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那些丢失的记忆,在少女转身的瞬间,轰然撞开记忆的闸门,汹涌得让他站立不稳。
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楚君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周围的人都觉得气压低的可怕。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楚君威看着平板上的资料。他的手指在池水的照片上流连,久久不翻下一页。
他的心潮犹如月光下的黑海,镜面般的柔波下蛰伏着能劈裂礁石的暗涌。平静与暴怒的界线薄如刀刃。
思绪虽乱,但回忆已像海水一样,慢慢涌入脑海,直至溢出。
当自己冲到手术室中,看见工作人员被锁在一个小隔间中时,立刻安排人把医院团团围住。所有人员、车辆、物品都只进不出。可搜查了所有地方,都毫无所获。手术间中带血的纱布,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接下来一个月,他把医院还有周边的监控一帧一帧查看。调查了海、陆、空所有的离城记录。像疯了一样,不眠不休,直至吐血昏厥。
他只知道,她逃走了,再一次逃离了他。
上一次他把她丢了一年。这一次会有多久?
他永远的失去她了吗?那他还能活下去吗?不,他一定能活下去。他要找到她,然后把她锁住,关在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囚禁起来。
他醒来后,得到了一个消息,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小院,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于是他就带着凌越赶过去。
刚到小院,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异常的香味。
然后,他就失忆了。在凌越的安排下,定期在孙医生诊所治疗。
凌越!!!
好,很好!楚君威怒极反笑,他大笑出声。
他身边的人,他最不设防,最信任的人,他的亲人,都干了什么?
他楚君威就像一个小丑,被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楚君威越笑声音越大,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这三年他活得就如行尸走肉。而他的好弟弟、好下属,是不是在一旁一边喝酒庆祝,一边嘲笑他的无能。
而她呢?楚君威止住了大笑,他的视线又落在池水的照片上。多可笑,她如此戏弄他,自己却还在想她肩头的伤是否留疤。
楚君威,你可真贱呀。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逍遥自在的活着。拿了学位,和他亲爱的弟弟相亲相爱的订了婚。只有他,活得像个没人要的垃圾。
楚君威抓起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听到碎裂的声音,感觉十分痛快。他不停的扔着,直到筋疲力尽,最终坐在地上,用手抓住头发,垂头喘着粗气。
凭什么,他们幸福快乐的活着,而他却要如地沟里的老鼠。他楚君威何时如此卑微过。欠他的,他必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挖了他的心,他就一口一口地喝他们的血。楚君威抬起头,双目充血,直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