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听着，鼻子有点酸，一时沉默
他一直以为鹿呦呦会跟家里抱怨，没想到她居然还护着自己。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她没跟您说为什么哭吗？”
“没说，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胡雪莲叹了口气
“我之前跟她打电话，旁敲侧击问过你们的事，她总说你好，说你在学校照顾她”
“李铮，妈跟你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跟别人谈恋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铮才低声应了句：“嗯。”
胡雪莲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带着点认真
“难怪那段时间，呦呦给我打电话打的多”
“我问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还护着你”
说到这里，胡雪莲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呦呦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她，虽然我是你娘，但是我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站在呦呦这边的”
“儿子，我跟呦呦打了那么多次电话，每次我问她，是不是我们家孩子欺负你了，她都摇头说不是”
“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对她也很好”
“你懂吗？儿子”
“这个世界很大，你会遇到很多花花绿绿的人，但是用真心对你的人，不多”
“你这辈子可能遇到很多很多个别人，但是你只会遇到一个呦呦”
“儿子，妈不是要干涉你的事，年轻人谈恋爱正常”
“但是你要记得，呦呦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对你的心，妈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李铮的声音有点哑，愧疚感更重了
“你知道就好”胡雪莲的声音软了下来
她顿了顿，又说：“妈跟你爸年纪大了，很多事不懂，也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你的路得自己走”
“但妈得提醒你，别辜负了真心对你的人。家里永远支持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家”
李铮靠在栏杆上，看着操场上三三两两散步的同学，眼眶有点温热：“嗯，我记住了，妈”
“记住就好，别光嘴上说”胡雪莲又恢复了点刀子嘴的样子，开始唠叨
“你演唱会那天要不要家里人去？我跟你爸去给你加油，顺便给你带点吃的，你宿舍的冰箱能放吧？还有，你跟你女朋友处对象，别总让人家姑娘迁就你，多关心关心人家……”
李铮耐心地听着，说“不用，你们还要上班呢”偶尔应一声“好”“知道了”
他知道，老妈的唠叨都是关心，那些看似刻薄的话，其实都是怕他受委屈、怕他走错路
直到胡雪莲说“行了，不跟你说了，你爸喊我吃饭了，记得常打电话”
李铮才轻声说：“妈，您跟我爸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了，挂了”
电话挂了，李铮还靠在栏杆上没动，晚风扫过脸颊，带着点凉意
他摸出手机，翻到鹿呦呦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妈的话像一面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之前的疏忽，也让他看到鹿呦呦在那些他看不到的地方的温柔
远处的路灯亮得更暖了，操场上的笑声飘过来
李铮给鹿呦呦发消息：“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