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想起白天跟苏晚提过想看看她妹妹苏柔的照片——之前总听苏晚说苏柔在航空公司当空姐,天天跟飞机打交道,他从小就喜欢飞机,一直想看看真实的民航客机照片。
“苏晚,你不是说苏柔有很多飞机的照片吗?给我看看呗。”厉沉舟抬头喊了一声,苏晚正在厨房洗碗,擦着手走出来:“哦,你说飞机照片啊,我手机里存了几张,都是她上次飞国际线拍的,有波音787,还有空客A350,可好看了。”
说着就把手机递过来,厉沉舟接过来翻了翻,眼睛一下子亮了——照片里的飞机停在停机坪上,机身闪着银灰色的光,机翼下挂着巨大的引擎,背景是蓝天白云,还有一张是苏柔穿着空姐制服站在飞机舷梯旁拍的,笑容特别甜。“太酷了!这飞机看着就气派!”厉沉舟忍不住感叹,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滑动,恨不得能摸到真实的飞机。
“喜欢啊?等下次苏柔休班,让她带咱们去机场近距离看看,说不定还能进驾驶舱参观呢。”苏晚笑着说,又回厨房收拾碗碟去了。厉沉舟越看越入迷,想着自己长这么大,只坐过两次飞机,还是经济舱,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过飞机的细节,干脆把照片传到自己手机里,揣着手机就往厕所走——想在厕所里慢慢翻,再放大看看飞机的仪表盘细节。
进了厕所,他锁上门,坐在马桶上,点开照片一张张仔细看,还特意把苏柔站在舷梯旁的那张放大,盯着飞机的起落架看了半天,嘴里还念叨着:“这起落架看着真结实,不知道起飞的时候声音大不大……”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外面苏晚喊他:“厉沉舟,你在厕所待多久了?快点出来,我要洗澡!”
“马上马上!再看两分钟!”厉沉舟赶紧应了一声,又抓紧时间翻了几张,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站起来冲了马桶,开门走出去。他没注意到,苏晚站在卫生间门口,手里拿着个微型摄像头,嘴角还带着点笑——刚才厉沉舟翻照片的时候,她特意用摄像头录了一段,不是别的,就是想发给苏柔看看,让苏柔知道有人这么喜欢她拍的飞机照片。
等厉沉舟回房间看电视,苏晚躲进卧室,打开微信找到苏柔,把录好的视频发过去,还附了条消息:“你看,厉沉舟对你拍的飞机照片着迷得不行,刚才在厕所里还翻了半天,一直念叨飞机多酷呢。”
没过两分钟,苏柔就回复了,还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哈哈,他这么喜欢飞机啊?下次我休班带你们去机场,不仅能看飞机,我还能找机长朋友问问,能不能让他进驾驶舱体验一下,保证他高兴坏了!”
苏晚笑着回复:“那太好了!他要是知道能进驾驶舱,肯定得乐疯了。”放下手机,她走到客厅,看着厉沉舟还在对着手机里的飞机照片傻笑,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傻笑了,跟你说个好消息,苏柔说下次休班带咱们去机场看飞机,还能进驾驶舱呢!”
厉沉舟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真的?!能进驾驶舱?”得到苏晚肯定的点头后,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抱着苏晚转了个圈:“太好了!我终于能近距离看飞机驾驶舱了!”客厅里满是他的笑声,连空气都好像跟着轻快起来——对他来说,能亲眼看看真实的飞机驾驶舱,比任何事都让他开心。
厉沉舟从苏晚手机里存了苏柔拍的飞机照片后,心里总惦记着——尤其是那张空客A350驾驶舱内部的特写,仪表盘上密密麻麻的按钮和屏幕,看得他心痒。白天跟苏晚一起看的时候没好意思多翻,总觉得自己盯着照片看太久会显得太痴迷,晚上等苏晚睡着了,他悄悄摸出手机,又把那些照片翻了出来。
翻着翻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网上刷到的“打手枪”视频——不是别的,就是射击爱好者用玩具枪打靶的玩法。他小时候就喜欢玩玩具枪,后来长大了没机会碰,现在看着照片里的飞机,突然就想找把玩具枪“模拟射击”,过过手瘾。家里正好有一把之前陆泽送的仿真玩具手枪,塑料材质的,打软弹的,被他放在衣柜最里面。
他轻手轻脚爬起来,没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那把玩具枪。拿着枪回到床边,他坐在地板上,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点开那张驾驶舱照片,想象着自己在瞄准飞机的“目标点”,举起玩具枪,扣下扳机——“咔嗒”一声,软弹没装,只有空响,但他还是觉得挺有意思,又对着照片里的机翼、引擎分别“射击”,嘴里还小声念叨:“瞄准,开火!中了!”
