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席上,几位资深音乐人也对他赞不绝口。一位评委笑着说:“厉沉舟,你的表演很有感染力,唱跳rap篮球都很出色,能看出你这两年半的练习下了很多功夫。尤其是你的篮球舞,很有创意,把运动和艺术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非常棒!”
另一位评委也补充道:“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rap的节奏感很强,抒情歌也能唱到人心坎里。最重要的是,能看到你对梦想的执着和热爱,这很难得。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份初心,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厉沉舟听着评委们的评价,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他再次鞠躬:“谢谢评委老师的认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走下舞台时,他的经纪人立刻迎上来,递给他一瓶水:“沉舟,表现得太棒了!刚才台下的反响特别好,肯定能圈不少粉!”
厉沉舟接过水,喝了一口,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谢谢哥!我刚才其实挺紧张的,生怕出错,还好顺利完成了。”
“你就是太谦虚了,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还有很多比赛环节,咱们得好好准备,争取冲进总决赛!”
厉沉舟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他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对梦想的热爱,一定能在这个舞台上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实力,听到他的音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更加努力地练习。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练习室练声、练舞,晚上还要对着镜子反复琢磨舞台动作,直到深夜才休息。有时候练得太累了,就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躺一会儿,醒来后继续练。
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在后续的比赛中,他每次都能带来精彩的表演,无论是唱跳、rap还是篮球舞,都能给观众带来新的惊喜。他的人气也越来越高,微博粉丝数量暴涨,每次出现在机场或活动现场,都会有大批粉丝围堵,给他送礼物、写情书。
但厉沉舟并没有因为人气的增长而骄傲自满。他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次表演,用心打磨每一个作品。他知道,粉丝的支持是他前进的动力,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厉沉舟带来了一首原创歌曲,融合了唱跳、rap和篮球元素,还邀请了几位专业的篮球运动员一起合作,舞台效果震撼全场。表演结束后,台下的欢呼声和掌声持续了很久,不少制作人们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最终,经过全民制作人的投票,厉沉舟以高票获得了总决赛的第一名,成功出道。当主持人宣布结果的那一刻,厉沉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他对着台下的观众和粉丝深深鞠躬,哽咽着说:“谢谢大家!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会记住这一刻,记住我的梦想,以后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
出道后的厉沉舟,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发行了个人专辑,举办了巡回演唱会,还参加了各种综艺节目,向更多人展示了他的才华和魅力。他的歌曲传遍了大街小巷,他的篮球舞成为了很多人模仿的对象,他也成为了无数年轻人心中的偶像和榜样。
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每次在舞台上表演,他都会想起自己刚成为练习生时的日子,想起那些在练习室里熬过的日夜。他知道,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有一次,在一个采访中,记者问他:“厉沉舟,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很有名的艺人,拥有了很多粉丝和荣誉。回顾你的追梦之路,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厉沉舟想了想,笑着说:“我最想感谢的,是曾经那个不放弃的自己,还有一直支持我的全民制作人们。其实,在练习的过程中,我也有过想放弃的时候,觉得太累了,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站不上舞台。但每次想到自己的梦想,想到那些期待的目光,我就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现在看来,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希望通过我的经历,告诉所有有梦想的人,只要你不放弃,只要你愿意为之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相信自己,相信未来会更好。”
采访播出后,很多人被厉沉舟的话打动。不少年轻人在网上留言,说要以他为榜样,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厉沉舟看到这些留言,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自己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能激励更多人去追求梦想,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如今的厉沉舟,已经成为了娱乐圈里的顶流艺人,但他依旧保持着初心,认真对待每一个作品,用心对待每一位粉丝。他会继续在音乐和舞台的道路上前进,用自己的歌声和舞蹈,传递更多的正能量,给更多人带来快乐和希望。而那句“全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个人练习生厉沉舟,喜欢唱跳、rap、篮球、ic”,也成为了无数人心中难以忘怀的经典瞬间,见证了一个追梦少年的成长与蜕变。
剧院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暖黄的光,落在暗红色的丝绒座椅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百合香。厉沉舟站在舞台中央,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银灰色领带,手里握着烫金封面的诗集,目光越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精准地落在了第三排——苏晚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正温柔地看着他,眼底藏着笑意;而她身边的温然,穿着鲜艳的红色礼服,脸上带着几分倨傲,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
后台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舞台两侧的聚光灯缓缓聚焦在厉沉舟身上,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轻声开口,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剧院,带着恰到好处的磁性:“今天很荣幸能站在这里,为大家带来诗朗诵。首先要感谢到场的每一位朋友,尤其要感谢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还有,那些‘特别’的人,希望我的诗,能让大家记住今晚。”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温然,温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苏晚轻轻碰了碰温然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别这样”,温然却没理会,依旧直直地看着舞台。
厉沉舟收回目光,翻开诗集,指尖停在第一页,清了清嗓子:“接下来,为大家带来我的第一首原创诗,题目是《只因你太丑》。”
“轰——”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观众席变得嘈杂起来,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有人低头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舞台拍照。苏晚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厉沉舟会选这样一个直白到近乎刻薄的题目,下意识地看向温然——温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放在腿上,眼神里满是怒火。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到台下的骚动,继续念了下去,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总爱穿最艳的红,像团烧不尽的火,却烧不热旁人的眼,只烧得自己像个笑话。粉底盖不住眼角的细纹,口红遮不住嘴角的刻薄,你以为的明艳,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一场用力过猛的丑态。”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温然的心上。她猛地站起来,想要离场,却被苏晚拉住了:“然然,别冲动,先听他念完。”
“听他念完?他这是在当众羞辱我!”温然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睛里已经泛起了红血丝。周围的观众都看了过来,目光里有好奇,有同情,也有看热闹的意味,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厉沉舟仿佛没看到台下的插曲,继续念着:“你总爱凑到人群中央,说些无关痛痒的八卦,以为能换来旁人的关注,却不知大家不过是看你跳梁。你总爱和我比,比衣服,比妆容,比谁更受瞩目,可你忘了——比来比去,你最输的,是那颗藏在漂亮外壳下,丑陋又自卑的心。”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开始小声指责厉沉舟:“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当众这么说一个女生?”“就是啊,就算有矛盾,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羞辱人吧?”
