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没说话,摔门走了。走出医院大门,他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心里又气又慌——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居然要靠上什么课程来证明自己“不暴力”。可一想到被强制收治的后果,他又只能压下火气,盘算着怎么应付完这一个月的课程。
第二天下午,厉沉舟带着小弟准时到了教室。教室里坐了十几个人,大多是因为家庭暴力或者街头斗殴被要求来上课的。老师在前面讲“怎么识别愤怒信号”,厉沉舟坐在最后一排,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跟小弟小声抱怨,根本没听。
课后,老师布置作业:“记录今天让你生气的事,还有你是怎么控制情绪的,明天交。”厉沉舟拿着作业本,翻了个白眼,回家后随便编了个“被服务员怠慢,没吵架,直接走了”的故事,潦草地写在纸上。
可到了交作业的时候,老师看了他的作业,直接打了回去:“这明显是编的,没有具体细节,也没有你当时的心理活动。要是再这么应付,就算你来了上课,也不算完成证明。”
厉沉舟气得差点当场发作,可一想到监督人还在旁边看着,还有老师手里的考核表,只能压下火气,重新写了一遍。这次他没办法,只能回忆昨天真的遇到的事——开车时被人加塞,他本来想开窗骂人,最后还是忍住了,把这些细节写了进去。
就这样,厉沉舟每天硬着头皮去上课,虽然还是经常走神、抱怨,但至少没缺课,作业也慢慢认真了些。有一次,他在课上听到老师讲“暴力解决问题只会让矛盾更严重”,想起自己之前把苏晚打得骨折,还有张总断了的腿,心里居然莫名地慌了一下。
一个月后,课程结束,老师给厉沉舟发了结业证书,上面写着“完成情绪管理课程,期间无暴力行为,情绪控制能力有所提升”。厉沉舟拿着证书,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把证书交给张医生。
张医生看了证书,又给监督人和几个同学打了电话核实,确认厉沉舟确实认真参与了课程,没有中途放弃,也没有在课程期间发生冲突,才点了点头:“这份证书可以作为你没有暴力倾向的初步证明,但后续还是要注意,要是再出现暴力行为,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厉沉舟接过证书,揣进兜里,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走出医院,他掏出证书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终于不用被强制收治了,以后只要别再被抓到暴力行为,就能继续逍遥。可他没注意到,证书的角落写着“需定期复查,持续观察情绪状态”,他的暴力倾向,并不是一张证书就能彻底消除的。
厉沉舟坐在精神卫生中心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刚被打回的情绪管理作业,指节捏得发白。昨天他敷衍着写了句“没遇到烦心事”,今天就被张医生当众指出“不诚实,不符合情绪记录要求”,连带着之前攒的“良好表现”都打了折扣——这意味着他想拿到“无暴力倾向证明”的事,又要往后拖。
“厉先生,你要是一直这样应付,就算课程结束了,也没办法证明你已经控制住暴力倾向。”张医生的声音从诊室里传来,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下次作业必须如实记录,不然我只能按规定,把你的情况反馈给警方。”
厉沉舟猛地站起来,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塑料瓶滚了一地。他冲进诊室,指着张医生的鼻子,眼神里的狠戾像要溢出来:“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来上这破课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还敢挑三拣四?”
张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他,语气没丝毫退让:“我是按流程办事,证明需要真实有效的依据,不是靠你耍横就能拿到的。你要是没办法控制情绪,甚至威胁医生,反而更说明你需要强制干预。”
“强制干预?”厉沉舟笑了,笑得狰狞又疯狂,他俯身凑到张医生面前,声音压得又低又冷,像淬了毒的刀子,“张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告诉你,别逼我——你要是再敢卡我证明,再敢跟警方说我坏话,迎接你的只有猎枪。”
这话让诊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悄悄按了桌下的紧急呼叫铃,嘴上却依旧平静:“厉先生,威胁医务人员是违法行为,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你的暴力倾向如果不及时干预,只会越来越严重,最终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伤害我自己?”厉沉舟嗤笑一声,伸手扯过桌上的作业,撕得粉碎,“我看你是怕自己小命不保!别以为躲在医院里就安全,我要想找你麻烦,你就算跑到天边都没用!”
他说着就要冲上去抓张医生的衣领,诊室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胳膊。厉沉舟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放开我!我要收拾这个多管闲事的医生!张医生,你给我等着,我说到做到,猎枪肯定会找上你!”
张医生站起身,看着被保安往外拖的厉沉舟,对着保安叮嘱:“注意安全,把他送到楼下安保室,联系他的监督人过来,另外把刚才的情况记录下来,作为他暴力倾向的补充证据。”
厉沉舟被拖出诊室时,还在疯狂地咒骂,声音隔着走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张医生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拨给警方——厉沉舟的威胁已经不是口头说说,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不然不仅自己有危险,还可能危及其他患者和医务人员。
而被按在安保室里的厉沉舟,还在对着赶来的监督人发脾气,嘴里反复念叨着“要让张医生尝尝猎枪的滋味”。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番威胁,不仅彻底断了拿到“无暴力倾向证明”的可能,还把自己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警方已经把他的威胁行为记录在案,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启动强制收治程序。
窗外的阳光透过安保室的玻璃照进来,落在厉沉舟扭曲的脸上,却没带来半分暖意。他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知道用嘶吼和威胁来发泄愤怒,却不知道自己早已在暴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再也爬不出来了。
出租屋的灯泡忽明忽暗,苏晚刚把厉沉舟染色体异常的报告塞进抽屉,转身就见厉沉舟攥着拳头站在门口,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这份报告被苏晚拿去给警方当他暴力倾向的佐证,一进门就翻箱倒柜地找。
“把报告交出来!”厉沉舟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被怒火憋的,“你敢拿这破玩意儿害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晚往抽屉边退了退,双手死死按住柜面:“这是证据,不能给你!你有暴力倾向就该接受治疗,不是靠毁证据逃避!”
