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两旁的晨露还没干透,李守一背着受伤的师弟快步前行。护心碑碎片贴在手腕上,清凉的阳气顺着经脉蔓延,压制着尸煞毒的扩散,但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还是会传来阵阵刺痛。怀里的《青囊经》残卷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时间紧迫。
“师兄,前面好像有动静。” 受伤的师弟突然虚弱地开口,目光警惕地望向前方的弯道。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浓郁,隐约能看到道青黑色的身影在雾气中晃动,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李守一立刻握紧七星剑,放慢脚步:“别出声,是七煞尸阵里的僵尸!” 他认出那身影的轮廓 —— 身形瘦高,动作僵硬却带着诡异的灵活,正是掌管智谋的文曲尸!心里咯噔一下,这僵尸最擅长预判攻击,比之前遇到的巨门尸和禄存尸更难对付。
文曲尸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缓缓转过身。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红光,手里握着一卷发黑的竹简,竹简上的文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它没有立刻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路中间,像是在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师兄,它不动了。” 师弟小声说,“要不要趁现在冲过去?”
李守一摇摇头,目光紧盯着文曲尸的竹简:“这僵尸不对劲,手里的竹简肯定有问题。” 他想起师父的教导,“文曲属水,主智,这类傀儡通常会携带记载术法的器物,能预判对手的招式。” 他往周围的树木望去,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我们不能硬拼。”
正准备绕路,文曲尸突然举起竹简,竹简上的文字亮起红光。李守一感觉大脑一阵刺痛,刚才想好的绕路路线竟然清晰地出现在竹简上!“不好!它能预判我的想法!” 他赶紧后退,同时将师弟护在身后,“这是读心术!”
文曲尸突然加速冲来,动作不再僵硬,反而带着不可思议的迅捷。它手里的竹简一挥,道红光射向李守一的左肩 —— 那里正是他刚才准备闪避的方向!李守一赶紧变向,红光擦着肩膀飞过,击中身后的树干,树干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
“好险!” 李守一冷汗直流,这文曲尸的预判能力远超想象,“它不仅能预判动作,还能预判变向!” 他突然想起《青囊经》里的记载,“文曲主智,其智在算,破之需乱其算路!”
他故意露出破绽,脚步虚晃假装要攻向左路,右手的七星剑却暗中蓄力,准备突袭右路。可文曲尸像是看穿了他的计谋,竹剑一挥,提前封住了右路的进攻路线。李守一的七星剑刚刺出就被红光挡住,剑身上的绿火剧烈闪烁:“它连虚招都能预判!”
文曲尸趁机反击,竹简带着黑煞抽向李守一的手腕。他赶紧收剑格挡,却被一股阴寒之力震得虎口发麻,七星剑差点脱手飞出:“这竹简是用阴煞浸泡过的!” 手腕上的护心碑碎片突然发烫,抵消了部分阴寒之力,“好险,差点被它夺了法器!”
师弟见状掏出张纯阳符,趁文曲尸攻击的间隙扔出:“阳火符,烧!” 符纸带着金光飞向文曲尸,却被它提前侧身躲过,金光只烧掉了几片衣角。
“没用的!” 李守一喊道,“它能预判符咒的轨迹!” 他突然有了主意,将精血抹在七星剑上,“以血乱气,混淆它的预判!” 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剑锋蔓延,故意将阳气波动变得紊乱。
文曲尸的竹简果然出现片刻的迟疑,红光闪烁不定。李守一趁机冲上前,七星剑的火焰直刺文曲尸的面具凹槽:“就是现在!” 可就在剑锋即将刺中的瞬间,文曲尸突然下蹲,同时用竹简横扫他的下盘,预判精准得可怕。
李守一赶紧后空翻躲过,后背却不小心撞到树干,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文曲尸趁机逼近,竹简上的红光射向受伤的师弟:“卑鄙!” 李守一怒吼着扑过去挡在师弟身前,红光击中他的后背,顿时传来刺骨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冰针钻进骨髓。
“师兄!” 师弟的哭喊声响起。李守一强忍着剧痛,将最后的精血抹在七星剑上:“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你!” 金红色的火焰暴涨,他不再刻意掩饰招式,而是用最基础的七星剑法攻击,招式简单直接,反而让文曲尸的预判出现了偏差。
“管用!” 李守一精神一振,基础剑法变化少,文曲尸的预判能力难以发挥,“师弟,用纯阳符贴在周围的树上,形成火墙困住它!”
师弟立刻照做,将纯阳符贴在周围的树干上。符纸金光连成一片,形成个火墙包围圈。文曲尸被火墙困住,动作明显受限,竹简上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它怕阳气!” 李守一趁机猛攻,七星剑的火焰连续刺向文曲尸的面具。
文曲尸在火墙中左躲右闪,虽然依旧能预判大部分攻击,却因为活动范围受限,渐渐落入下风。李守一抓住机会,一剑刺中文曲尸的手腕,竹简应声落地。没有了竹简的辅助,文曲尸的预判能力明显下降,被李守一连续击中,青铜面具出现裂纹。
“就是现在!” 李守一将全身阳气注入七星剑,金红色的火焰直刺面具凹槽,“破!” 剑锋穿透煞核的瞬间,文曲尸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渐渐化为灰烬,只留下青铜面具和那卷发黑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