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门的丹房里，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像碎金般落在摆满药瓶的木架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陈雨蹲在三阶炼丹炉前，粉色的炼丹袍下摆沾了点淡灰色的药灰，她却浑然不觉——手里正拿着柄银质药勺，勺柄缠着防滑的淡绿色麻布，小心翼翼地将【解腐丹】的淡蓝色药粉分装进小玉瓶里。手腕上的灵珠手链绕了两圈，颗颗圆润的灵珠随着她倾倒药粉的动作轻轻碰撞，“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丹房里格外悦耳。
“还差最后十瓶【缓肠丹】，装完就能打包收进储物袋了。”她小声嘀咕着，指尖捏着小玉瓶的瓶颈，另一只手拿着药勺，将淡黄色的药粉均匀倒进去——每一瓶的药量都精准把控，不多不少，正好够服用三次。丹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清心草的微苦和温肠草的清甜，这是她特意在【缓肠丹】里加的温肠草碎末，怕玄黄之行路上苏清颜肠胃不舒服，温和的温肠草能缓解药效对肠胃的轻微刺激。
炼丹炉还冒着微弱的热气，炉边放着个青瓷碗，碗里是刚研磨好的腐心毒粉——昨天从血煞宗暗探身上搜出来的，黑褐色的粉末细如尘埃，薄薄铺了一层，看起来像撒了把细炭。她本想等装完丹药，就研究这毒粉的成分，看看能不能改进【解腐丹】的配方，让解毒效果再提升三成，所以碗口暂时没盖盖子，想着一会儿顺手就能盖上。
陈雨装完一瓶【缓肠丹】，起身想去拿旁边木架上的标签——标签是她前一晚熬夜写的，用娟秀的小楷标着“【缓肠丹】-玄黄之行专用”，贴在小玉瓶上方便辨认。起身时动作太急，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青瓷碗，“哗啦”一声脆响，碗里的腐心毒粉洒了大半，一部分落在她粉色炼丹袍的袖口上，黑褐色的粉末粘在粉色衣料上，格外显眼；还有些飘到地上，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滚了一小圈，甚至有几粒粘在了她的云纹锦鞋鞋尖上。
“糟了！”陈雨赶紧蹲下身，想用手把毒粉拢回碗里，指尖刚碰到袖口的毒粉，还没来得及拍掉，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像是有只小兽在肠胃里翻跟头，带着轻微的胀痛感。她愣了一下，只当是早上没吃灵膳，空腹炼丹饿的，随手拍了拍袖口的毒粉，没太在意，继续拢地上的粉末——可刚拢了两下，肚子里的胀痛感突然加剧，一股气顺着肠道往下冲，她没忍住，“噗”的一声放了个轻屁，声音很细，却在安静的丹房里格外清晰。
“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手悄悄按在小腹上，试图缓解胀痛。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背刚才碰过毒粉，没来得及洗手——腐心毒粉的毒性不算强，但沾到皮肤后会通过毛孔渗入体内，专门刺激肠胃黏膜，之前在苍玄时，她就见过外门弟子误触毒粉后腹痛腹泻的模样，当时还特意叮嘱过大家要戴手套处理，没想到自己今天反倒忘了。
胀痛感越来越明显，像是有股气在肠胃里来回窜，还带着强烈的下坠感，让她忍不住想弯腰。陈雨咬着唇，扶着炼丹炉慢慢站起来，手紧紧捂着肚子，指尖泛白，粉色炼丹袍的衣料被攥出褶皱。她想赶紧去找林默拿【解腐丹】，可刚挪了两步，肚子里突然“咕噜噜”响得更厉害，紧接着，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顺着腿往下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裤子内侧已经湿了一小块，是稀便渗了出来，粉色的裤子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像泼了墨的宣纸，格外刺眼。
“完了……”陈雨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泛起红晕。她赶紧夹紧双腿，小步小步地往丹房门口挪，每走一步都感觉那片湿痕在扩大，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混在丹房的药香里，若有似无，却足够让她心慌——要是这时候有人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她以后就不用在青木门待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刚挪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两个外门弟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听说陈雨师姐在炼新的解毒丹，我们来领几瓶，下次出任务去黑风寨能用得上，上次沾了毒雾，多亏师姐的【解腐丹】才好的。”
陈雨心里一慌，想躲回丹房深处的药材架后，可已经来不及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灰色外门服的弟子走了进来，左边的高个弟子叫李阳，右边的矮个弟子叫王浩，都是她之前教过炼丹基础的外门弟子。两人一进门就看到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的陈雨，目光还不经意扫过她沾了毒粉的袖口和裤子上的湿痕，都愣了一下。
“陈雨师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炼丹太累了？”李阳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关切，目光落在她裤子上的湿痕处，眉头微微皱起，“师姐，你裤子……是不是沾到什么了？还有地上怎么有黑色的粉末？是新的药材吗？”