苏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松开温然的手,站起身,对着舞台喊道:“厉沉舟!别念了!你这样太过分了!”
厉沉舟终于停下了,他看向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晚晚,我只是在念诗,这是我的原创作品,我想把它分享给大家。”
“分享?你这是在羞辱温然!”苏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是来听诗朗诵的,不是来看你当众泄愤的!你赶紧停下来,给温然道歉!”
温然看着苏晚为自己说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但依旧气得浑身发抖。她拿起桌上的包,对着舞台喊道:“厉沉舟,你真恶心!我算是看错你了!”说完,转身就往剧院门口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怒火。
不少观众跟着温然一起离开了,剧院里的空位越来越多。厉沉舟看着温然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苏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原本只是想借着诗朗诵,让温然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她——从大学时起,温然就总爱和苏晚攀比,还多次在背后说苏晚的坏话,甚至试图挑拨他和苏晚的关系,他早就忍够了。可他没想到,苏晚会这么生气,还会当众维护温然。
“晚晚,你听我解释,我……”厉沉舟想为自己辩解,却被苏晚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厉沉舟。”苏晚的声音里满是失望,“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温然,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卑劣的方式羞辱她。尊重别人是最基本的礼貌,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说完,苏晚也拿起包,转身离开了。看着苏晚的背影,厉沉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站在舞台上,手里还握着那本诗集,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后台的工作人员赶紧跑上台,小声说:“厉先生,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再念下去,情况可能会更糟。”
厉沉舟点了点头,放下诗集,失魂落魄地走下舞台。他原本以为,这场诗朗诵会是一个完美的夜晚,他可以在苏晚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还能让温然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不仅得罪了温然,还让苏晚对自己失望透顶。
走出剧院,外面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拿出手机,想给苏晚打电话道歉,却发现苏晚已经把他拉黑了。他又给苏晚发微信,也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全是苏晚失望的眼神和温然愤怒的表情。他想起大学时,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晚,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冲动和狭隘,让苏晚生气,让她失望,甚至可能失去她。
他走到一家酒吧门口,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没能缓解他心里的痛苦。
就在他准备点第二杯酒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厉沉舟抬头一看,是温然。她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脸上的妆容也卸了,看起来比在剧院里柔和了些,但眼神里依旧带着怒气。
“你来干什么?”厉沉舟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来喝酒,不行吗?”温然在他对面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怎么,只许你当众羞辱我,不许我来这里放松一下?”
厉沉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今天确实过分了。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温然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厉沉舟会道歉。她看着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现在知道道歉了?早干什么去了?在剧院里,你念诗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伤害我?”
“我……”厉沉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没想过会伤害温然,他只是太讨厌温然了,讨厌她总是和苏晚攀比,讨厌她总是在背后说苏晚的坏话,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写下那样的诗,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觉得我总是和苏晚攀比,总是在背后说她坏话?”温然喝了一口鸡尾酒,眼神里带着几分落寞,“其实,我不是讨厌苏晚,我只是羡慕她。她长得漂亮,性格好,还有你这么喜欢她的人。而我,从小就没人喜欢,没人在乎,我只能通过和别人攀比,才能找到一点存在感。”
厉沉舟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温然的攀比和刻薄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原因。他看着温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愧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更不该当众羞辱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很好,不需要通过攀比来证明自己。”
温然的眼睛红了,她别过头,擦了擦眼泪:“谢谢你。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做得不对,我会改的。对了,苏晚那边,你还是赶紧去道歉吧。她那么喜欢你,只要你真心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站起身,对温然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就去找苏晚道歉。”
走出酒吧,厉沉舟直奔苏晚的家。他站在苏晚家的楼下,抬头看着苏晚房间的窗户,灯还亮着。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苏晚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来找我干什么?”
