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路先道，“没困难。”
王利发也忙道，“没困难。”
陈常山一笑，“李局，王局，我知道你们以前对蓝歌公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王利发刚要解释。
陈常山一摆手，“王局，你不用解释，蓝歌公司拖欠材料款的事，你难道今天才知道吗？”
王利发喉结滑动两下，不说话了。
陈常山轻弹下烟灰，“知道了却装聋作哑，不就是因为那点人情世故吗。
蓝歌公司以前的妈是文化局，不看僧面看佛面，发现问题，不给蓝歌公司面子，也得给文化局领导，或县里某个领导个面子吧。
所以解决问题能拖就拖，打太极，反正蓝歌不是欠你们的钱，就是拖个十年八年，也不影响你们吃饭。
对吧？”
陈常山的话冷冷落在王利发和李海路心上，两人都额头冒出汗，刚说声陈县长。
陈常山又一摆手打断两人的话，“我刚才说那些，是想告诉二位，人情世故的事我也懂，也理解。
咱们都逃不开人情世故，但不能次次人情世故，以前的人情世故我不知情，讲了也就讲了。
但这次。”
陈常山故意顿顿。
李海路立刻接上话，“这次我们一定按照陈县长的指示，对蓝歌公司的问题，依法依规认真查处，下午由我亲自带队，劳动局人员进驻蓝歌公司，不把问题查清，解决掉，调查人员就不撤离蓝歌公司。”
见李海路表态，王利发也忙表态。
陈常山点点头，“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那我就在县府等二位的捷报。”
说完，陈常山站起身。
李海路两人也忙起身，李海路道，“陈县长吃完饭再走吧。”
陈常山道，“饭要吃，但今天不吃，等我听到了捷报，我请你们。”
李海路和王利发互看眼，把陈常山送到门口，陈常山不让两人再送，独自走了。
李海路回到办公室，相对坐下，王利发道，“李局，陈县长怎么突然想起对蓝歌公司大动干戈？
那个马亮和陈县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县长会亲自为他出头。”
李海路反问，“王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王利发道，“我在办公室里好好待着，一个电话被你叫过来，来了就开会，我肯定是真糊涂。”
李海路叹声气，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写了几个字，将便签纸放到王利发面前。
王利发拿起便签纸一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李海路点点头，“知道谁是沛公吗？”
王利发眼珠转转，“难道是？”
李海路又点点头，“谣言的事一起，我就预感后边肯定还有事，所以我今天就给局里开会，准备协调解决蓝歌公司的事。
没想到还是落在陈县长后面。
王局，这次你我真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刚才陈县长说得很明确，以前他不知情可以不计较，言外之意这次他亲自下了指示。”
李海路顿顿。
王利发接上话，“我们办不好他就要计较了。”
李海路拍拍座椅扶手，“是。”
两人目光一碰。
王利发点点头，“陈县长的指示肯定要落实，那需不需要和董局再打声招呼？否则他事后问起来，彼此面子上过不去。”
李海路没立即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