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
瘸腿王的破屋子里，气氛依旧压抑。
林渊和江篱的伤势，在江篱拿出的一些珍贵丹药的帮助下，已经好了大半。
但那一战的消耗，却不是丹药能够轻易弥补的。
尤其是林渊，透支了本源力量，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虚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枫无赦看着正在打坐调息的林渊，眉头紧锁，“我们必须想办法，打破现在的僵局。”
“可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苍浩灌了口酒，语气有些颓丧，“皇宫我们进不去，硬闯就是送死。六皇子的势力又遍布全城，我们连门都不敢出。”
“硬闯不行，就只能智取。”苍子文坐在角落里，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很清明，“太庙一战，虽然我们损失惨重，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哦？此话怎讲？”枫无赦看向他。
“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件事。”苍子文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封印节点就在皇宫。第二，六皇子和幽魂殿的目标，就是破坏那个节点。这两件事，任何一件传出去，都足以让六皇子身败名裂。”
“可谁会信呢？”岚砚秋不在，苍浩成了那个负责抬杠的，“我们现在是朝廷钦犯，说的话，在别人看来，就是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我们不能自己说。”林渊此时睁开了眼睛，缓缓开口。
“林师弟，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一个传声筒。”林渊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思路却很清晰，“一个身份清白，有一定地位，最重要的是，和六皇子有仇的人。”
“这样的人，好找吗？”江篱问道。
“不好找，但也不是没有。”枫无赦的眼睛亮了起来，“六哥上台之后，大肆清洗异己，被他迫害的官员和世家，不在少数。很多人虽然表面上屈服了，但心里，肯定都憋着一股怨气。”
“没错。”林渊点了点头，“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样一个人，然后，推他一把。”
他看向苍子文：“苍师兄，你足智多谋，这件事，恐怕要交给你来设计了。”
苍子文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我需要帝都所有在职官员的名单，以及他们最近的动向。尤其是那些被六皇子打压过，或者和苏家走得比较近的人。”
“这个没问题。”枫无赦看向门外，“瘸腿王在帝都底层混迹多年，消息灵通，让他去办，应该不难。”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瘸腿王的效率很高，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弄来了一份详细的名单。
苍子文和林渊、枫无赦三人，将名单摊在桌子上，借着油灯昏暗的光芒，开始仔细研究。
“吏部尚书张博远，六皇子的心腹，排除。”
“户部侍郎王谦，墙头草，不可信。”
“兵部主事李牧，倒是有些血性，但他家小都在帝都，恐怕不敢冒险。”
……
一个个名字被划掉，剩下的选择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林渊的手指，点在了名单角落的一个名字上。
“吏部主事，刘成。”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枫无赦问道。
“他原本是苏侍郎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还算正直。”苍子文想了想，说道，“苏家出事后，他也被牵连，降了职，罚了半年的俸禄。虽然处罚不重，但他应该是对六皇子心怀怨恨的。”
“光有怨恨还不够。”林渊摇了摇头，“我们还需要一个让他不得不站出来的理由。”
他看着枫无赦，缓缓说道：“殿下，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一些从八皇子府找到的‘证据’吗？”
枫无赦瞬间明白了林渊的意思。
那些八皇子和幽魂殿来往的信件。
“你是想……”
“伪造。”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伪造几封六皇子和幽魂殿交易的信件，笔迹就模仿八皇子府里的那些。然后，想办法让这些信，‘无意中’落到这个刘成的手里。”
这个计策，不可谓不毒。
用六皇子栽赃八皇子的手段，反过来再栽赃到他自己头上。
“可是，光有信件，恐怕说服力还不够。”苍子文补充道，“我们还需要一些人证。”
“人证……”林渊沉思片刻，脑中突然闪过太庙里那个被他斩杀的白衣人的脸，“我或许有办法。”
他看向江篱：“江篱，你有没有办法，能暂时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气息？”
江篱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一种古老的易容术，配合我们金乌族的秘法，可以做到。不过效果持续不了太久，而且对施术者消耗很大。”
“足够了。”林渊的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型。
“我们就用这个刘成，在朝堂之上，给六皇子送上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