“晚晚,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厉沉舟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恳求,“我不该在诗朗诵会上羞辱温然,更不该让你生气。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晚看着厉沉舟,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厉沉舟,我不是生气你不喜欢温然,我是生气你用那么卑劣的方式羞辱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去践踏别人的尊严。”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厉沉舟抓住苏晚的手,紧紧地握着,“我已经跟温然道歉了,她也原谅我了。晚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晚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气渐渐消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冲动、狭隘,但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原谅你。但你要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再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了。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厉沉舟用力点头,紧紧地抱住苏晚:“我记住了,晚晚,谢谢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改的,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这场小风波虽然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也让厉沉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或许,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从那以后,厉沉舟真的变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狭隘,遇到事情会先冷静下来,换位思考,尊重每一个人的感受。他还主动找温然道歉,和温然冰释前嫌,甚至还帮温然介绍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温然也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攀比、刻薄,而是变得开朗、自信,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她和苏晚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几个月后,厉沉舟又举办了一场诗朗诵会。这一次,他没有再写那些刻薄的诗,而是写了很多关于爱、关于尊重、关于成长的诗。苏晚和温然都来了,坐在第一排,认真地听着他念诗。
当厉沉舟念到最后一首诗《谢谢你,我的朋友》时,他看向苏晚和温然,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让我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尊重,如何去成长。是你们,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苏晚和温然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厉沉舟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观众,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幸福。他知道,真正的成长,不是去伤害别人,而是学会尊重和包容,用爱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他,终于做到了。
秋日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庭院里的梧桐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厉沉舟家的小花园算不上大,却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靠近篱笆的那片菊花丛,此刻正开得热烈——明黄的像揉碎的阳光,纯白的像裹了层薄雪,还有两株罕见的墨菊,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淡淡的紫,在一众亮色里透着股沉静的雅致。
厉沉舟蹲在花丛边,手里捏着把银质小剪刀,正小心翼翼地给一株黄菊修剪枯叶。他穿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指尖沾了点泥土,却丝毫不显狼狈。最近他难得清闲,从公司里把手头的项目暂时交接出去,就想着在家陪苏晚待几天,顺便把花园里的花草打理一下——这些菊花还是去年秋天和苏晚一起种下的,当时苏晚蹲在土里,手里捧着花苗,笑着说“等明年开花了,我们就把最漂亮的那朵剪下来插瓶”,现在想来,日子过得倒是比花期还快。
“晚晚!你快过来看看!”厉沉舟突然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他刚发现那株墨菊的枝条上,竟然并蒂开了两朵花,花瓣紧紧挨着,像一对悄悄说悄悄话的小姑娘,在秋日的风里轻轻晃着,格外喜人。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苏晚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本没看完的书,走到厉沉舟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亮了:“哇,这是并蒂菊?之前都没发现,也太好看了吧!”她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比我上次在花市看到的还要漂亮,咱们把它剪下来插在客厅的花瓶里吧,正好给家里添点颜色。”
厉沉舟笑着点头,刚要拿起剪刀,却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大腿:“对了,我昨天买了管专门给花草用的营养液,说是能让花期延长,我放在车库的储藏柜里了,你等我去拿。”他站起身,刚走两步,又回头朝着苏晚眨了眨眼,“不过在拿之前,你先跟我去个地方,有个‘菊花小惊喜’要给你看。”
苏晚愣了一下,看着厉沉舟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什么惊喜啊,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会是你又偷偷种了别的品种吧?”她合上书,跟着厉沉舟往屋里走,心里满是好奇——厉沉舟平时虽然看着沉稳,偶尔却会像个孩子一样,喜欢藏些小惊喜,比如上次在她生日时,把她喜欢的乐队门票夹在书页里,还有一次在她加班晚归时,在玄关摆了一排她爱吃的草莓,每次都能让她心里暖暖的。
两人穿过客厅,厉沉舟却没往车库的方向走,反而拐进了走廊尽头的储物间。储物间不大,里面放着些平时用不到的杂物,比如旧的行李箱、换季的衣物,还有厉沉舟收藏的几盆小型盆栽。苏晚跟着走进来,疑惑地问:“你把惊喜藏在这里了?这里除了杂物,也没看到别的啊。”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走到储物间角落的一个架子前,弯腰从的字样,他打开纸箱,里面铺着一层软纸,几株小巧的菊花苗被小心地放在里面——不是常见的黄色或白色,而是罕见的粉色,花瓣边缘带着淡淡的卷边,像小姑娘裙摆上的蕾丝,虽然还没完全开花,却已经能看出精致的模样。
“你看,这是我上周在网上专门订的‘粉雪菊’,卖家说这个品种很难养,我特意查了好多资料,才敢下单的。”厉沉舟拿起一株花苗,小心翼翼地递到苏晚面前,眼里满是期待,“本来想等它开花了再给你看,但是忍不住想早点让你知道,咱们把它种在花园里,明年春天就能看到粉色的菊花了,到时候咱们的花园就更热闹了。”
苏晚看着那株小巧的花苗,心里一阵感动。她知道厉沉舟平时工作忙,却还记得她上次在花市随口说的一句“要是有粉色的菊花就好了”,还特意去网上查资料、订花苗,甚至偷偷藏在储物间里,想给她一个惊喜。她接过花苗,手指轻轻碰了碰嫩绿的叶子,笑着说:“你也太有心了,我都快忘了我上次说过这话了,没想到你还记得。不过这花苗这么小,咱们得好好照顾,可别养死了。”
“放心吧,我都查好养护方法了,每天浇一次水,放在散光的地方,等它适应了家里的环境,再移到花园里去。”厉沉舟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对了,我刚才说的营养液还在车库,我去拿过来,顺便把家里的小铲子和花盆找出来,咱们现在就把这几株花苗种上吧,省得放在纸箱里闷坏了。”
他刚要转身,苏晚却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等一下,你刚才说有‘菊花小惊喜’,现在惊喜已经看完了,那你之前让我跟你去的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看什么特别的呢。”