“治疗?我看你是想让我被关起来!”厉沉舟猛地冲过来,伸手就抢抽屉。苏晚拼命拦着,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厉沉舟,他左手掐住苏晚的手腕,右手抬起,胳膊肘狠狠往她后脑勺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苏晚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身体软得像没骨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张被扯出来的报告,纸角被风吹得轻轻晃着。
厉沉舟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苏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踢了踢苏晚的腿,见人没反应,心里慌了一下,却又很快被戾气盖过——他弯腰翻出抽屉里的报告,撕得粉碎,又在屋里搜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备份,才狠狠瞪了眼地上的苏晚。
“算你倒霉,谁让你跟我作对。”厉沉舟啐了一口,把碎纸扔进垃圾桶,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晚还是没动静,心里莫名发虚,脚步加快,几乎是逃着离开的。
出租屋里只剩下苏晚躺在地上,后脑勺慢慢渗出血迹,混着地上的灰尘,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倒计时,等着有人发现这个被打晕的女人,等着这场暴力留下的恶果,慢慢发酵。
厉沉舟坐在苏氏集团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把脚翘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苏晚之前用的钢笔,对着进来送文件的秘书,突然拍着桌子喊:“来人啊!给朕拟旨,把那个跟朕抢项目的张总贬为庶民,敢跟朕作对,他也配?”
秘书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厉总,您……您说什么呢?现在是现代,没有‘朕’也没有‘旨’啊。”
“放肆!”厉沉舟猛地站起来,把钢笔往桌上一摔,眼神凶得吓人,“朕乃唐太宗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万国来朝!你们这些人,竟敢对朕不敬?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秘书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心里直犯嘀咕——自从上次被医生诊断出有暴力倾向,又查出染色体异常后,厉沉舟就越来越不正常了,最近更是总把自己当成李世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过多久,温然和陆泽来找厉沉舟,想跟他谈归还苏氏集团资产的事。刚进办公室,就听见厉沉舟对着空气说话:“房玄龄、杜如晦,你们说,朕是不是该再征高句丽,扩大我大唐疆域?”
温然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厉沉舟,你清醒点!这里不是唐朝,你也不是李世民,别在这儿装疯卖傻!”
“大胆!”厉沉舟猛地回头,指着温然的鼻子骂,“竟敢直呼朕的名讳!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啊,把这个逆臣拖出去斩了!”
陆泽赶紧拦住想冲上来的厉沉舟,脸色沉了下来:“厉沉舟,你别闹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只能联系精神病院的人来接你了!”
“精神病院?”厉沉舟笑了,笑得癫狂,“朕乃大唐天子,谁敢把朕送进那种地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想谋朝篡位是不是?朕告诉你们,朕的江山,谁也抢不走!”
他一边喊,一边在办公室里乱撞,还把书架上的书都推到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朕是李世民,朕要开创盛世,谁敢反对朕,朕就杀了谁!”
温然和陆泽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都清楚,厉沉舟这是彻底精神失常了。他们对视一眼,赶紧拿出手机,联系了之前给厉沉舟做鉴定的医院,让他们派医护人员过来。
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厉沉舟还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说自己是李世民,要诛灭所有“逆臣”。医护人员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住,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抬上担架往医院送。
临走前,厉沉舟还在迷迷糊糊地喊:“朕是唐太宗……朕的江山……你们不能抓朕……”
温然看着被抬走的厉沉舟,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一种复杂的滋味——这个曾经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充满暴力的人,最终却落得个精神失常的下场,或许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陆泽拍了拍温然的肩膀:“别想了,他变成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我们还是赶紧处理苏氏集团的事,把属于苏晚的东西拿回来,让她能安心养伤。”
温然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满地的书本和文件上,曾经象征着权力和利益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就像厉沉舟那场荒唐又可悲的“皇帝梦”,最终只能以破碎收场。
医护人员刚把注射完镇静剂的厉沉舟架上担架,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渊拎着公文包走进来,正好撞见这混乱的一幕。他扫了眼嘴里还在嘟囔“朕乃唐太宗”的厉沉舟,又看了看满地狼藉,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哟,这是演哪出?大唐盛世重现了?”
厉沉舟迷迷糊糊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看见林渊,瞬间来了劲,挣扎着要从担架上坐起来,嘶吼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朕的御书房!信不信朕斩了你!”
林渊走到担架旁,俯身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你也配称朕?要说当皇帝,我还是李渊呢——好歹是你‘李世民’的爹,论辈分,你还得给我磕个头。”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心上,他瞬间忘了自己还在迷糊中,拼尽全力想扑过去打林渊,却被医护人员死死按住。“你胡说!朕才是大唐天子!李渊早就退位了!你这个逆贼,竟敢冒充朕的父皇!”厉沉舟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林渊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温然和陆泽说:“看来他这‘皇帝梦’是醒不了了。之前他为了抢苏氏集团,到处说我是他的绊脚石,现在倒好,自己先疯魔了,还把自己当成李世民,真是可笑。”
温然叹了口气:“医生说他这是精神失常,可能跟之前的暴力倾向和染色体异常有关,得送去精神病院长期治疗。”
“活该。”林渊语气冰冷,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他当初对苏晚下那么狠的手,把人打得差点残疾,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他自己找的。也就是苏晚心善,没跟他计较到底,不然他早就蹲大牢了。”
厉沉舟还在担架上挣扎,嘴里反复喊着“朕要杀了这个逆贼”“朕的江山不能丢”,可他的力气越来越小,镇静剂的效果慢慢上来,眼睛也开始往下耷拉,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医护人员赶紧把他抬出办公室,往楼下的救护车走。林渊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狼藉,对温然和陆泽说:“苏氏集团的事,你们要是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厉沉舟这边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别再跟他浪费时间,赶紧把苏晚的东西都拿回来,让她安心养伤。”
陆泽点点头:“谢了,我们会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让厉沉舟骚扰苏晚了。”
林渊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回头看了眼这座曾经被厉沉舟霸占的大楼,心里暗暗想着:苏晚,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会帮你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办公室里,温然和陆泽开始收拾地上的书本和文件,准备着手处理苏氏集团的后续事宜。曾经因为厉沉舟而掀起的风浪,终于要慢慢平息了,而属于他们的新生活,也即将开始。
温然坐在酒吧卡座里,手里捏着杯莫吉托,看着对面一群人围着刚被救出来的苏晚嘘寒问暖,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清亮又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都别围着了!苏晚这事儿能解决,一半是陆泽跑腿,另一半得靠我这‘高阳公主’冲锋陷阵——不然厉沉舟那疯子能这么快被送进精神病院?”