他玩得入神,没注意到苏晚其实早就醒了——刚才他翻衣柜的动静太大,苏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他蹲在地上,举着个东西对着手机比划,还时不时发出“咔嗒”声。苏晚没立刻出声,想看看他在干嘛,直到看见他举起的是玩具枪,对着的是手机里的飞机照片,才忍不住憋笑,翻了个身,假装还在睡,心里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厉沉舟,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玩玩具枪玩得这么入迷。
厉沉舟玩了一会儿,觉得光打空枪不过瘾,又摸出软弹装进去,对着墙角的废纸盒“射击”,一边打一边还模仿飞机的声音:“嗡——突突突!”软弹打在纸盒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苏晚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儿干嘛呢?吵得人睡不着。”
厉沉舟吓了一跳,手里的玩具枪差点掉在地上,赶紧回头,看见苏晚睁着眼睛看着他,脸一下子红了:“没……没干嘛,就是睡不着,玩会儿玩具枪。”
苏晚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指着他手里的枪:“玩玩具枪?你刚才对着手机比划啥呢?我看你对着飞机照片打了半天。”
厉沉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觉得那飞机照片好看,想模拟一下打靶,过过瘾。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好久没玩了。”
苏晚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行了,别玩了,快上来睡觉,明天还得去医院复查呢。你要是真喜欢玩,等周末咱们去射击馆,玩真的打靶,比你在家玩玩具枪有意思多了。”
厉沉舟眼睛一亮,赶紧把玩具枪收好,爬上床:“真的?能去射击馆玩真的打靶?”
“嗯,”苏晚点点头,拉过被子盖好,“我之前听林渊说过,郊区有个射击馆,能打气枪,挺安全的,到时候带你去。”
厉沉舟高兴得不行,凑过去在苏晚脸上亲了一下:“太好了!苏晚你真好!”
苏晚推了他一把:“别贫了,快睡觉,再吵我就不带你去了。”
厉沉舟赶紧闭上嘴,乖乖躺好,心里却还在琢磨着周末去射击馆的事,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打靶,打得特别准,还得了个“神枪手”的小奖状。苏晚看着他嘴角带笑的样子,摇了摇头,也闭上眼,心里想着:这厉沉舟,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孩子,但也正是这份幼稚,让人觉得踏实又可爱。
厉沉舟坐在咖啡馆里等苏晚,手指在桌沿上无聊地敲着,鼻子突然有点痒,他没多想,抬手就往鼻孔里抠了抠,掏出一小块鼻屎,正想随手弹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温然。
温然是苏晚的闺蜜,以前也在厉沉舟手下做过事,后来辞职去了别的公司,好久没见了。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径直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厉沉舟?这么巧,你也在这儿?苏晚呢?”
厉沉舟手一顿,刚想把手里的鼻屎丢掉,脑子突然抽了一下——以前跟温然当同事的时候,两人总爱互相开玩笑,温然总爱抢他的零食,还总调侃他“抠门”。他看着温然笑盈盈的脸,恶作剧心思一下子上来,故意把手里的鼻屎捏在指尖,朝着温然递过去,嬉皮笑脸地说:“温然,好久不见,给你带了点‘小零食’,尝尝?”