厉沉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本来是想等花苗种好,再给你看我之前画的菊花图,不过现在既然你都看到花苗了,那图下次再给你看也一样。”他说着,指了指储物间门口的方向,“对了,你先去客厅等我一下,我去车库拿营养液,顺便把工具找出来,很快就回来。”
苏晚点了点头,转身往客厅走,刚走到走廊中间,却听到厉沉舟在后面喊她:“晚晚,等一下!你先去下厨房,帮我把昨天买的那管‘菊花膏’拿过来,我刚才在花园里不小心蹭到了点泥土,想擦一下手。”
“菊花膏?”苏晚愣了一下,“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可以护手的菊花味护手霜吗?我记得放在厨房的抽屉里了,我去给你拿。”她转身往厨房走,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厉沉舟平时很少用护手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特意要拿菊花味的,大概是被花园里的菊花勾起了兴趣。
她走进厨房,打开抽屉,果然看到那管白色的护手霜放在里面,上面印着淡淡的菊花图案,还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菊花香。她拿起护手霜,刚要转身去找厉沉舟,却听到厉沉舟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晚晚,你把护手霜给我吧,我刚才在储物间发现还有几株花苗需要处理,你帮我把花园里的那把小铲子拿过来,顺便看看那株并蒂菊有没有被风吹倒,我怕等会儿风大了把它吹坏了。”
苏晚笑着点头,把护手霜递给厉沉舟,转身往花园走。秋日的风轻轻吹着,带着菊花的清香,她走到菊花丛边,看着那株并蒂菊在风里轻轻晃动,心里满是欢喜。她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花茎,确认没有被风吹倒,又轻轻碰了碰花瓣,觉得这样的午后实在是太美好了——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好看的花可以欣赏,还有即将种下的粉色花苗,未来的日子好像都被染上了菊花的清香。
没过多久,厉沉舟拿着营养液和工具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才那管菊花味的护手霜。他走到苏晚身边,笑着说:“我刚才试了一下这个护手霜,味道还挺清新的,你也试试,正好你刚才碰了花苗,手上可能沾了点泥土,擦一下手也舒服。”他说着,挤出一点护手霜在苏晚的手上,轻轻帮她涂匀,指尖的温度透过护手霜传到苏晚的手上,让她心里一阵温暖。
两人一起蹲在花园里,小心翼翼地把粉色的花苗种进花盆里,厉沉舟负责填土,苏晚负责浇水,偶尔互相递一下工具,或者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比如明年春天花苗开花了要怎么布置花园,比如周末要不要一起去花市再买些别的花草,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种完花苗,厉沉舟把营养液按照比例稀释好,小心地浇在每一株菊花的根部,一边浇一边说:“卖家说这个营养液不仅能延长花期,还能让花色更鲜艳,等过几天,咱们的菊花肯定会开得更漂亮。”苏晚站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照片里,厉沉舟蹲在菊花丛边,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手里拿着营养液的瓶子,眼神专注地看着菊花,背景是一片盛开的菊花,画面温馨又美好。
“你在拍什么呢?”厉沉舟突然抬头,正好看到苏晚举着手机,忍不住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样子很帅?”
苏晚笑着点头,把手机递给厉沉舟看:“确实挺帅的,尤其是在菊花丛里,感觉你都快跟菊花融为一体了。我要把这张照片存起来,等以后咱们老了,再拿出来看,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厉沉舟看着照片,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把手机还给苏晚,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着眼前盛开的菊花,感受着秋日的暖阳和清新的菊香。厉沉舟轻轻碰了碰苏晚的头发,低声说:“其实我还有个惊喜没告诉你,我在网上订了一套菊花主题的茶具,过几天就能到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在花园里泡上一壶菊花茶,一边喝茶一边看菊花,想想都觉得舒服。”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想买套新的茶具?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我猜的啊,”厉沉舟低头看着苏晚,眼里满是温柔,“你上次在网上看茶具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你在看菊花图案的,就想着给你订一套,算是给你的第二个‘菊花惊喜’。”
苏晚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着厉沉舟,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谢谢你,沉舟。有你在身边,每天都像有惊喜一样,很开心。”
厉沉舟笑着回吻苏晚,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身边的菊花开得正好,清香弥漫在空气里,偶尔有几片花瓣随风落下,轻轻飘在他们的衣服上,像是在为这份温暖的时光增添一抹亮色。
日子就这样在菊花的清香里慢慢流淌,几天后,厉沉舟订的菊花茶具到了,白色的瓷杯上印着精致的墨菊图案,泡上一壶菊花茶,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苏晚和厉沉舟常常在傍晚时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或者一起看一部喜欢的电影,偶尔看向窗外的菊花丛,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几株粉色的花苗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长出了更多的叶子,甚至有一株还冒出了小小的花苞。厉沉舟每天都会去花园里看看它们,像照顾孩子一样细心,苏晚也会跟着一起去,两人一起期待着花苞绽放的那一刻。
秋日的脚步渐渐加快,花园里的菊花也开得越来越盛,明黄的、纯白的、墨紫的,还有即将绽放的粉色花苞,把小小的花园装点得格外热闹。有一天晚上,苏晚和厉沉舟吃完饭,一起在花园里散步,突然发现那株粉色的花苗竟然开花了——小小的粉色花朵,花瓣边缘带着卷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一朵不小心落在人间的粉色星辰,格外美丽。
“它开花了!”苏晚惊喜地叫出声,拉着厉沉舟的手,快步走到花苗前,仔细看着那朵粉色的菊花,“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你看这颜色,多好看啊。”
厉沉舟从身后抱住苏晚,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朵粉色的菊花,低声说:“以后每年秋天,咱们的花园里都会有粉色的菊花了,还有黄色的、白色的、墨紫的,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咱们的日子,会像这些菊花一样,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美好。”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看着眼前盛开的菊花,感受着身边人的温暖,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或许会有风雨,或许会有波折,但只要有厉沉舟在身边,有这些充满生机的菊花在身边,每一天都会像这个秋日的夜晚一样,温暖而美好,充满着菊花的清香和生活的诗意。
初秋的风裹着老城区特有的烟火气,吹得巷口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厉沉舟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苏晚跟在旁边,手里抱着一盆刚从花市淘来的绿萝,两人站在“向阳巷23号”的老旧居民楼前,抬头望着斑驳的墙面和生锈的防盗窗,眼里满是期待。
“没想到老城区的房子这么有味道,比别墅热闹多了。”苏晚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墙面上爬着的绿藤,指尖触到微凉的叶片,“你看这窗户上的窗花,还是手工剪的呢,比咱们之前别墅里的机械雕花有意思多了。”
厉沉舟放下行李箱,揉了揉苏晚的头发:“你喜欢就好,之前总说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现在终于如愿了。房东说201户型朝南,采光好,就是隔壁202……”他顿了顿,想起房东昨天电话里含糊的语气,“房东说202的房主不常出门,让咱们平时尽量别打扰。”