这话一出口,卡座里瞬间安静了,连苏晚都忘了揉还在疼的胳膊,抬头愣愣地看着她。陆泽先反应过来,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你这什么奇怪称呼?还‘高阳公主’,听着也太离谱了!”
“离谱什么?这叫接地气!”温然仰头喝了口酒,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眼里闪着光,“上次厉沉舟在医院威胁张医生,说要拿猎枪对付人家,是谁顶着风险,半夜去他常去的地下赌场,跟那些混子套话,摸清他藏枪的地方,再把消息递给药警的?是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语气更冲了:“还有他手下那几个帮凶,上次堵着苏晚不让走,是谁拎着个空啤酒瓶冲上去,跟他们掰扯,把人都骂跑的?还是我!我跟你们说,对付厉沉舟这种又横又疯的,就得比他更‘硬’——他不是觉得女人好欺负吗?我就当这个‘高阳公主’,让他知道老娘不好惹!”
苏晚听着,忍不住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伸手拉了拉温然的手:“你别总这么冲,万一出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温然拍了拍她的手背,满不在乎地说,“我这‘公主’不是白当的,背后有陆泽帮我盯着,还有林渊那边递消息,就算真遇到麻烦,也有人兜底。再说了,为了你,我就算当回‘睾丸公主’又怎么了?总比看着你被厉沉舟欺负强!”
旁边一个朋友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那你这‘高阳公主’,到底是想表达啥啊?我咋没听明白。”
温然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就是说我跟那些娇滴滴的不一样,遇事不躲,敢硬刚,跟高阳似的——看着不起眼,但真要较劲儿,谁也别想欺负到我头上,更别想欺负我身边的人!”
陆泽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行,算你有理。以后咱们团队就封你当‘高阳公主’,有事儿你先上,我们跟在后面给你撑腰。”
“这还差不多!”温然满意地笑了,拿起杯子跟苏晚碰了一下,“来,苏晚,咱喝一个。以后有我这‘高阳公主’在,谁也别想再让你受委屈!”
苏晚点点头,跟她碰了碰杯,心里暖得不行。她知道,温然这奇怪的称呼背后,是对她满满的保护欲,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身边的坚定。卡座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之前因为厉沉舟带来的压抑,也被温然这声“高阳公主”冲得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和安心。
苏柔刚推开酒吧卡座的门,就听见温然拍着桌子喊“我这‘高阳公主’冲锋陷阵”,手里拎着的奶茶都差点晃洒。她走过去把奶茶放在桌上,看着满卡座憋笑的人,忍不住拉了拉温然的袖子:“你这称呼也太怪了,高阳公主多好听啊——又飒又有劲儿,跟你帮苏晚出头的样子多配,怎么非得叫‘高阳公主’?”
温然正喝着酒,闻言差点呛着,放下杯子擦了擦嘴,满不在乎地摆手:“高阳公主哪有这称呼顺口!你想啊,‘高阳公主’听着太文雅,跟我上次拎着啤酒瓶跟厉沉舟手下掰扯的样儿根本不搭。‘高阳公主’多直接,一听就知道我不好惹,跟那些娇滴滴的不一样,遇事敢硬刚!”
苏柔皱了皱眉,小声说:“可这称呼也太……太不文雅了,别人听见该误会了。”
“误会啥?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温然拍了下桌子,声音又提高了点,“厉沉舟之前不就觉得女人好欺负吗?我就叫这称呼,让他知道老娘不仅敢跟他对着干,还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他越觉得离谱,我越得意!再说了,这称呼是咱们自己人叫的,外人爱咋想咋想,反正我舒服就行。”
旁边的苏晚听着,忍不住笑了:“其实‘高阳公主’挺符合她的,上次她去赌场套话,回来跟我们说‘那些混子见我敢跟他们叫板,都愣了’,可不是跟这称呼一样,又霸气又直接。”
陆泽也跟着点头:“我觉得挺好,至少听着就知道她不好惹,以后没人敢随便欺负咱们。”
苏柔看着大家都挺认同,也没再反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行吧,你们觉得好就行,反正别在外人面前总这么叫,免得让人笑话。”
“放心,我有数!”温然拿起杯子跟苏柔碰了一下,“来,喝奶茶!今天咱们不谈厉沉舟那疯子,就庆祝苏晚没事,也庆祝咱们以后没人再捣乱,好好过日子!”
苏柔点点头,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卡座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温然还在跟大家说上次怎么跟赌场混子套话,时不时蹦出一句“我这‘高阳公主’可不是白当的”,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之前因为厉沉舟带来的压抑,彻底烟消云散。
温然刚跟苏柔掰扯完“高阳公主”多顺口,就听见苏晚“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冒出一句:“那我就是阴天老太太!”
这话一出口,卡座里瞬间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连手里捏着奶茶的苏柔都没忍住,呛得直咳嗽。温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苏晚的胳膊:“你这也太敢说了!‘阴天老太太’?跟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样儿完全不搭啊!”
苏晚也笑着,眼底的阴霾散了不少,靠在椅背上说:“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越直接越解气。之前被厉沉舟欺负得不敢出声,现在有你们在,我也想硬气点——‘阴天老太太’听着就结实,以后再遇到事,我也不躲了,跟他掰扯到底!”
