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的血色光芒越来越盛,映得叶天眼底一片凝重。他快步回房唤醒凌清涵与叶苍,将猜想和盘托出:“血影族要借黑苗的祭坛,用活人精血唤醒幽冥蛊神。那东西是上古幽冥界的凶物,以万蛊为食,一旦现世,苗疆百里都会化作蛊窟。”
叶苍猛地坐起,星刃在掌心嗡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瘴气林。”
凌清涵已将幽冥煞母收入玉瓶,指尖捻着化蛊散的竹筒:“瘴气林入夜后瘴毒最烈,且黑苗肯定布了蛊阵,得小心行事。”
三人趁着月色潜入山林,叶天掌心的玉佩与青铜面具共鸣渐强,红光如烛火般摇曳,指引着方向。越靠近瘴气林,空气越发粘稠,一股腐草混着血腥的怪味钻入鼻腔,远处的林莽被灰白色的瘴气笼罩,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
“这瘴气有问题。”叶天祭出镇煞鼎,三色光晕铺开,将瘴气隔绝在外,“里面裹着蛊虫的卵,吸入即死。”
凌清涵取出化蛊散,往空中撒了一把,黑色粉末遇瘴气便燃起青蓝色的火苗,烧出一条通路:“守陵老人的药真管用。”
刚踏入瘴气林,脚下的落叶突然蠕动起来,无数半寸长的黑色蛆虫从腐叶下钻出,朝着三人脚踝爬来。这些蛆虫头上长着细小红角,正是蚀心蛊的幼虫。
“煞母,烧了它们!”凌清涵解开玉瓶,幽冥煞母振翅飞出,青纹翅膀扇动,青色火焰如潮水般漫过地面,蛆虫被烧得噼啪作响,化作焦黑的粉末。
深入三里后,瘴气突然翻涌,前方的林木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树干上布满血色的蛊纹。叶苍挥出一道紫芒斩向树干,紫芒竟被蛊纹弹回,震得他手臂发麻:“是活蛊阵!这些树都被下了蛊。”
叶天摸出玉佩,玉佩红光骤亮,映得树干上的蛊纹剧烈闪烁,仿佛在畏惧什么。他将玉佩按在最近的一棵树上,蛊纹竟如潮水般褪去,树干迅速枯萎:“这玉佩能克蛊纹,是血影族的克星。”
三人依样画葫芦,用玉佩破掉沿途的蛊树,阵眼处的瘴气渐渐稀薄,露出一座由白骨堆砌的拱门,拱门上方刻着“万蛊殿”三个扭曲的大字,字缝里还嵌着未腐的 eyeball(此处修正:眼珠)。
“穿过这门就是祭坛了。”叶天让镇煞鼎悬在头顶,“青涵,让煞母盯着四周,叶苍兄,你的星刃对付血影族的人最管用。”
刚过拱门,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个丈许深的坑洞,坑底爬满绿色的蜈蚣,每只都有手臂粗,头上顶着红色的毒囊——正是苗疆最毒的“碧血蜈”。
叶苍星刃横扫,紫芒如刀割般斩断数只蜈蚣的毒囊,绿色毒液溅在坑壁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这些畜生的毒比蚀心蛊烈十倍!”
凌清涵青绫飞舞,缠住坑洞边缘的古藤,三人借着青绫跃过坑洞,刚落地,两侧的石壁突然喷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细碎的虫鸣,仔细看去,竟是无数黑色的飞虫,翅膀上闪着金属光泽。
“是‘噬金蛊’!专啃法器!”叶天急忙催动玄黄珠,金黑二气化作护罩,飞虫撞在护罩上,被二气绞成粉末。他瞥见石壁上的蛊纹,突然明白:“这些蛊虫受蛊纹操控,毁了石壁!”
叶苍星刃暴涨至丈许,带着紫芒劈向左侧石壁,石壁轰然碎裂,蛊纹随之消散,左侧的噬金蛊顿时如无头苍蝇般乱飞,被幽冥煞母的金红火焰烧成灰烬。右侧的石壁由凌清涵出手,青绫裹着青色火焰缠上石壁,将其烧得焦黑开裂,蛊虫尽数覆灭。
穿过虫雾,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立着座黑石祭坛,祭坛上绑着十几个昏迷的女子,正是之前被黑苗抓走的寨民。祭坛四周刻着环形的蛊纹,纹路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站在祭坛旁,袍角绣着血影族的标志,为首之人转过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与叶天手中的面具如出一辙,只是他的面具上布满裂纹,流淌着黑气。
“终于来了。”面具人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守关人的后裔,带着镇煞鼎和玄黄珠,真是完美的祭品。”
“你是谁?”叶天握紧镇煞鼎,“血影族的祭司?”
面具人轻笑一声,抬手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左眼是个黑洞,里面爬着一只红色的小虫:“吾乃血影左使,奉命在此唤醒蛊神的残魂。”他指了指祭坛上的女子,“这些处子的精血,正好用来温养蛊神的本源。”
叶苍星刃直指左使:“废话少说,先接我一剑!”紫芒如电射出,左使不闪不避,身后的两个黑袍人突然扑上,手中甩出黑色的网,网丝上沾着绿色的粘液,竟是用碧血蜈的毒囊熬制的“腐筋网”。
星刃斩在网上,竟被粘液粘住,紫芒黯淡了几分。两个黑袍人狞笑着收紧网绳,叶天玄黄珠飞出,金黑二气撞上黑网,网丝顿时寸寸断裂,星刃得以挣脱,顺势劈下,将两个黑袍人拦腰斩断,尸体落地后化作两滩黑色的脓水。
左使见状,从怀中掏出个血色的铃铛,铃铛摇动,发出刺耳的声响,祭坛上的蛊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流动,汇聚成一个血色的漩涡。漩涡中爬出一只人头大小的虫子,虫身覆盖着青色的鳞片,头上长着七只眼睛,正是“瘴母蛊”,能操控方圆十里的瘴气。
“让你们见识下蛊神的使者。”左使铃铛再摇,瘴母蛊七眼齐亮,周围的瘴气突然凝聚成无数条青色的蛇,朝着三人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