“放心吧,咱们又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苏晚拉着厉沉舟的手往楼道走,“快上去看看咱们的新家,我还带了之前买的小彩灯,晚上装上肯定特别温馨。”
楼道里铺着有些磨损的水泥地,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小广告,每走一步,楼梯扶手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到了二楼,201的门牌号用红色油漆写着,旁边202的门牌号则有些褪色,门把手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细碎的声响。
厉沉舟掏出钥匙打开201的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不过开窗通风后,很快就被外面的新鲜空气取代。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家具都是老式的木质款,虽然有些陈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朝南,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这里也太舒服了!”苏晚跑到阳台,推开窗户,正好能看到巷口的早点铺和下棋的老人,“以后早上不用特意开车去买早点,下楼就能吃到豆浆油条,晚上还能跟你去巷口散步,想想都觉得幸福。”
厉沉舟笑着走到苏晚身边,从身后抱住她:“以后每天都陪你散步,周末还能带你去巷尾的菜市场买菜,让你体验一下砍价的乐趣。”
两人忙了一下午,把行李收拾妥当,苏晚还在客厅的墙上挂了几幅自己画的小画,阳台的绿萝也摆到了窗台上,原本冷清的小房子瞬间有了家的味道。傍晚的时候,厉沉舟去楼下的超市买了菜,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两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就着窗外的晚霞吃饭,比在别墅里的大餐还要香甜。
夜幕渐渐降临,老城区的喧嚣慢慢褪去,只剩下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邻居家的电视声。厉沉舟洗完澡,靠在沙发上看文件,苏晚窝在他身边,捧着平板看剧,客厅里只有屏幕的光亮和偶尔的对话声,安静又温馨。
就在这时,隔壁202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那笑声很轻,却格外清晰,像是从门缝里飘过来的一样,细细的,带着点诡异的尖锐,不像是正常人的笑声,反而像某种动物的呜咽,又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苏晚下意识地往厉沉舟身边靠了靠,平板也忘了看:“这……这是什么声音啊?怎么这么奇怪?”
厉沉舟也皱起了眉,关掉文件,侧耳听着:“好像是隔壁202传来的,房东不是说202的房主不常出门吗?怎么会半夜笑?”
那笑声断断续续的,时轻时重,有时候像在低笑,有时候又突然拔高,像是有人在刻意模仿某种奇怪的声音。苏晚把脸埋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颤抖:“这笑声太吓人了,咱们要不要去敲敲门问问?”
“别去。”厉沉舟按住苏晚,“房东特意叮嘱过别打扰,而且现在都半夜了,冒然敲门不太好。说不定是房主在看什么奇怪的电视节目,或者……”他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他突然想起之前房东提到202时,语气里的犹豫,说不定这房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笑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渐渐消失。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可苏晚却没了看剧的心思,紧紧抓着厉沉舟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安:“沉舟,你说隔壁的房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那笑声太诡异了。”
厉沉舟拍了拍苏晚的背,轻声安慰:“别胡思乱想,可能就是个人习惯,明天白天咱们再留意一下,要是还这样,再找房东问问。”
那天晚上,苏晚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断断续续地醒,生怕再听到那诡异的笑声。厉沉舟也没睡好,他总觉得隔壁的笑声不对劲,尤其是想起自己曾经……他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好的回忆压下去,告诉自己现在只想和苏晚好好过日子,别再想以前的事。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特意早起,在楼道里转了一圈。202的门紧闭着,门把手上的铜铃安静地挂着,没有任何动静。他又去楼下问了巷口的早点铺老板:“老板,请问23号202的房主,您认识吗?”
早点铺老板愣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眼神有些复杂:“202的房主?你是刚搬来201的吧?那户人家……不太好说。”
“怎么了?”厉沉舟追问。
老板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前几个月,202住的是个姓张的老头,听说后来出了点事,就搬走了。现在的房主是上个月搬来的,从来没见过面,白天不出门,一到半夜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有时候是笑,有时候是哭,邻居们都觉得瘆得慌,没人敢跟那户人家打交道。”
厉沉舟的心猛地一沉——姓张的老头?他突然想起几年前被自己伤害过的那个讨薪老人,也是姓张,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匆匆谢过老板,转身往楼上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回到家,苏晚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厉沉舟脸色不好,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问出什么了?”
厉沉舟坐在餐桌前,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晚晚,202的前房主,可能就是……我之前伤害过的那个张老头。”
苏晚手里的牛奶杯“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就是那个……你之前在公司楼下踹伤的那个老人?”
厉沉舟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愧疚:“我也是刚听早点铺老板说的,前房主姓张,几个月前搬走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之前住在这里,而咱们……偏偏租了他隔壁的房子。”
苏晚也沉默了,她知道厉沉舟一直为那件事愧疚,现在又遇到这样的巧合,心里肯定更不好受。她握住厉沉舟的手,轻声说:“都过去了,你也已经道歉赔偿了,别再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隔壁的新房主为什么总在半夜发出奇怪的笑声?会不会跟张老头有关?”
厉沉舟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不对劲,今晚咱们留意一下,要是再听到笑声,我就去敲门问问,总不能一直这样提心吊胆的。”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睡,坐在客厅里等。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隔壁202果然又传来了诡异的笑声,比昨晚更响,更尖锐,像是在故意挑衅一样,断断续续的,夹杂着轻微的脚步声。
厉沉舟站起身,拿起外套:“我去看看。”
苏晚连忙拉住他:“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厉沉舟拍了拍苏晚的手,打开门,走到202门口。
202的门是老式的木门,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福字,门把手上的铜铃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您好,我是隔壁201的住户,请问您没事吧?半夜听到您这边有声音,担心您出什么事。”
门里的笑声突然停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厉沉舟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又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就在厉沉舟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谁……谁啊?”