陆泽在旁边端着啤酒杯,笑着点头:“行!以后咱们团队就有‘高阳公主’和‘阴天老太太’了,一个冲在前头,一个稳住阵脚,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苏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无奈又觉得好笑:“你们俩这称呼,要是被外人听见,还不得以为咱们是啥奇怪组织。不过……确实挺解气的,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
温然拿起杯子跟苏晚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混着笑声:“就说嘛!称呼这玩意儿,自己舒服、能给自己打气才最重要!以后你这‘阴天老太太’就跟我这‘高阳公主’搭伙,咱们一起护着苏氏集团,护着彼此,再也不让人欺负了!”
苏晚点点头,跟她碰了碰杯,心里暖得发烫。之前被厉沉舟打得不敢反抗、连出门都怕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现在有温然、陆泽、苏柔在身边,还有这两个“离谱”却解气的称呼,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了劲儿——以后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苏晚了,而是敢跟恶势力硬刚的“阴天老太太”。
卡座里的笑声此起彼伏,窗外的霓虹灯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映出的全是轻松和安心。那些被厉沉舟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那些充满恐惧和委屈的夜晚,好像都在这笑声里,慢慢变成了过去。
精神病院的会见室里,厉沉舟穿着病号服,缩在椅子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朕乃唐太宗”,看见温然进来,突然坐直身子,眼神又凶了起来:“逆臣!竟敢擅闯朕的寝宫,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温然没理他的疯话,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往腰上一叉,声音清亮得能穿透他的胡言乱语:“厉沉舟,别在这儿装皇帝了,你先睁开眼看看——你来摸摸我这个高阳。”
这话让厉沉舟瞬间愣住,嘴里的“朕”“朕”卡在喉咙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然,半天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护工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拦,却被温然摆手制止了。
“你不是总觉得女人好欺负,觉得我们软吗?”温然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嘲讽,“现在给你机会摸,你敢吗?你之前打苏晚、威胁张医生的狠劲儿呢?怎么现在连碰都不敢碰了?”
厉沉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攥得紧紧的,却没敢伸出去。他盯着温然,眼神里有愤怒,有疑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他再疯,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女人,哪来的“高阳”,这分明是温然故意羞辱他。
“你……你胡说!朕乃天子,岂会做这种无礼之事!”厉沉舟梗着脖子喊,却不敢看温然的眼睛,身体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温然笑了,笑得满眼不屑:“天子?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之前仗着自己有点破钱,就随便打人、威胁人,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连跟我叫板的勇气都没有了。你不是想当李世民吗?李世民可没你这么窝囊,连面对‘高阳’的胆子都没有!”
厉沉舟被说得急了,猛地站起来想扑过去,却被护工一把按住。他挣扎着,嘴里嘶吼着“朕要杀了你”,可眼神里的底气早就没了,只剩下气急败坏的狼狈。
温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半分痛快,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护工说:“行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麻烦你们看好他,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厉沉舟一眼。会见室里,厉沉舟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温然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那些被他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终于彻底结束了。
精神病院的院子里,护工刚解开厉沉舟的约束带,让他在指定区域活动,他就趁人不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挂早就藏好的小鞭炮——不知道是怎么混过安检带进来的。正好温然来送苏晚托带的水果,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厉沉舟盯上了。
“逆臣!看朕怎么收拾你!”厉沉舟怪叫一声,手里的鞭炮“刺啦”一下被点燃,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他卯足了劲往温然面前扔,嘴里还嘶吼着:“我要来一出鞭炮蹦高阳!让你这妖女知道朕的厉害!”
温然吓得赶紧往后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护工反应快,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同时抬脚把地上燃着的鞭炮踢到空旷处。“砰!砰!砰!”鞭炮在地上炸开,纸屑和烟尘溅了一地,吓得周围几个散步的病人都往远处躲。
厉沉舟还想冲上去,却被两个护工死死按住胳膊,动弹不得。他挣扎着,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在喊:“放开朕!朕还没收拾她呢!鞭炮蹦高阳,让她疼得哭爹喊娘!”
温然扶着墙站稳,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被按在地上还在撒野的厉沉舟,气笑了:“厉沉舟,你是不是疯得更厉害了?就这点本事,还想‘蹦高阳’?我看你是连鞭炮都扔不准,只会在这里丢人现眼!”
护工一边按着厉沉舟,一边对着温然道歉:“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没看住,让他带了危险物品进来,我们马上把他带回去加强看管。”
“不用道歉,跟你们没关系。”温然摆了摆手,眼神冷得像冰,“你们看好他就行,别再让他有机会出来害人——下次再敢耍这种花招,我直接让警方来处理,让他连放鞭炮的机会都没有!”
厉沉舟被护工拖着往病房走,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反复喊着“鞭炮蹦高阳”,声音越来越远。温然看着他的背影,拿起地上的水果袋,转身往护士站走——她得赶紧把刚才的事告诉医生,让他们加强安检,绝不能再让厉沉舟有机会拿到危险物品,不然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其他病人或者医护人员了。
院子里的鞭炮烟还没散,空气里满是火药味,可温然的脚步却很坚定——厉沉舟就算再疯,再耍花招,也翻不了天了,以后她和苏晚,终于能彻底摆脱这个疯子的纠缠,好好过日子了。
温然刚把地上的鞭炮碎屑踢到一边,就看见苏晚拎着保温桶走进精神病院的院子,身后还跟着苏柔。苏晚老远就听见刚才的动静,走近了才松了口气,对着温然笑了笑,故意提高声音说:“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这‘阴天老太太’可就少了个搭档。”
这话刚落,被护工按在旁边的厉沉舟突然挣了挣,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找到了反驳的由头,扯着嗓子喊:“你是阴天老太太?我还是阴天老头子呢!朕乃唐太宗,岂会比你差!”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苏柔和温然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苏晚也乐了,走到厉沉舟面前,双手抱胸:“阴天老头子?你这称呼倒挺新鲜,就是跟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儿不太配——你要是真有这本事,之前也不会被我拿染色体报告吓得躲起来,更不会用鞭炮扔温然,只会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招。”
厉沉舟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护工死死按住。“你胡说!朕是天子,怎么会怕你那破报告!”他嘶吼着,声音却没了之前的狠劲,更像是在嘴硬,“朕用鞭炮蹦她,是因为她是逆臣,该罚!”