陈雨的脸更红了，肚子又“咕噜”响了一声，这次声音比刚才还大，她甚至能感觉到有股气快要忍不住了。她赶紧夹紧屁股，手在身后悄悄扇了扇，想掩盖可能出现的气味，嘴里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事，就是刚才炼丹有点累……地上的是、是普通的药渣，没什么用，我一会儿就清理……裤子上是沾了灵草汁，刚才煮灵草水不小心洒的。”
可话刚说完，肚子里的胀痛感突然加剧，一股气不受控制地“噗噗”连放了两个响屁，声音不大，但在两个弟子的注视下，显得格外清晰。更让她崩溃的是，随着屁声，又有少量稀便渗了出来，裤子上的湿痕扩大到了手掌大小，连炼丹袍的裙摆都沾到了一点。王浩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小声对李阳说：“阳哥，怎么有股怪味啊？不像药渣的味……”
陈雨的头埋得更低了，指甲都快嵌进掌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这么窘迫过，尤其是在自己教过的弟子面前。李阳还想再问，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林默的声音，像救命符一样：“陈雨，丹药炼好了吗？我来拿几瓶，顺便跟你说一下玄黄之行的注意事项，苏清颜已经把阵盘准备好了。”
林默刚走进丹房，就看到一脸窘迫、快要哭出来的陈雨，还有两个满脸疑惑的外门弟子。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地上的腐心毒粉、陈雨沾了毒粉的袖口，以及她裤子上明显的湿痕，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肯定是陈雨误触了毒粉，引发了腹泻，还被弟子撞见了。
他赶紧快步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挡在陈雨身前，故意用身体挡住两个弟子的视线，笑着说：“你们来得正好，我让陈雨测试一下新炼的‘排毒丹’——这丹药能排出体内淤积的浊气，对修炼时卡关很有帮助，刚才她刚服用完，正在体验药效呢。地上的黑色粉末是排毒丹的药渣，还没来得及清理，味道是有点特别，你们忍忍。”
说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块干净的米白色锦帕，悄悄递给陈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把袖口的毒粉擦干净，我已经让苏清颜在她小院煮了温肠粥，等会儿我们过去喝。我这里有干净裤子，是之前帮你准备的备用款，一会儿我帮你找机会换，别慌。”
陈雨接过锦帕，感激地看了林默一眼，指尖都在发抖——林默总是这样，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总能用最自然的方式帮她解围。她赶紧擦干净袖口的毒粉，又用锦帕的一角悄悄盖住裤子上的湿痕，肚子里的胀痛感似乎也因为有人解围，稍微缓解了一些。
李阳和王浩恍然大悟，李阳笑着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师姐脸色不太好，排毒丹的药效这么强啊！那新的解毒丹炼好了吗？我们想领几瓶，下次出任务用。”
“早就炼好了，在那边的木架上，蓝色瓶身的是【解腐丹】，黄色的是【缓肠丹】，你们自己拿，记得在旁边的登记本上写清楚名字和数量。”陈雨指了指放着小玉瓶的木架，声音比刚才自然了一些，只是还有点发颤。林默怕她再出状况，赶紧接过话茬：“你们拿完丹药就先回去吧，陈雨还得继续测试排毒丹的后续效果，需要集中注意力，别打扰她。”
两个弟子点点头，拿了丹药登记好后，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匆匆离开了丹房。门一关上，陈雨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林默的手背上，冰凉的。“林哥……我、我拉裤子了……好丢人……”她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里满是崩溃，“刚才毒粉沾到手上，我忘了洗手，就变成这样了，还被李阳他们看到裤子上的痕迹……”
“没事的，别难过。”林默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淡青色裤子——这是之前帮陈雨准备的备用裤子，知道她炼丹时偶尔会沾到药汁，特意选了耐脏的颜色，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我在丹房门口帮你守着，你去后院的灵树丛里换裤子，那里很隐蔽，没人会去。脏裤子你先装在这个密封袋里，我一会儿帮你处理，用灵泉洗干净再烘干，看不出来的。”
他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粒【解腐丹】，递到陈雨手里：“先把这个吃了，缓解腹痛，不然一会儿换裤子的时候更难受。后院灵树丛里我之前布过简易的隔音阵，你放心，没人会听到动静。”
陈雨接过丹药和裤子，哽咽着点点头，吃下药丸后，跟着林默从丹房侧门绕到后院。后院种着一片茂密的灵树丛，枝叶交错，能完全挡住外面的视线，林默站在灵树丛门口守着，对她说：“我在这里等你，有情况我会咳嗽提醒你。”
陈雨走进灵树丛深处，找了个最隐蔽的角落，赶紧脱下脏裤子——粉色的裤子上，深色的湿痕已经扩大到了大腿处，还沾着少许稀便，臭味比在丹房里更浓了。她赶紧把脏裤子装进林默给的密封袋里，拉上拉链，又用灵力在周围布了个简易的除味阵，这才换上干净的淡青色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