厉沉舟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脸:“您好,我是隔壁201的,我叫厉沉舟,昨晚和今晚都听到您这边有笑声,担心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过来问问。”
门里的身影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奇怪的腔调:“我……我没事,就是看了个喜剧片,忍不住笑了,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担心您。”厉沉舟连忙说,“要是您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们。”
“不用了,谢谢。”门里的声音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厉沉舟站在门口,心里满是疑惑——刚才那个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看喜剧片的样子,而且门里的光线那么暗,根本不像是在看电影。
回到家,苏晚连忙问:“怎么样?里面是什么人?”
“没看清脸,只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是在看喜剧片,所以笑了。”厉沉舟皱着眉,“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门里特别暗,而且那个声音,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隔壁202的诡异笑声依旧准时响起,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低低的哭声,甚至偶尔会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厉沉舟又去敲了几次门,可每次门里要么没人回应,要么就是那个沙哑的声音敷衍几句,根本不让他进门。
苏晚越来越害怕,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有人在门外笑,醒来后一身冷汗。厉沉舟看着苏晚憔悴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愧疚,决定去找房东问清楚。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住在巷尾的另一栋楼里。听到厉沉舟问起202的新房主,老太太叹了口气,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实情:“202的新房主,是前房主张老头的远房侄子,叫李默。张老头之前被人伤害后,身体一直不好,上个月去世了,李默是来处理后事的,后来就把房子租下来了。”
“张老头去世了?”厉沉舟心里一震,愧疚感更加强烈。
“是啊,走的时候挺安详的,就是一直惦记着那笔被拖欠的工资。”老太太继续说,“李默这孩子也可怜,父母早逝,一直跟张老头相依为命,张老头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爱说话,也不出门,听说晚上还总做噩梦,有时候会哭会笑,邻居们都劝过他,可他不听。”
厉沉舟沉默了,原来隔壁的诡异笑声,是李默因为思念张老头,精神受了刺激才发出的。他想起自己当初对张老头的伤害,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冲动,张老头或许不会那么早去世,李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厉沉舟谢过房东,转身往回走,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回到家,厉沉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苏晚,苏晚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厉沉舟说:“咱们帮帮李默吧,他太可怜了,而且……这也算是咱们对张老头的一点补偿。”
厉沉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去买点东西,再去敲敲门,跟他好好聊聊,说不定能帮他走出来。”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还特意买了一本关于心理疏导的书,走到202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李默,我是隔壁的厉沉舟,我买了点东西,想跟你聊聊,方便开门吗?”
门里没有声音,厉沉舟又敲了敲:“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张老头的事,我也很抱歉,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过了很久,门才缓缓打开,李默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衣,看起来憔悴极了。他看着厉沉舟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厉沉舟,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聊聊张老头,也想帮你。”厉沉舟把东西递过去,“我知道你很思念张老头,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张老头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李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东西,侧身让厉沉舟进来。202的房子和201户型一样,却收拾得很凌乱,客厅里堆着很多纸箱,里面装着张老头的遗物,墙上还挂着张老头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笑得很慈祥。
“我叔叔一辈子都在吃苦,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给我娶媳妇,结果还被人欺负……”李默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照片,声音哽咽,“他去世前还跟我说,要我好好活着,别报仇,可我一想到他受的委屈,就忍不住难受,晚上总做噩梦,梦见他在哭,我就忍不住笑,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他……”
厉沉舟坐在李默身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其实……当初伤害张老头的人,就是我。”
李默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厉沉舟:“是你?”
厉沉舟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愧疚:“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但我真的很后悔,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现在遇到你,我想为张老头做点什么,也想帮你走出来,算是弥补我的过错。”
李默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愤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疲惫。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我叔叔去世前,已经原谅你了,他说你也是一时冲动,让我别恨你,好好过日子。”
厉沉舟愣住了,他没想到张老头竟然会原谅他,心里的愧疚感更加强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你,张老头……也谢谢你,李默。”
从那以后,厉沉舟经常去202找李默聊天,陪他整理张老头的遗物,还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苏晚也会做些好吃的,让厉沉舟给李默送过去,有时候还会拉着李默一起去巷口散步,跟邻居们打招呼。
慢慢的,李默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也敢出门了,晚上再也没有发出过诡异的笑声。他找了一份快递员的工作,每天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遇到熟悉的邻居,还会停下来聊几句,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很多。
有一天,李默拿着一张照片来到201,照片上是他和张老头的合影,他笑着对厉沉舟和苏晚说:“我明天要回老家了,把叔叔的骨灰带回去,跟我爷爷奶奶葬在一起。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帮忙,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还走不出来。”
厉沉舟和苏晚笑着点了点头,苏晚还给李默准备了很多路上吃的东西:“回去好好生活,有空常回来看看,老城区的邻居们都很想你。”
李默离开的那天,厉沉舟和苏晚去送了他。看着李默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厉沉舟心里满是感慨——他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错误,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弥补,而这段在老城区的生活,也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晚上,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窗外的星空,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你看,现在隔壁安静了,咱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真好。”
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轻声说:“是啊,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多帮帮身边的人,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弥补。”
