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的一声闷响,楚君尧只觉得下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牙齿咬得生疼,整个人都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本就因为得到池水的消息后,日夜兼程从外地赶回京市,一路奔波没有片刻休息,身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刚才见到池水时的狂喜又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此刻挨了这重重一拳,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后,高大的身躯便缓缓向后倒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陷入了黑暗。
“三少!”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江烨快步冲上前去,在楚君尧身体即将砸到地面的瞬间,接住了他。脸上满是焦急。
楚君威揉了揉打人的手。在他决定不再封锁池水的消息时,就设想过楚君尧会有怎样的表现。但当真正看到楚君尧抱着池水时, 他发现自己远比设想的要更生气。当初应该做个局,把这个兔崽子骗到津巴布韦去。
“把你家爷送回老宅。醒了之后告诉他,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人。”楚君威当着江烨的面,拉住池水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江烨知道楚君尧是如何珍视池水的。这几年,他看着楚君尧全心全意的追求女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仍甘之若饴。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但面前的楚君威面带寒霜,剑眉下的星眸中,射出的眼光如刀。江烨只能安排人把楚君尧背上,快速离开。
楚君威怒气未消,他转头看向怀中的池水。
“这就是你想住校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享受被狗皮膏药贴着的感觉。”
池水目光清冷,看着楚君威。
“相信楚先生当初调查时就知道。以令弟的表现,如果我享受被狗皮膏贴着的感觉,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楚君威知道自己迁怒了,但怀中的少女难道看不出他生气了吗?为什么就不能说句软话哄哄他。
“凌越,告诉二叔管好自己的儿子,不然我不介意帮他出手。”
言毕,揽着池水离开。
两人坐在车上,一路无语。
池水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午和教授讨论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楚君威一路斜眼瞄她,看见池水的表现,不知心里又在作何猜想,总之,他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凌越如坐针毡,他感觉车里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偷偷瞄向后视镜,看到自家爷面若凝霜,可罪魁祸首却在神游。凌越不由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是嫌工作太忙还是薪水太低。”
“不是的,爷。”
“那瞎叹什么气,招谁晦气呢?”
“抱歉,爷。”
池水被他们的谈话打扰,有些莫名其妙。她对着凌越问道:“你招惹他了?”
凌越在心里直念叨:祖宗,惹他的人是您呀。
池水又看着楚君威:“凌越跟你多年,就算犯错,你也该视情况格外宽容一些。”
楚君威转头盯着凌越的后脑勺,冷声道:“什么时候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了,这么为你说话,凌特助不感谢池小姐吗?”
凌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冒了出来,仿佛楚君威的目光能够穿透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他的后脑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压住,甚至能感觉到那两道锐利的目光正试图在他的后脑勺上钻出两个洞来。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滑落,凌越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他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君威的反应,生怕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会引起他更大的不满。
“池小姐,二爷对手下人从来都是宽以待人,大度包容的。”凌越强作镇定地说道,“爷,池小姐也是为了让我能死心塌地才这样说的,她全是为了您呀。”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讨好和谄媚的意味,希望能够平息楚君威的怒气。
一旁的司机佩服的看着凌越,果然,能当上二爷特助的都是人才,这口才,这随机应变能力,都是一等一的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