采、改良农具的巧思、可能解决饥荒的作物、以及闻所未闻的算学知识……这已经超出了“神童”的范畴,这简直是……生而知之者!
尤其是当他听到李世民复述完那篇《陋室铭》全文,并确认是杜远亲笔所书所贴时,房玄龄忍不住再次惊叹:“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何陋之有……陛下,此子之才情心性,堪称国之祥瑞啊!”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但随即,他也想到了杜远的警惕和害怕,神色凝重起来:“陛下,此子心存戒备,亦是常情。怀璧其罪,他所掌握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他如此自保,恰恰说明其聪慧异常,并非不通世事的书呆子。”
李世民点头,目光深远:“朕知道。所以朕已令君羡派精干人手暗中保护,暂不打扰。玄龄啊,”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深沉,“此子乃天赐于我大唐,于朕之贞观!如何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出山,将其才学用于江山社稷,而非埋没于山野之间,此事,朕需你好生思量。”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郑重拱手,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臣,明白!此子乃国之瑰宝,得其一人,可胜十万雄兵!此事关乎国运,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也为大唐,谋划出万全之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发现绝世宝藏般的兴奋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