老城区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蝉鸣声和邻居家的咳嗽声。厉沉舟和苏晚坐在阳台上,聊着未来的计划,偶尔相视一笑,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他们知道,这段在老城区的生活,将会成为他们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而那些关于救赎和温暖的故事,也会像巷口的梧桐一样,在岁月里慢慢生长,开出最美的花。
深秋的傍晚总带着点刺骨的凉,厉沉舟裹紧外套快步走进楼道,手里拎着刚从菜市场买的苏晚爱吃的糖炒栗子,还冒着热气。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下,201的家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在砸门,断断续续的,裹在风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晚晚?”厉沉舟推开门喊了一声,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透进来的一点天光,把家具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冷清。他放下栗子,换了鞋,朝着声音来源的厕所走去——厕所的门紧闭着,那诡异的笑声和砸门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晚晚你在里面吗?怎么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笑声突然停了,只剩下“咚咚”的砸门声,像是有人在用拳头捶打门板,力道大得让门板都在轻微晃动。厉沉舟心里莫名一紧,苏晚平时胆子小,就算上厕所也不会把门关这么紧,更不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晚晚?你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开门了!”厉沉舟又喊了一声,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拧开。这扇厕所门是老式的球形锁,没有反锁功能,平时轻轻一拧就能打开。可今天他刚用力,却发现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抵住了,根本拧不动。
“里面到底是谁?!”厉沉舟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能感觉到里面的砸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我警告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话音刚落,里面的砸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一道尖锐又陌生的笑声响了起来——不是苏晚的声音,也不是男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动物被掐住喉咙时发出的嘶吼,又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厉沉舟再也忍不住,后退两步,用肩膀狠狠撞向门板。“哐当”一声,门板应声而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铁锈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抬起头,看向厕所里的场景,整个人都僵住了——这辈子,他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幕。
厕所的空间不大,瓷砖地面上积着一滩暗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黏糊糊地漫到了门口。马桶盖翻在一边,里面塞满了撕碎的卫生纸,上面还沾着黑色的污渍。而最让他心惊的,是厕所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东西”——说它是人,却没有正常的人形,身体像是被拉长了一样,四肢细得像竹竿,皮肤是青灰色的,紧紧贴在骨头上,能清晰地看到凸起的骨骼轮廓;说它不是人,却有一张模糊的人脸,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球,只有黑色的液体从里面往外流,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锐的、泛着绿光的牙齿,刚才的诡异笑声,就是从这张嘴里发出来的。
而更让他心脏骤停的是,那个“东西”的手里,正抓着一缕熟悉的、米白色的头发——那是苏晚今天早上出门时扎头发用的发绳,上面还沾着几根苏晚的发丝。
“晚晚……苏晚呢?!”厉沉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冲进厕所,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扫视,却看不到苏晚的身影。他盯着那个“东西”,一步步逼近,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把苏晚怎么样了?她在哪?!”
那个“东西”看到厉沉舟冲进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响了,尖锐的笑声在狭小的厕所里回荡,震得厉沉舟耳膜生疼。它慢慢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厉沉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露出更多尖锐的牙齿,手里的发绳被它轻轻一扯,断成了两截。
“苏晚……”厉沉舟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苏晚的名字在反复回响。他想起出门前苏晚还笑着跟他说“早点回来,我给你煮了汤”,想起苏晚喜欢在厕所里放一盆小雏菊,想起苏晚每次上厕所都会哼着歌……可现在,厕所里的小雏菊被摔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沾着暗红色的液体,苏晚的发绳被那个“东西”攥在手里,苏晚本人却不知所踪。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那个“东西”扑了过去,想要抓住它问清楚苏晚的下落。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那个“东西”突然像烟雾一样,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青灰色的皮肤慢慢淡化,最后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钻进了厕所的通风管道里,只留下一股浓烈的霉味和地面上的暗红色液体。
厉沉舟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手掌按在暗红色的液体里,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撑着身体爬起来,看向通风管道——管道口黑漆漆的,像是一张巨大的嘴,随时可能再吐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苏晚!苏晚你回答我!”厉沉舟冲出厕所,在屋子里疯狂寻找,客厅、卧室、阳台、厨房,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却连苏晚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拿起手机,手忙脚乱地给苏晚打电话,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他又给苏晚的朋友打电话,给小区物业打电话,甚至给警察打电话,语无伦次地说着家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苏晚不见了。物业的保安很快就来了,警察也在十分钟后赶到,可当他们走进厕所,看到地面上的暗红色液体时,却皱起了眉——经过检查,那根本不是血,而是某种发霉的果汁,里面还混着泥土和碎花瓣,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厉先生,您确定您看到了奇怪的东西?”警察看着厉沉舟,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我们检查了通风管道,里面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而且您家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苏女士会不会是出门了,没跟您说?”
“不可能!”厉沉舟激动地说,“我出门前她明明说在家等我,而且她的手机还在卧室里充电,她不可能不带手机出门!还有那个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青灰色的皮肤,黑洞洞的眼睛,还有她手里的发绳,那是苏晚的发绳!”
警察又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确实在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了苏晚的手机,还在厕所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截断掉的发绳。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厉沉舟所说的“奇怪的东西”存在,更没有线索能证明苏晚遭遇了不测。
“厉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警察拍了拍厉沉舟的肩膀,“我们已经调取了小区的监控,会帮您寻找苏女士的下落。您也再想想,苏女士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跟谁结过怨?”
厉沉舟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苏晚确实有些异常——她总是说晚上睡不好,梦见有人在门口笑,还说厕所里有奇怪的声音,当时他以为是苏晚太敏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些异常,可能都是那个“东西”搞的鬼。
他还想起搬到这里之前,房东说过这栋楼有些年头了,以前出过一次火灾,死过一个女人,就住在201的厕所里,因为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连尸体都没认出来。当时他以为是房东在开玩笑,现在却觉得毛骨悚然——难道那个“东西”,就是当年死于火灾的女人的鬼魂?
“我想起来了,”厉沉舟突然抬起头,看着警察,“房东说这栋楼以前出过火灾,死过一个女人,就住在我家厕所里!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她的鬼魂!”
