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涵指尖凝出青色液珠,青绫带着液珠绕开触须,精准地落在蛋壳的裂缝处。青莲精华渗入的瞬间,虫卵的金色纹路突然黯淡,触须的动作慢了半分。
“就是现在!”叶天镇煞鼎三色光晕暴涨,将触须逼退三寸。叶苍星刃化作一道紫电,顺着裂缝刺入虫卵。
“嗷——”
一声非虫非兽的嘶吼从虫卵里传出,蛋壳瞬间炸裂。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爬了出来,头生双角,背覆金纹,六只翅膀扇动着幽冥死气,正是刚孵化的幽冥煞母。
它刚落地就张开嘴,一股吸力从口中传出,溶洞里的煞气、蛊虫、甚至石柱上的尸体都被吸成了粉末。
“不好!它在吞噬周围一切来成长!”玉虚真人定魂珠飞出,撞在幽冥煞母身上,却被它一口吞下,珠子的白光在它腹中闪了两下便熄灭了。
叶天突然想起《蛊经》里的记载,猛地喊道:“用自身精血引它入体!它认主时会暂时失去凶性!”
话音未落,凌清涵已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绫上。青绫化作青色长蛇,缠着血珠飞向幽冥煞母。煞母嗅到血气,果然不再吞噬煞气,反而一口咬住青绫,顺着丝线往凌清涵手边爬。
“清涵!”叶天想阻止,却见凌清涵青绫突然收紧,将煞母缠在掌心,青莲真气如潮水般涌入它体内,“我的真气能中和它的凶性!”
幽冥煞母在青绫中挣扎,金色纹路渐渐变成青色,六只翅膀上的幽冥死气越来越淡。血影族的巫蛊师见状不妙,同时甩出蛊丝,却被叶苍星刃尽数斩断。
“留活口!”叶天镇煞鼎飞出,将为首的巫蛊师罩在光晕里。三色光晕渗入他体内,逼出无数黑色蛊虫,“说!血影族的总坛在哪?”
巫蛊师在光晕中痛苦挣扎,却狞笑道:“你们以为驯服了幽冥煞母?它的本源是幽冥界的煞种,迟早会吞噬宿主……啊!”
话未说完,他突然发出惨叫,七窍涌出黑色血液。叶天掀开他的衣襟,只见心口处有个黑色的蛊虫印记正在溃烂:“是自毁蛊!”
此时凌清涵掌心的幽冥煞母已不再挣扎,青色纹路爬满全身,温顺地蜷在她手心里。溶洞里的煞气渐渐消散,剩余的蛊虫失去力量来源,纷纷化作粉末。
玉虚真人捡起地上的定魂珠碎片,心疼地吹了吹:“可惜了老道这颗珠子,不过总算没让血影族得逞。”
叶苍检查着石柱上的尸体,发现他们腰间都系着同一种令牌,上面刻着弯月图案:“这些不是普通村民,是月苗族的人。”他捏碎令牌,里面露出半张地图,“月苗族的聚居地在黑水河对岸,看样子也遭了毒手。”
叶天望着溶洞深处,那里有个隐蔽的石门,门缝里透出极淡的血腥味:“里面还有东西。”他推开石门,里面是间石室,墙上挂着数十张人皮,每张皮上都用朱砂画着巫纹,拼成一幅完整的南疆地图,地图上用血标记着七处地点,落蛊村和万蛊窟都在其中。
“是血影族的祭祀图。”玉虚真人指着最中央的标记,那里写着“幽冥潭”,“传说幽冥界与南疆的通道就在幽冥潭底,他们要用七处地脉煞气打开通道。”
凌清涵抚摸着掌心的幽冥煞母,它正啃食着一颗煞珠的碎片:“它能感应到其他地脉煞珠的位置。”她指向地图西侧,“最近的在黑水河下游的断骨崖。”
叶天将人皮地图卷好:“月苗族的人或许有线索。先去黑水河,找到断骨崖的煞珠。”
离开万蛊窟时,溶洞正在坍塌。那些被用来浇筑石壁的生魂在定魂珠的余威中化作光点,盘旋片刻后消散在瘴气里。幽冥煞母在凌清涵掌心扇动翅膀,青色的纹路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像是在指引方向。
黑水河的水声越来越近,瘴气中开始夹杂着水汽的腥甜。叶天望着镇煞鼎上跳动的光晕,突然明白血影族的真正目的——他们要的不是控制煞气,而是用七处地脉煞珠作为钥匙,打开幽冥界与人间的通道。
“前面的煞气里有水汽。”叶苍星刃斜指前方,紫芒在瘴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断骨崖离着不远了。”
凌清涵青绫上的幽冥煞母突然躁动起来,朝着某个方向发出细微的嘶鸣。四人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片瘴气弥漫的林子,眼前豁然出现一条奔腾的黑色大河,河水如墨,河面上漂浮着白色的骨殖,对岸的悬崖上隐约有红光闪烁。
“是断骨崖的地脉煞珠。”叶天镇煞鼎的光晕微微倾斜,指向悬崖深处,“崖壁里有活物的气息,不止煞气。”
玉虚真人望着河面:“这黑水河的水流带着阴煞,寻常船只过不去。”他从袖中取出一艘巴掌大的木船,往河面上一抛,木船瞬间变大,船身刻着避水符,“老道这‘渡厄舟’能挡阴煞。”
四人登上木船,刚离岸,河底突然掀起巨浪,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巨爪拍向船身。叶天镇煞鼎飞出,撞在巨爪上,发出金石交鸣之声。
“是‘黑水玄蛟’!”玉虚真人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船周围化作金色屏障,“被地脉煞气影响,成了守护断骨崖的凶兽!”
巨爪缩回水中,河面掀起滔天巨浪,一条十丈长的玄蛟从水底钻出,头生独角,双目赤红,鳞片间爬满黑色的蛊虫。它张开巨口,喷出黑色的毒雾,所过之处,河水都在冒泡。
“清涵,让煞母试试!”叶天喊道。
凌清涵将幽冥煞母放在船头,它对着玄蛟发出一声嘶鸣。玄蛟听到声音,动作突然一滞,赤红的双目里闪过一丝畏惧。
“有用!”叶苍星刃出鞘,紫芒如箭般射向玄蛟的独角,“它怕幽冥煞母的气息!”
一场新的厮杀,在黑水河的惊涛骇浪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