温然一开始没看清,还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好东西啊?还神神秘秘的……”等看清厉沉舟指尖那团黄黄的东西,还有他脸上的坏笑,她瞬间反应过来,脸“唰”地一下红了,往后退了一大步,捂着嘴叫出声:“厉沉舟!你恶不恶心啊!居然拿鼻屎给我!”
厉沉舟看她这反应,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把手里的鼻屎弹进垃圾桶,又用纸巾擦了擦手:“逗你的呢,看你还跟以前一样不经逗。”
温然气得瞪他,走过来伸手就拍了他胳膊一下:“你也太幼稚了吧!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恶心的恶作剧!要是让苏晚知道了,肯定得骂你!”
“她才不会呢,”厉沉舟摆摆手,“我跟她也经常开玩笑,她早就习惯了。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办事还是喝咖啡?”
温然坐下来,顺了顺气,翻了个白眼:“刚跟客户谈完事,想进来喝杯咖啡歇歇,没想到碰到你这么个‘活宝’。对了,苏晚什么时候到啊?我正好跟她约了逛街。”
“应该快了,她说路上有点堵车,让我先等会儿,”厉沉舟看了看手机,“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新工作还习惯吗?”
两人正聊着,苏晚推门进来了,看到温然,笑着走过来:“然然,你来了多久了?我路上堵死了。”
温然赶紧拉过苏晚,指着厉沉舟告状:“苏晚,你快管管你家厉沉舟!他刚才拿鼻屎逗我,太恶心了!”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厉沉舟,又气又笑:“厉沉舟!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正形?跟然然开玩笑也没个分寸!”
厉沉舟赶紧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就是跟温然好久没见,一时兴起开个玩笑,下次再也不敢了。”
温然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还行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再敢跟我玩这种恶心的恶作剧,我就告诉苏晚,让她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红烧肉!”
厉沉舟一听“不准吃红烧肉”,赶紧点头:“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
苏晚和温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咖啡馆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刚才那点小插曲,也成了三人聊天的笑料,厉沉舟一边听着两人聊逛街的计划,一边想着:虽然刚才的玩笑有点过分,但能跟老朋友这么轻松地聊天,感觉还挺不错的——就是以后再也不敢拿这种恶心的玩笑逗温然了,不然真要被苏晚罚得没红烧肉吃,那可就亏大了。
厉沉舟中午跟苏晚在家吃了顿麻辣火锅,下午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没一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下意识把胳膊搭在脸上挡光。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吹风的声音,他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个人影凑到跟前,还带着点刚从冰箱拿完雪糕的凉气。
他以为是苏晚想跟他闹着玩,没睁眼,还嘟囔了一句:“别闹,让我再睡会儿……”话音刚落,就感觉脸上一凉——不是别的,是苏晚的裤子布料蹭到了他的额头。厉沉舟心里纳闷:这苏晚又搞什么名堂?刚想睁开眼,突然一股熟悉的、带着麻辣火锅味的热气“噗——”地一下喷在他脸上,声音还特别响,跟小炮仗似的。
“我靠!”厉沉舟瞬间清醒,猛地把胳膊从脸上挪开,睁眼就看见苏晚正背对着他,裤子褪到膝盖,屁股正好对着他的脸,还在那捂着肚子笑,笑得直晃:“哈哈哈哈!厉沉舟!你被我的屁熏到了吧!谁让你中午跟我抢最后一片毛肚的!”
厉沉舟赶紧坐起来,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感觉鼻子里还飘着那股味儿,又气又笑:“苏晚你是不是疯了!对着我脸放屁!还这么臭!中午抢毛肚那事你还记仇呢?”
苏晚提上裤子,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谁让你不让着我!我这叫‘屁债屁还’!让你记住以后好吃的都得先给我!”
厉沉舟捏着鼻子瞪她,刚想反驳,突然也觉得肚子有点胀,没忍住,对着苏晚的方向也放了个屁,声音比苏晚的还响。苏晚吓得赶紧往后躲,捂着鼻子叫:“厉沉舟你太过分了!还敢跟我互放!”