警察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说法。他们又去询问了房东,房东承认确实有过火灾,但关于“鬼魂”的说法,她只是听老一辈人说的,并没有亲眼见过。
天色越来越暗,警察还在小区里调查,厉沉舟却坐不住了,他拿起外套,准备自己出去找苏晚。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连忙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急切:“喂?是苏晚吗?你在哪?”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熟悉的、诡异的笑声,和他在厕所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厉沉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对着电话吼道:“你是谁?你把苏晚怎么样了?!”
笑声停了,紧接着,一道沙哑的女声响起:“她在我这里,想救她,就来老城区的废弃工厂,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敢带别人,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废弃工厂?哪个废弃工厂?”厉沉舟连忙问,可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厉沉舟拿着手机,转身就往外跑。警察看到他要出去,连忙拦住他:“厉先生,你要去哪?我们还没找到线索,你不能单独行动!”
“苏晚在老城区的废弃工厂,我必须去救她!”厉沉舟推开警察,快步跑出楼道,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老城区的废弃工厂驶去。
老城区的废弃工厂在城郊,早就没人使用了,只剩下破旧的厂房和生锈的机器,平时很少有人去。出租车停在工厂门口,厉沉舟付了钱,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工厂。
工厂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工厂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晚!苏晚你在哪?”厉沉舟喊着苏晚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步步往前走,目光在黑暗中仔细搜索,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厂房里,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
他朝着灯光的方向跑去,推开破旧的厂房门,里面的场景让他再次僵住——苏晚被绑在一根生锈的铁柱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到厉沉舟,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拼命地摇着头,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过来。
而在苏晚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是青灰色的,和厉沉舟在厕所里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女人转过身,露出了完整的脸——那是一张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皮肤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五官扭曲在一起,只有嘴角还能看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苏晚?”厉沉舟盯着女人,心里虽然害怕,却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苏晚!”
“我是谁?”女人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在厂房里回荡,“你忘了吗?二十年前,就是在这个工厂,你父亲放的火,把我活活烧死在这里!你父亲逃了,我却只能困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承受着火烧的痛苦!”
厉沉舟愣住了,他父亲确实在二十年前开过一家工厂,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至于火灾,他从来没听说过。
“你在胡说什么!我父亲从来没放过火!”厉沉舟反驳道。
“胡说?”女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走到厉沉舟面前,青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去问你父亲!他为了骗保,故意放火烧了工厂,还把我锁在厕所里,让我活活烧死!我本来以为他会受到惩罚,可他却带着钱逃了,过着好日子,而我,却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厉沉舟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想起小时候父亲确实经常在夜里做噩梦,还会对着空气道歉,当时他以为是父亲压力太大,现在想来,父亲可能真的隐瞒了什么。
“就算我父亲真的放了火,那也是他的错,跟苏晚没关系,你放了她!”厉沉舟看着苏晚,心里满是心疼。
“跟她没关系?”女人冷笑一声,“她是你的女人,你父亲欠我的,就该由你和你的女人来还!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要让你也尝尝被大火烧死的滋味!”
女人说完,双手一挥,厂房里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就把整个厂房包围了起来。苏晚被绑在铁柱上,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地掉下来。
厉沉舟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苏晚。他冲过去,用力扯着绑在苏晚身上的绳子,可绳子绑得太紧,他怎么扯也扯不断。
“没用的,”女人的声音在火焰中响起,“这是我的怨气化成的火,烧不尽,也灭不了,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厉沉舟没有放弃,他看到旁边有一根生锈的铁棍,连忙捡起来,用尽全力砸向绳子。“哐当”一声,绳子被砸断了,厉沉舟一把撕掉苏晚嘴上的胶带,抱起苏晚,朝着厂房门口跑去。
火焰越来越大,灼热的空气让他们呼吸困难,浓烟呛得他们不停咳嗽。就在他们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女人突然出现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走不了了!”女人伸出手,青灰色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朝着厉沉舟抓过来。
厉沉舟抱着苏晚,侧身躲开,然后用尽全力,把铁棍朝着女人扔过去。铁棍穿过女人的身体,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火焰中。
火焰渐渐熄灭,厂房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烧焦的味道和满地的灰烬。厉沉舟抱着苏晚,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人都浑身是汗,脸上沾满了灰尘,却终于安全了。
“沉舟……”苏晚紧紧抱着厉沉舟,声音里满是后怕,“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是鬼魂吗?”
厉沉舟点了点头,轻轻拍着苏晚的背,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他不知道父亲当年到底有没有放火,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怨气是否真的消散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让苏晚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天,厉沉舟带着苏晚搬离了那个小区,回到了之前的别墅。他还去了父亲的老家,找到了年迈的父亲,问起了二十年前的火灾。父亲沉默了很久,终于承认了自己当年的罪行——他确实为了骗保,放火烧了工厂,还不小心把那个女人锁在了厕所里,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愧疚和恐惧中。
厉沉舟带着父亲去了警察局自首,父亲因为年事已高,加上主动认罪,被判了缓刑。虽然父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厉沉舟心里的愧疚却没有减少——如果不是父亲当年的错误,那个女人不会死,他和苏晚也不会遭遇那样的恐怖经历。
从那以后,厉沉舟更加珍惜和苏晚在一起的日子,他再也不敢忽视苏晚的感受,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苏晚,带她去散心,帮她走出那段恐怖经历的阴影。苏晚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只是偶尔在夜里,还会梦见那个青灰色眼睛的女人,每次醒来,厉沉舟都会紧紧抱着她,告诉她“我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段恐怖的经历渐渐被淡忘,只有厉沉舟知道,那一天在厕所里看到的场景,那一天在废弃工厂里的生死考验,会永远刻在他的心里,提醒他要珍惜眼前人,要为自己和家人的行为负责,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