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寒夜里格外清脆,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李守一背靠着老槐树,看着越来越近的六具僵尸,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尸毒顺着经脉往上窜,眼前阵阵发黑。可当院门外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时,他突然来了精神 ——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手里握着柄桃木剑,腰间的八卦镜在月光下闪着金光,正是提前出关的师父林九!
“师父!” 李守一的声音带着哽咽,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林九翻身下马,脚步轻快地踏进义庄,桃木剑往地上一顿,剑身上的红光立刻扩散开来。逼近的六具僵尸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动作明显迟滞,身上的灰雾都淡了几分:“孽障!十年不见,周玄通就教了你们这些旁门左道?”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严,震得僵尸们连连后退。
最前面的巨门尸突然口吐毒雾,墨绿色的雾气铺天盖地而来。林九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张黄色符纸,往空中一扔:“焚天符,起!” 符纸在空中燃起金色火焰,将毒雾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股焦臭味,“这点伎俩还敢在老夫面前献丑!”
他转头看到正在再生的贪狼尸,眉头立刻皱起:“好个血契傀儡术,竟能让断头僵尸不死不灭。” 林九从马背上的褡裳里抓出把糯米,糯米颗颗饱满,泛着莹白的光泽 —— 这是用阳气浸泡过的镇魂糯米,专克尸煞,“守一,看好了!”
林九手腕一抖,糯米像雨点般撒向贪狼尸,落地瞬间竟自动排列成阵,将僵尸团团围住。诡异的是,糯米接触到僵尸的尸气后立刻发芽,嫩绿的芽尖顶着金光,在地上织成张绿网,将贪狼尸牢牢锁住:“这是‘锁尸糯阵’,专困血契傀儡。” 他踏着七星步在阵外游走,每走一步就往阵里撒把糯米,“糯米借阳气生根,能切断煞核与尸体的联系!”
贪狼尸在阵中疯狂挣扎,脖颈处的肉芽刚长到一半就被糯米芽缠住,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它张开嘴想吸阳气,却发现周围的阳气都被糯米阵挡住,只能徒劳地挥舞爪子,面具上的聚煞咒纹路越来越暗:“师父,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李守一趁机问道,后背的尸毒在师父带来的阳气笼罩下,蔓延速度明显减慢。
林九往阵中扔了张镇魂符,金光闪过,贪狼尸的挣扎渐渐变弱:“这是失传的血契傀儡术,用施术者的精血与尸体结契,再埋入地煞符作为阵眼。”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股复杂的情绪,“普通僵尸靠煞气驱动,可这血契傀儡…… 是靠活人精血维持行动,杀得人越多,煞气就越重。”
李守一这才明白为什么僵尸不怕阳气,反而能吸收:“难怪它能吞噬火把阳气!” 他指着贪狼尸脸上的青铜面具,“这面具上有阴煞教的聚煞咒,里面还嵌着煞核!”
“嗯,周玄通果然和阴煞教勾搭上了。” 林九的眼神冷下来,桃木剑指向其他六具僵尸,“这些僵尸都一样,面具里藏着煞核,地煞符贴在心脏位置。” 他往李守一扔了个瓷瓶,“这里面是解尸毒的丹药,你先服下,再帮你师弟解毒。”
李守一赶紧倒出两粒黑色丹药,自己服下一粒,又给师弟喂了一粒。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伤口的疼痛立刻减轻,经脉里的尸毒开始消退:“师父,您怎么知道我们遇险了?”
“玄正堂的传讯符感应到义庄煞气异动。” 林九一边警惕地盯着僵尸,一边解释,“我正在闭关,感觉到你的本命符在颤动,就知道出事了。” 他往空中扔了张符纸,符纸化作道金光射向厢房,“先把你师弟送进厢房,那里布了护心阵,暂时安全。”
金光托起受伤的师弟,缓缓飘进厢房。林九桃木剑一挥,剑身上的红光暴涨:“守一,你刚解毒,元气不足,在旁边看着就好。” 他踏着八卦步冲向最近的巨门尸,“今天就让老夫会会这七煞尸阵!”
巨门尸见林九冲来,再次喷出毒雾。林九不闪不避,桃木剑上的红光将毒雾劈开:“雕虫小技!” 他纵身跃起,剑指巨门尸的面具,“给我破!” 红光穿透灰雾,精准地刺中面具中央的凹槽。
巨门尸发出刺耳的尖叫,面具上的纹路瞬间黯淡。林九趁机抽出桃木剑,顺势一脚踹在僵尸胸口,将其踹得连连后退:“看到没?这些僵尸的弱点就在面具凹槽,那里是煞核的位置。” 他落地时顺势往僵尸脚下撒了把糯米,“糯米能暂时困住它们,给你争取破煞核的时间。”
李守一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师父的步法看似随意,却每次都踏在僵尸行动的死角,桃木剑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狠辣,显然对血契傀儡术了如指掌:“师父,您以前见过这邪术?”
林九一剑逼退文曲尸,闻言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十年前…… 我和周玄通追查阴煞教时,见过类似的记载。”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可惜当时没在意,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就在这时,被糯米阵困住的贪狼尸突然剧烈挣扎,身上的青黑色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肉芽,竟在试图挣脱糯米的束缚:“不好!它要自爆!” 林九脸色一变,赶紧往糯米阵里扔了张镇煞符,“这傀儡术能让僵尸自爆产生煞爆,威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