“是你先动手的!”厉沉舟放下手,闻着空气里混杂的两股屁味,也忍不住笑了,“再说了,我的屁比你的香!”
“才不!我的屁是‘麻辣味’的,你的是‘韭菜味’的,更臭!”苏晚凑过来跟他掰扯,两人吵着吵着就笑作一团,客厅里的“屁味”好像都没那么难闻了。
笑够了,苏晚瘫在沙发上,揉着肚子说:“都怪中午那火锅太辣了,吃多了就爱放屁。”厉沉舟也坐下来,顺手把空调风速调大,吹散空气里的味儿:“以后少吃点辣,省得你又对着我脸放屁。”
苏晚撇撇嘴,往他身上靠了靠:“那你以后好吃的都得让着我,我就不对你脸放屁了。”
厉沉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让着你,以后毛肚、虾滑都先给你吃。”
苏晚满意地笑了,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厉沉舟看着她的侧脸,闻着空气里慢慢散掉的屁味,心里觉得暖暖的——虽然苏晚总爱搞这种幼稚的恶作剧,对着他脸放屁又臭又气人,但这样热热闹闹、互相逗趣的日子,比什么都踏实。他想着,以后要是苏晚再敢对着他脸放屁,他就把她的零食都藏起来,看她还敢不敢调皮。
厉沉舟下午跟苏晚逛完街,累得倒头就睡,卧室门没关严,留了道小缝。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苏晚进来拿东西,没太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连眼睛都没睁。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他床边,接着有个人影慢慢蹲下来。厉沉舟隐约感觉不对劲——苏晚平时进来会先跟他说话,不会这么安静。他刚想睁开眼,突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脸,还带着点黏糊糊的触感,吓得他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温然的闺蜜林晓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挤了半截的奶油罐,正往他脸上抹奶油。
“你干什么!”厉沉舟赶紧坐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奶油,奶油蹭得满手都是,还带着股甜腻的香味。他这才看清林晓手里的东西——是罐草莓味的奶油,刚才抹在他脸上的,正是从罐子里挤出来的。
林晓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奶油罐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苏晚之前跟我说你睡觉睡得沉,我想着逗逗你……”
厉沉舟皱着眉,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着脸,心里又气又纳闷:“苏晚给过你钥匙?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进来了?还往我脸上抹奶油?”
“苏晚说我要是来家里找她,她不在的话可以自己进来等,”林晓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有点红,“我今天路过这儿,想着来看看你们,进门看见你在睡觉,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正说着,苏晚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刚买的水果,一进门就看见厉沉舟脸上沾着奶油,林晓站在旁边低着头,赶紧走过来:“怎么回事啊?然然怎么来了?沉舟你脸上怎么有奶油?”
厉沉舟没好气地指了指林晓手里的奶油罐:“你问她!拿着奶油往我脸上抹,还说是跟我开玩笑!”
林晓赶紧解释:“苏晚,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厉沉舟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会生气……”
苏晚这才明白过来,又气又笑地对林晓说:“然然,你也太调皮了!跟人开玩笑也没这么开的,沉舟刚睡着就被你弄醒,换谁都会生气啊!”又转头对厉沉舟说:“行了,她也是闹着玩的,你别跟她计较,赶紧去洗把脸。”
厉沉舟哼了一声,拿着纸巾往卫生间走,路过林晓的时候,还瞪了她一眼:“下次再敢这么闹,我就把你赶出去!”
林晓吐了吐舌头,等厉沉舟进了卫生间,才凑到苏晚身边小声说:“我就是看温然之前总跟我说厉沉舟挺幽默的,想着跟他熟络熟络,没想到搞砸了……”
苏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下次别这样了,沉舟虽然看着随和,但睡觉被人打扰就会有点脾气。对了,温然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提到温然,林晓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也低了点:“温然她……最近状态不太好,医生说她有点焦虑症,还伴有轻微的精神恍惚,我今天本来想带她出来散散心,她不愿意,我就想着来你这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