“罚?你也配说罚?”苏晚冷笑一声,“你之前把我打得躺进医院,抢我的公司,现在又在这儿装疯卖傻,还敢说‘罚’别人?我看你这‘阴天老头子’,就是个只会欺负弱小、不敢面对现实的窝囊废!”
厉沉舟彻底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朕要诛你九族”“逆臣贼子”全喊了出来,可身体被护工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旁边的护工看情况不对,赶紧拖着他往病房走:“厉先生,别闹了,该回病房吃药了。”
“放开朕!朕还没跟她算账呢!”厉沉舟被拖走时,还在回头喊,可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模糊的嘟囔。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收起脸上的笑意,对温然说:“以后还是少跟他废话,免得刺激到他,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咱们把该办的事办完,就赶紧走,别在这儿多待。”
温然点点头,接过苏晚手里的保温桶:“行,我这就把水果和药给护士,让她们转交。咱们赶紧离开这儿,省得再听他说那些疯话。”
苏柔也在旁边附和:“就是,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赶紧回去,我还炖了汤,等着给你补身体呢。”
三个人转身往院子外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厉沉舟那些荒唐的喊叫声早已被抛在身后,对她们来说,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安稳。
厉沉舟刚被护工拽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站在走廊里,头发花白,脸色铁青——正是他爸爸厉建国。厉建国刚从外地赶回来,一听说儿子不仅疯到自称“唐太宗”,还拿鞭炮扔人,气得差点高血压犯了,刚进精神病院就听见厉沉舟喊“我是阴天老头子”。
“你给我闭嘴!”厉建国冲过去,狠狠瞪了厉沉舟一眼,又转头看见温然和苏晚,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强压着怒火,没好气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这逆子就是被我惯坏了。”
温然没接话,苏晚也只是点了点头,想着赶紧把东西交了就走。可没等她们转身,厉沉舟突然挣开护工,指着厉建国喊:“你是谁?竟敢对朕不敬!朕乃唐太宗,你可知罪?”
厉建国被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厉沉舟,又看了看温然和苏晚,像是想找回点面子,硬邦邦地憋出一句:“他是阴天老头子,我是子龙老祖宗!论辈分,他还得喊我一声爹,你们这些年轻人,别跟疯子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口,走廊里瞬间安静了。温然和苏晚都愣住了,连护工都没忍住,低下头偷偷憋笑。厉沉舟也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的“朕”“朕”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厉建国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点离谱,脸涨得通红,赶紧对护工说:“把他带进去,好好看着,别再让他出来惹事!”说完,又对着温然和苏晚尴尬地咳了两声,“之前的事,我代他给你们道歉,后续该赔偿的,我们绝不推脱。”
温然看他态度还算诚恳,也没再多说:“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们看好他,别再让他伤害人就行。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苏晚,赶紧往走廊外走。身后传来厉沉舟的嘶吼声和厉建国的训斥声,温然忍不住跟苏晚小声说:“这一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子宫老祖宗’都能想出来,也是没谁了。”
苏晚也笑了,点了点头:“还好以后不用再跟他们打交道了,咱们赶紧回去,别再想这些糟心事了。”
两个人快步走出精神病院,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走廊里那些荒唐的对话,还有厉家父子的闹剧,都成了身后的过往,再也影响不到她们的心情——未来的日子,终于能安安稳稳地过了。
苏晚和温然刚走出精神病院大门,苏柔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掏出一看是爸爸的电话,赶紧接起来:“爸,怎么这会儿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柔爸爸爽朗的声音,还带着点刚干完活的气喘:“刚忙完地里的活,问问你跟苏晚、温然怎么样了?之前听你说那个疯子被送精神病院了,现在没再找麻烦吧?”
苏柔笑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早没事啦,刚才我们还去看过他,他跟他爸在那儿说些离谱的话,特别搞笑。”
“离谱话?啥话啊?”苏柔爸爸好奇地问。
苏柔就把厉沉舟自称“阴天老头子”、他爸说自己是“子龙老祖宗”的事简单说了说,还没等她讲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苏柔爸爸的笑声:“哈哈,这父子俩可真能琢磨!要我说,他们都不如我——我这天天在地里忙活,喂猪种菜的,你们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房东老妈子’!听着就亲切,还能护着你们几个丫头!”
苏柔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爸!您这称呼跟他们的一样离谱!什么‘房东老妈子’啊,让人听见该笑话了!”
“笑话啥?”苏柔爸爸不以为然,“称呼不就是叫着顺口、能让人觉得踏实嘛!我这‘房东老妈子’,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你们要是受了委屈,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护着你们,跟那父子俩的虚头巴脑不一样!”
苏柔心里暖烘烘的,眼眶都有点发热:“知道啦爸,您别担心我们,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以后也不会再受欺负了。”
挂了电话,苏柔转身走到苏晚和温然身边,笑着把爸爸的话复述了一遍。温然听完直接笑弯了腰:“叔叔也太可爱了!‘房东老妈子’,这称呼跟叔叔那憨厚的样儿还挺配!以后咱们团队又多了个‘大人物’,这下更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苏晚也笑着点头:“叔叔人真好,有他这句话,感觉更踏实了。咱们以后要是遇到啥难事,还能跟叔叔说说,让他给咱们撑腰。”
苏柔看着身边两个好朋友,心里满是欢喜——之前被厉沉舟搅得鸡犬不宁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像一场噩梦,可幸好身边有温然、苏晚,还有爸爸这样的家人,用各自的方式护着她,让她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底气面对。
三个人并肩往路边走,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那些荒唐又离谱的称呼,还有背后藏着的温暖和守护,都成了她们对抗过往阴霾的力量,也让未来的日子,充满了踏实的期待。
温然刚把苏晚和苏柔送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妈妈在厨房择菜,系着她从小看到大的碎花围裙,头发上还别着个旧发夹。她放下包走过去,从菜篮里拿起一颗青菜,故意凑到妈妈身边,笑嘻嘻地说:“妈,跟你说个事儿,我最近给自己起了个特威风的称呼,叫‘高阳公主’!”
