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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归墟残忆 双魂之谜(2 / 2)

“看来三百年前的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玉虚真人收起拂尘,“忘川谷之行,怕是要面对不止一方势力了。”

七日后,忘川谷外。

谷口弥漫着灰白色的雾气,雾气中飘着细碎的光点,吸入一口,便觉得识海发沉,仿佛要忘记一切。叶天运转真气护住识海,星引石的光芒异常明亮,指引着谷内的深处。

“是忘川水的雾气,能侵蚀神魂。”玉虚真人取出三枚丹药,“这是‘醒神丹’,能暂时护住记忆,但效力只有六个时辰。”

三人服下丹药,踏入谷中。谷内生长着一种奇异的植物,叶片呈半透明状,叶脉中流淌着灰白色的液体,正是忘川水凝结的“忆魂草”。草叶上浮现出模糊的人影,像是被雾气困住的记忆碎片。

“这些人影……”凌清涵看着一片忆魂草,草叶上的人影正在与心魔厮杀,那人的面容,竟是沉渊族的前任族长,“是被忘川谷吞噬的修士!”

叶苍突然停在一株忆魂草前,草叶上的人影是一位影族老者,正在将半块紫煞碎片藏入地底,老者的身后,追杀者的服饰上,印着星轨台的标志。

“果然是星轨台的人!”叶苍的拳头攥得发白,“他们故意挑起影族与水族的争斗,好坐收渔利!”

叶天的星引石突然剧烈震动,指引着他走向谷心的湖泊——湖泊的水是纯粹的灰白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忆魂草,草叶交织成一座桥,通往湖中央的小岛。岛上立着一块黑色的石碑,石碑上插着半块紫煞碎片,碎片周围站着数十名玄水部族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蓝袍的老者,老者手中握着一柄水纹长杖。

“是玄水部的大祭司!”叶苍压低声音,“他身边的‘忆魂幡’能操控忘川水的雾气,千万别被幡影缠上!”

老者似乎察觉到他们,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睛是纯粹的蓝色,手中的忆魂幡轻轻晃动,湖面上的雾气突然化作无数人影,扑向三人。

“叶天,你的血脉能克制忘川水!”叶苍祭出星刃,劈碎迎面而来的人影,“用星轨剑的金焰烧散雾气!”

叶天星轨剑出鞘,金焰在雾气中燃起一条通路。凌清涵青绫飞出,缠住玄水部族人的水纹长杖,青莲真气注入其中,长杖上的水纹竟开始结冰。玉虚真人定魂珠悬于半空,珠光护住三人的识海,防止忆魂幡入侵。

“交出碎片,饶你们不死!”玄水部大祭司的声音带着回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紫煞鼎是灾祸之源,留着它,只会让三百年前的失衡重演!”

“失衡不是鼎的错,是人心的贪婪!”叶天的金焰烧至石碑前,星引石与碎片产生共鸣,碎片从石碑中飞出,落入他手中。两半碎片合一的瞬间,一道强光爆发,湖面的忘川水突然掀起巨浪,巨浪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完整记忆——

星轨台的密室里,叶玄与玄水部大祭司的先祖对峙,两人的中间放着完整的紫煞鼎。叶玄主张将鼎封印,玄水部先祖主张销毁,争执不下时,一道黑影从密室的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枚刻着双魂图案的令牌,黑影对叶玄低语:“只要让影族与玄水部互相制衡,鼎的秘密就能永远守住……”

记忆中的黑影转过身,面容被阴影笼罩,只能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与叶天相同的黑痕。

“是心魔!”凌清涵惊呼,“三百年前挑起争端的,是心魔的分身!”

玄水部大祭司看着记忆中的画面,手中的忆魂幡“哐当”落地:“不可能……先祖留下的手札,明明说是星轨台的人……”

“手札是被心魔篡改过的。”叶天将完整的紫煞碎片举起,碎片的阳煞与忘川水的阴煞交织,竟形成一道平衡的光带,“它怕我们找到真相,才故意让两族相斗。”

就在此时,湖底突然传来一声轰鸣,湖水剧烈翻涌,一只巨大的触手从湖底钻出,触手上布满了眼睛,每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不同的记忆碎片。

“是‘忘川之主’!”玉虚真人脸色骤变,“它是忘川水凝聚的器灵,靠吞噬记忆为生,碎片的力量惊动了它!”

忘川之主的触手扫向小岛,所过之处,忆魂草纷纷枯萎,玄水部族人被触手卷入水中,瞬间失去了意识,变成行尸走肉。叶苍的星刃刺向触手,却被上面的眼睛射出的红光击中,星刃上的紫芒黯淡了几分。

“它的眼睛能吞噬力量!”叶苍后退几步,“用定海鼎的水纹克制它!”

叶天立刻运转定海鼎的力量,碎片上的水纹亮起,与湖中的忘川水产生共鸣。忘川之主发出痛苦的嘶吼,触手上的眼睛纷纷闭上。凌清涵抓住机会,青绫化作锁链,缠住最粗的一根触手,青莲真气注入其中,触手竟开始结冰。

“它的核心在湖底的‘忆魂石’里!”玉虚真人定魂珠射出一道光柱,照亮湖底,那里果然有一块散发着白光的巨石,“打碎忆魂石!”

叶天与叶苍同时跃起,星轨剑与星刃交织成金紫双色光,刺入湖底。忆魂石碎裂的瞬间,忘川之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化作无数水珠,融入忘川水中。湖面上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一座通往谷外的石桥。

玄水部大祭司望着石桥,沉默良久,对叶天躬身行礼:“是我族错信了心魔,这半块镇水佩,该物归原主了。”他取出另一半玉佩,与叶天手中的合二为一,玉佩上浮现出最后一块紫煞碎片的位置——位于星轨台遗址的正下方。

“原来最后一块碎片,一直藏在星轨台!”叶苍握紧星刃,“难怪我们找了三百年都没找到。”

叶天看着完整的紫煞鼎虚影在掌心浮现,虚影的眉心,刻着一个模糊的双魂印记。他忽然明白,紫煞鼎的真正力量,并非平衡九鼎,而是镇压心魔的本源——那个三百年前寄生在叶玄体内的“双魂”。

“星轨台遗址下,一定有心魔的老巢。”叶天收起碎片与玉佩,忘川谷的雾气已经散去,露出谷外的晴空,“我们该回去了,去揭开最后一个秘密。”

叶苍望着星轨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影族的古籍记载,星轨台的地基下,埋着‘镇魂棺’,三百年前,叶玄就是在那里……”

他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镇魂棺里,恐怕藏着叶玄的残躯,以及心魔的本源。

归墟的紫煞星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暗紫色,而是带着金芒的紫金双色。叶天知道,最终的决战,即将在星轨台遗址展开。那道与他血脉相连的黑影,那个三百年前的真相,都将在镇魂棺前揭晓。

飞舟离开忘川谷时,叶天回头望了一眼湖心的小岛,石碑上的裂痕中,渗出一缕极淡的紫金之气,融入了忘川水中。他忽然想起玄水部大祭司的话:“忘川水能洗去记忆,却洗不掉血脉里的羁绊。”

或许,三百年前的叶玄,从未想过要封印谁,只是想给后人留下一条能走通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是毁灭,还是新生,全看握鼎者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