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池水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小臂,双腿在半空疯狂蹬踹。可楚君威的怀抱稳如磐石,每一次挣扎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楚君威抱着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推门而入的瞬间,池水倒吸一口凉气 —— 这里像极了医院的手术室,天花板悬挂着无影灯,四周摆满了闪烁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金属器械在托盘里反射出森然寒光。
她被放在房间中央那张治疗椅上,皮革垫面带着刺骨的凉意。没等她坐起身,四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已迅速围拢过来,他们面无表情地拿起墙边椅子上的约束带,利落的卡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宽韧的皮带缠住她的手腕脚踝,将她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器械上,每挣扎一下,皮带便勒得更紧。
池水猛地抬起头,瞪着站在一旁的楚君威。尽管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眼中却没有丝毫怯懦。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倔强的火焰,迸射出不屈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斗志和决心。
“楚君威,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控制我的思想。”
“不,我有办法。” 楚君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动了动。站在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立刻会意,从银色托盘里取出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金属针头在冷光灯下泛着寒光,医务人员拇指缓缓推压活塞,将管内空气一点点排空,细微的气泡顺着管壁无声破裂。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池水身旁,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攥住她纤细的胳膊,拿着注射器对准肘部的血管就要进针。
池水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她奋力挣扎着,金属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皮带摩擦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她绝望地看着楚君威,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滚落。口中发出凄厉的呼喊:“不要!楚君威!求求你不要!”
楚君威缓步走到她身旁,骨节分明的双手死死压住她颤抖的肩头,俯身时冰冷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恨意,声音低沉冰冷无情:“求求我不要?当年你们取走我的记忆时,听没听到我心底呼喊着不要的声音?”
“楚君威你混蛋!” 池水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与愤怒,“你就只会逼我!为什么从来不肯问问我为什么要从你身边逃开?你从来不顾我的想法,不管我的意志!告诉你,你囚禁得了我一时,囚禁不了一世!哪怕我失去记忆,但只要有一天能回忆起过往,就一样还会逃走!”
楚君威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可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她泛红的眼眶,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间挤出狠话,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那我就打断你的胳膊和腿,把你一辈子都困在我的身下。让你逃无可逃。”
楚君威把她的胳膊牢牢固定住,转头对着医生吼道:“动手。”
医生赶紧将针头扎入血管,将药剂推入。
楚君威钳制着池水,感觉到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毫无动静。
楚君威的指节骤然松开,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痕迹还未褪去。他沉默地向后退开一步,对着身旁的医生下达指令。
“检查。” 他的声音比寒潭更冷,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医生上前俯身检查。片刻后,他直起身对着楚君威微微颔首:“楚先生放心,小姐现在的晕厥是药物作用下的正常反应。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这次用的剂量特意保守了些。” 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补充道,“具体后续是否需要调整药量,得等小姐苏醒后观察她的反应才能决定。”
楚君威抬手挥了挥,候在门外的保镖、女佣和医护人员立刻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和沉睡着的池水。
灯光在池水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君威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缓缓抬起手,指尖在距离她发丝三寸的地方停住,仿佛面前是一件易碎的琉璃盏,稍一触碰便会碎裂。池水的长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粘在鬓角,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清晨凝结的夜露,闪着微光。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上,喉间不由自主地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良久,他的指尖终于轻轻落下,用指腹温柔地拂过她蹙起的纹路,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皱起的书页,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这一刻,他周身的骄傲、冷酷与强硬尽数褪去,只剩下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他俯身握住池水微凉的手,将那只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凉意。“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等你醒过来,咱们就重新开始。”
他顿了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着心底最隐秘的愿望:“你喜欢的是楚君尧那种没脸没皮的样子,还是楚君弈那种小奶狗的样子?没关系,我都可以。”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只要你在我身边,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