温妈妈手一顿,抬头瞪了她一眼:“又瞎起什么怪名儿?听着就不文雅,赶紧改了!”
“改啥呀,这称呼多顺口,还能镇住人呢!”温然撇撇嘴,又故意逗妈妈,“您要是不喜欢我的,那我给您也起一个?叫‘铁头老登’怎么样?听着特有劲儿,跟您平时管着我爸、还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样儿特配!”
“你这孩子!”温妈妈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又气又笑,“什么‘铁头老登’,难听死了!我看你就是跟苏晚她们待久了,学的越来越没正形!”
温然赶紧凑过去帮妈妈择菜,讨好地说:“我这不是觉得好玩嘛!再说了,这称呼多实在,不像那些虚头巴脑的,一听就知道您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我爸敢偷懒,您一嗓子就能治住他;我要是犯迷糊,您几句话就能点醒我,这不就是‘老登’的威风嘛!”
温妈妈被她说得没了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你会说!不管啥称呼,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别再跟之前那样去跟人硬刚,比啥都强。”
“知道啦妈!”温然挽住妈妈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以后我不跟人硬刚了,有您这‘铁头老登’在,我啥都不怕!”
温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虽然这称呼难听又离谱,可看着女儿眼里的光,听着她语气里的依赖,心里比啥都暖。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响着,窗外的夕阳照进来,把母女俩的影子映在墙上,满是寻常又踏实的烟火气。
精神病院三楼的病房里,厉沉舟趁护工转身拿药的间隙,猛地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楼下正好是病人活动的小广场,苏晚和温然刚帮护士送完东西,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头顶传来刺耳的喊叫。
“我天天玩苏晚!你们都听见没?苏晚就是被我玩腻的!”厉沉舟扒着窗框,身子探出去大半,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像是要把全楼的人都叫过来听,“她之前跟我作对都是装的!其实早就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苏晚的脸瞬间白了,脚步顿在原地,手里的袋子差点掉在地上。温然气得立刻抬头,指着楼上的厉沉舟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满嘴喷粪的疯子!赶紧把嘴闭上!”
广场上的病人和护工都被惊动了,纷纷抬头往三楼看。几个护工赶紧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厉沉舟!快把窗户关上!危险!”
厉沉舟却像没听见,还在继续喊:“我就是玩她!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苏晚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苏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知道厉沉舟是故意的,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辱她,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示弱。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着楼上喊:“厉沉舟,你别再做梦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没让你坐牢已经够便宜你了!现在还在这儿造谣,你就不怕被强制约束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厉沉舟的软肋,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可还是嘴硬:“你吓唬谁!朕乃唐太宗,谁敢约束朕!”
就在这时,冲上来的护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窗边拖开,另一个护工赶紧关上窗户,落上锁。厉沉舟还在挣扎,嘴里的喊叫透过玻璃传下来,越来越模糊。
温然走到苏晚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跟疯子一般见识,他就是想激怒你,咱们别上当。”
苏晚点点头,擦了擦眼角,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我知道,他也就这点能耐了。咱们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了。”
两个人快步走出广场,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去。苏晚知道,厉沉舟的造谣或许会让她被人议论,可比起之前被他殴打、威胁的日子,这点议论根本不算什么——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的人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羞辱,她只会更勇敢地站出来反驳。
温然正拉着苏晚往医院门口走,想赶紧远离刚才的糟心场面,没成想苏晚突然停下脚步,接着猛地跳起来,胳膊还跟着甩了两下,嘴里念叨着:“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温然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你咋突然跳上了?这还在医院门口呢,别让人看笑话!”
苏晚却没停,又晃了晃脑袋,踩着不太规整的步子,继续哼:“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脸上还带着笑,眼里的委屈和生气好像都被这奇怪的舞步冲没了。
温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先是愣了愣,接着也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跟哪儿学的怪歌?还‘多冷的隆冬’,现在天儿也不冷啊!”
“之前刷视频看到的,说不开心的时候跳两下就好了!”苏晚停下动作,喘了口气,对着温然挑了挑眉,“你看,刚才他骂我的时候我还挺生气,现在一跳,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旁边路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点头:“姑娘心态真好!这样就对了,别跟疯子置气,自己开心最重要!”
苏晚听了更乐了,又拉着温然的手,想让她一起跳:“来嘛来嘛,一起跳!‘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哒哒哒!’可解压了!”
温然拗不过她,只好跟着甩了甩胳膊,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手拉手,踩着不成调的节奏晃悠,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还有人跟着笑。
跳了一会儿,苏晚停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你看,管用吧!以后再遇到他胡说八道,咱们就跳这个,气死他!”
温然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行!以后这就是咱们的‘解压舞’!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咱们彻底摆脱那个疯子!”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路边走,刚才厉沉舟带来的阴霾,早就被这几句“多冷的隆冬”和乱糟糟的舞步,扫得一干二净——比起跟疯子较劲,不如好好取悦自己,毕竟开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温然正拉着苏晚往小吃店走,就看见苏柔从旁边的草坪里跑过来,手里攥着一把绿油油的草,举得高高的,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冲她们喊:“雪!下雪了!你们快看,好大的雪!”
苏晚和温然都愣了一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有光秃秃的草坪和几棵落叶树,哪有什么雪。温然走过去,捏了捏她手里的草,无奈又好笑地说:“这是草啊姐,绿油油的草,不是雪。你是不是看傻了,连草和雪都分不清了?”
苏柔眨了眨眼,把草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啊?是草啊?我刚才远远看着,觉得这草毛茸茸的,有点像雪,就赶紧揪了一把过来……”
苏晚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伸手帮她把沾在手上的草屑拍掉:“你呀,就是太着急了,也不仔细看看。不过这草倒是挺软的,要是冬天真下雪了,估计也这么软乎乎的。”
苏柔听了,又开心起来,把草举到面前晃了晃:“就是就是!我刚才就觉得它软乎乎的,特别像雪!等冬天真下雪了,咱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我还想滚个大大的雪球!”
