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该赔你的桌子？”
“不不不！小的哪敢！”胖老板的脑袋摇成了残影，“小的意思是，您神威盖世，跟这地上的烂泥计较，平白脏了您的手！要不这样，您几位这几天的酒水饭钱，全算我的！我再给您包个大红包压压惊！”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刀疤脸使眼色。
刀疤脸立刻磕头如捣蒜：“对对对！老板说得对！我们赔！我们沙狼佣兵团，赔偿老板的所有损失！再孝敬姑奶奶……不，孝敬几位爷和姑奶奶一笔钱！求您高抬贵手！”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岚砚秋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
她刚要说话，一个平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岚师妹，算了。”
苍子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林渊和江篱也跟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人，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那两具冰雕，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
“与将死之人计较，失了身份。”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让刀疤脸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血色尽褪。
岚砚秋撇了撇嘴，终究是给了自家师兄面子，将裂山刀“哐”的一声顿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但那股冰冷的刀意，却丝毫未收。
“这木头是沙松木的，可惜了。”
江篱却没看任何人，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碎裂的桌板，用手指捻了捻木屑，放在鼻尖闻了闻。
“拿来烤肉，会有一股特别的清香。”
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那个已经快哭出来的胖老板：“老板，这些劈碎的桌椅，能送我吗？”
胖老板：“啊？”
他彻底懵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姑娘怎么还在关心柴火？
“不过，”林渊终于开了口。
他那平静的目光，深不见底，先是落在了胖老板身上。
“砸了东西，总得赔。”
胖老板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林渊没理他，而是看向地上抖得像被抽了筋的刀疤脸，声音无波无澜，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
“这家店的损失，你来赔，十倍。”
“十……十倍？！”刀疤脸猛地抬头，独眼里瞬间布满血丝。
这破酒馆砸了也就砸了，十倍赔偿，那可是要他半条命！
他刚想辩解，林渊的下一句话，让他把所有的话都死死咽了回去。
“另外，我师姐脾气不好，受了惊吓，这笔账，也得算。”
林渊的目光从刀疤脸身上，缓缓移到他那两个已经变成冰雕的手下身上。
“这两个，就当是给你长个记性。”
“什么时候冰化了，他们什么时候能活。”
“当然，也可能永远都化不了。”
此话一出，刀疤脸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纸！
他能感觉到，那包裹着自己手下的寒冰，蕴含着一股极为霸道阴冷的死亡之力，根本不是寻常的冰！
若是强行破开，里面的人怕是会瞬间化为一地冰渣！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捏住了他手下的命，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活活冻死！
“最后，”林渊看着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在沙石镇的这段时间，吃、穿、住、行，所有花销，都记在你沙狼佣兵团的账上。”
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却仿佛万钧巨石砸在刀疤脸的心头。
“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