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里,王建业癫狂的笑声在四壁间碰撞回响,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他脸上扭曲着,那是一种沉淀了几十年的嫉妒终于得以宣泄的狰狞。是。我参与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王建业嘶哑地反问,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魏国华,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下乡!那些女知青,个个都围着你转!就连那个最漂亮的琴琴,她的眼里也只有你!凭什么?!凭什么你永远都是众星捧月,而我永远都活在你的阴影里?!\"
他激动地挣扎着,试图靠近魏国华,却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
\"你知道吗?\"王建业的语气突然变得诡异,\"那年你在浙江滚下山崖,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我!是我在你必经的路上做了手脚!\"
魏国华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果然......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样?\"王建业疯狂地大笑,\"你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跑回去告诉琴琴,说你在山上出事了。她急得眼泪直掉,想都没想就跟着我往山上跑......\"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在山上,她找不到你,哭得撕心裂肺,最后晕倒在我怀里。那么美的人儿......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畜生!\"魏国华怒吼道,周志远连忙扶住几近晕厥的父亲。
王建业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继续用那种令人作呕的语气说:\"这还不够。后来我还让同宿舍的其他知青也'照顾'了她。她醒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整天浑浑噩噩的......\"
\"后来她怀孕了,\"王建业的语气突然变得轻佻,\"可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找不到你,又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多久就疯了。再后来?谁知道呢,也许死了吧。\"
魏国华老泪纵横,为那个因他而遭遇如此厄运的可怜女子痛彻心扉。
\"你看你多虚伪!\"王建业突然提高音量,\"琴琴因为你落到这个下场,你呢?转头就和家境更好的李婉茹好上了!那时候你和原配的二儿子都几岁了吧?\"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所以我就用我最擅长的本事征服了李婉茹。她是心甘情愿怀上我的孩子的!这能怪谁?要怪就怪你自己!你玩弄了她的感情,却又不能给她名分......\"
说到这里,王建业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至于你那个宝贝大儿子一家的车祸,当然也是我安排的。看着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知道我有多痛快!还有你二儿子,稍微用点计谋就让他自己离家出走,我再让李兆龙把他关起来,一关就是二十多年!\"
他疯狂地大笑:\"我要让你魏国华断子绝孙!让你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所有的真相在这一刻被残忍地揭开。破屋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仇恨。魏国华靠在儿子身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就在这时,破屋后窗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窗外一个黑影正悄然离去。
魏哲脸色惨白如纸。自己并非魏国华亲生,但当真相以如此残酷的方式被揭开时,那股冲击力还是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周蓓担忧地扶住他:\"小叔,我们先回去吧?\"
魏哲猛地抓住周蓓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不...我要进去。\"
他推开周蓓,跌跌撞撞地绕到前门。守在门口的阿力看到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阻拦,魏哲已经一把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砰\"的一声,门板重重撞在墙上,扬起一片灰尘。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魏哲站在门口,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被按在地上的王建业身上,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