“好啊!”温然笑着点头,“等下雪了,咱们就去公园堆雪人,再打雪仗,让你好好玩一次雪。”
苏柔使劲点头,把手里的草小心翼翼地攥着,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三个人继续往小吃店走,苏柔还时不时把草拿出来看看,嘴里念叨着“等下雪”,那股子天真的劲儿,让刚才厉沉舟带来的不快,又淡了几分。
阳光照在她们身上,苏柔手里的草泛着绿油油的光,虽然不是雪,却像雪一样,给她们的心情添了几分柔软和期待——日子嘛,不就是这样,有点傻气,有点期待,才更有意思。
三个人刚走到小吃店门口,温然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没等苏晚和苏柔反应过来,就张开胳膊在原地转起圈来。一开始转得还挺稳,后来越转越快,头发都飞了起来,嘴里还喊着:“我是小陀螺!我是永不停歇的小陀螺!”
苏晚赶紧伸手想拦:“你别转了!再转该晕了!”可温然根本没听见,还在使劲转,转着转着,脚步突然晃了一下,接着“哇”的一声,扶着旁边的树就吐了起来,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苏柔赶紧跑过去,递上纸巾,一脸担忧:“你没事吧?叫你别转了,你偏不听!”
温然吐完,擦了擦嘴,还没缓过劲来,却依旧梗着脖子,含糊不清地宣称:“我没事……我就是小陀螺……小陀螺转晕了也正常……”
苏晚又气又笑,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还小陀螺呢,我看你是傻陀螺!转吐了很光荣吗?赶紧歇会儿,一会儿还吃不吃东西了?”
温然靠在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看苏柔拿草当雪,你又跳‘多冷的隆冬’,我也想凑个热闹……谁知道转两圈就晕了。”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着回头看。苏柔递过一瓶水:“赶紧喝点水漱漱口,以后别玩这种危险的了,想当小陀螺也不用真转啊!”
温然接过水,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知道啦!下次我当‘静态小陀螺’,不转了还不行嘛!走,吃好吃的去,刚才转饿了!”
说着,她拉着苏晚和苏柔,快步往小吃店走,刚才转吐的窘迫,早就被抛到了脑后。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三个打打闹闹的身影,在街边的烟火气里,显得格外鲜活——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早就被这些傻乎乎的快乐,冲得一干二净了。
温然正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往小吃店走,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嘶吼声,抬头一看,又是厉沉舟扒在精神病院三楼的窗户上,脸涨得通红,对着她破口大骂:“他妈傻逼,傻逼!操你大爷!”
脏话像石子一样砸下来,温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她停下脚步,抬头盯着楼上的厉沉舟,声音清亮地怼回去:“你才是傻逼!天天躲在窗户后面骂人,有本事下来跟我当面说!只会耍嘴皮子的窝囊废,也就这点能耐了!”
苏晚赶紧拉住温然,小声劝:“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个疯子,越理他他越得寸进尺。”
可厉沉舟像是没听见,还在继续骂,各种难听的脏话顺着窗户往下飘,引得路边的人都停下脚步往楼上看。就在这时,几个护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厉沉舟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拖离窗户,其中一个护工还对着楼下喊:“实在对不起!我们马上加强看管,不会再让他这样了!”
温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对着楼上喊:“好好看着他!再让他出来骂人,我们直接找院长投诉!”说完,拉着苏晚和苏柔,快步走进小吃店,把那些难听的脏话都挡在了门外。
坐在小吃店里,温然拿起菜单,翻了两页,才慢慢缓过劲来,对着苏晚和苏柔撇撇嘴:“真是晦气,吃个饭都能被疯狗咬一口。不过也挺好,让他骂两句,显得他更可怜了。”
苏柔点点头,递给她一杯热水:“就是,别跟疯子置气,咱们吃好吃的,把不开心的都忘了。”
苏晚也笑着附和:“对,赶紧点菜,我都饿了。以后咱们尽量绕着精神病院走,省得再撞见他。”
三个人拿着菜单,凑在一起讨论该点什么,刚才的不快渐渐被食物的期待取代。窗外的阳光正好,小吃店里飘着食物的香气,那些难听的脏话,早就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比起跟疯子较劲,好好享受眼前的美食和陪伴,才更重要。
小吃店的热气还裹着饭菜香,苏晚刚夹起一筷子面条,手机就突兀地响了。她随手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炸开厉沉舟嘶哑又恶毒的咒骂:“你的身上一股汗臭味!”
那脏污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晚手猛地一抖,筷子“当啷”掉在碗里,汤溅了一手。她脸色瞬间惨白,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却强撑着冷声道:“厉沉舟,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个臭婊子……”电话那头还在源源不断地蹦出脏话,温然见状一把抢过手机,对着听筒吼:“你他妈是不是疯得更重了?满嘴喷粪的玩意儿!再敢骚扰苏晚,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
吼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苏晚手里,又赶紧抽了纸巾帮她擦手上的汤:“别听他的,那疯子就是故意恶心你,越理他他越得意!”
苏柔也放下筷子,拍着苏晚的背安慰:“对,他就是没本事了才说这种脏活,咱们别往心里去,好好吃饭,别让他坏了咱们的胃口。”
苏晚深吸几口气,慢慢攥紧手机,眼眶有点红却没掉泪,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声音轻却坚定:“我没事,他也就这点能耐了。咱们吃咱们的,别让他影响咱们。”
小吃店里的食客隐约听到了动静,却没人多嘴,只是悄悄挪开了目光。温然和苏柔赶紧给苏晚夹菜,话题也刻意往轻松的方向转,聊着下次去哪玩、冬天要不要一起滑雪。渐渐的,苏晚脸上的苍白褪去些,嘴角也慢慢有了笑意——那些肮脏的咒骂,终究挡不住眼前的温暖,更拦不住往后的好日子。
小吃店的热气渐渐驱散了电话带来的阴霾,苏晚却没再动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温然和苏柔看她沉默,也没多问,只悄悄把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往她碗里推了推。
直到走出小吃店,苏晚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两人,声音轻却带着股韧劲:“不能总让他这么骚扰我们,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她顿了顿,说出斟酌好的主意,“厉沉舟最怵他爸厉建国,之前厉建国说过会负责赔偿,咱们不如找他谈清楚——要么他把厉沉舟转到全封闭的康复中心,断了所有对外联系的渠道;要么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把厉沉舟之前打晕我、拿鞭炮扔温然,还有现在频繁打电话骂人的证据全提交上去,让他承担该有的责任。”
温然眼睛一亮,攥了攥拳头:“这招管用!厉建国是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想自家的事闹到法院,更怕影响他外面的生意。”苏柔也赶紧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咱们把证据理得清清楚楚,他想耍赖都不行。”
转天一早,三人带着整理好的材料——厉沉舟打晕苏晚时的医院诊断书、温然被鞭炮吓到的证人证言、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通话录音,直接找到了厉建国的公司。厉建国看到证据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起初还想打圆场,说“厉沉舟是病糊涂了”,可当苏晚拿出准备好的法院立案通知书模板时,他终于松了口。
“我马上联系全封闭的康复中心,今天就把他转过去,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他联系你们。”厉建国说着,还当场签了份承诺书,保证会承担苏晚之前的医药费,再额外赔偿一笔精神损失费。
三人刚走出厉建国的公司,就接到了康复中心的电话,说厉沉舟已经被护工送过去了,手机、身份证全被没收,后续只能由家属预约探视。温然看着苏晚,笑着撞了撞她的胳膊:“成了!这下终于能彻底清净了。”
苏晚捏着手里的承诺书,心里那块悬了好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以后再也不用听见他的声音,再也不用躲着他了。”苏柔也跟着笑:“走,咱们去买杯奶茶庆祝一下,往后的日子,咱们好好过!”
阳光透过路边的树叶洒下来,落在三人并肩前行的身影上,那些被骚扰、被威胁的日子,终于像翻篇的书页,彻底留在了身后。
苏晚睡得正沉,迷迷糊糊间突然觉得手心下一阵痒,像是有东西在轻轻蹭她的指尖。她皱着眉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只见厉沉舟竟不知怎么溜进了房间,正蹲在床边,手里捏着她白天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钢笔,笔尖朝下,在她手心里轻轻划着圈。
“厉沉舟?你怎么进来的!”苏晚瞬间清醒,猛地抽回手,声音里满是警惕。厉沉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他却没捡,只是眼神发直地盯着苏晚,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朕……朕来给你送御笔,你得陪朕写圣旨……”
苏晚立刻抓过旁边的手机,按下锁屏键亮起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她睡前明明反锁了门,想来是他不知从哪弄来了备用钥匙。“你赶紧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苏晚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按下了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快捷键,温然的号码瞬间被调出。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见“报警”两个字,还想伸手去拉苏晚的胳膊:“你别闹,朕只是想让你……”话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温然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苏晚!开门!我收到你紧急通知了!厉沉舟是不是在里面?”
厉沉舟听到温然的声音,身体明显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苏晚趁机爬下床,绕到门口打开门,温然带着两个小区保安冲了进来,看到厉沉舟,立刻上前将他拦住:“你还敢私闯民宅!保安大哥,麻烦把他带下去,我们现在就报警!”
保安立刻上前控制住厉沉舟,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嘴里还在喊“朕是天子”,却被保安牢牢架住往外拖。苏晚看着他被拖走的背影,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转头对温然说了句“谢谢你”,声音里满是后怕。
温然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还好你设了紧急联系人,明天我陪你换锁,再去物业调监控,绝不能再让他有机会进来!”苏晚点点头,看着地上那支还在反光的黑色钢笔,弯腰捡起来攥在手里——这次,她绝不会再给厉沉舟任何靠近自己的机会。
厉沉舟被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拖,却还不死心,扭着脖子冲苏晚喊,眼神里满是猥琐的挑衅:“苏晚!你想不想看我是强壮还是健身?你之前不都见识过吗!”
这话一出口,苏晚只觉得一阵恶心,攥着钢笔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没再看厉沉舟一眼,只是对着保安冷声说:“麻烦尽快把他交给警察,他不仅私闯民宅,还多次骚扰我。”
温然也气得脸通红,上前一步挡在苏晚身前,对着厉沉舟骂道:“你要点脸行不行!都被人架着了还嘴贱,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厉沉舟还想反驳,却被保安狠狠拽了一把,脚步踉跄着往外走,嘴里的污言秽语渐渐被关在了门外。苏晚深吸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翻涌的情绪。
温然递过来一杯温水,轻声安慰:“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故意用这种话恶心你,咱们现在就报警,让他为私闯民宅付出代价。”苏晚接过水杯,点了点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慌乱,只剩坚定——这次,她一定要让厉沉舟彻底明白,他的骚扰和挑衅,只会换来法律的制裁。
厉沉舟被保安架到楼道口,还在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恶意的揣测:“我知道你的头发是黑的!装什么装!”
苏晚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她攥紧拳头,冷冷地回怼:“你都没见过,凭什么瞎逼逼?”一句话戳得厉沉舟瞬间卡壳,脸上的嚣张僵了一瞬,又强撑着喊:“我……我猜的!你这种女人,肯定就是……”
没等他说完,温然直接拿起手机对着他录像,声音清亮:“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录下来了,私闯民宅加公然侮辱,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在局子里待几天了!”
厉沉舟看到手机镜头,眼神终于慌了,挣扎着想要躲开,却被保安抓得更紧。苏晚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对保安说:“麻烦你们先把他带到小区门口等警察,我跟温然整理下证据马上过去。”
关上门的瞬间,楼道里厉沉舟的骂声被隔绝在外,苏晚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温然拍了拍她的肩:“别跟疯子浪费口舌,咱们用证据说话,这次一定让他长记性。”苏晚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厉沉舟被保安押着走远,眼神里没了波澜——这种只会用污言秽语掩饰无能的人,再也不值得她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