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众人移步到书院的“明道堂”,围坐讨论“理学与治世”。周敦颐拿出《太极图说》手稿,详细讲解“太极生万物”与“君治万民”的对应关系;程颢、程颐则与赵仲探讨《五代伦理考》中的案例,分析如何用“理学”解决宋初的“三冗”问题——程颐提出“官员当守‘廉’理,减冗官即减‘贪’欲”,程颢则认为“百姓当守‘勤’理,兴农桑即‘存’天理”。
赵承在一旁记录,偶尔提问:“程先生,晚辈在西北时,见三司克扣军饷,导致士兵不满,这是否是官员失‘廉’理?若按‘理学’,该如何解决?”
程颐放下茶杯,语气坚定:“官员克扣军饷,是‘贪’欲遮蔽‘廉’理,当以‘理’惩之——不仅要治其罪,更要明其‘失理’之过,让其他官员知‘廉’理不可违。就像五代时,后晋节度使安重荣私藏赋税,最终被杀,非仅因其反,更因其失‘忠’理、‘廉’理。如今大宋有律法,更需以‘理’辅之,让官员从心底明白,‘廉’非为避罪,乃为‘存理’。”
赵仲点头附和:“正叔所言极是!老夫父亲常说‘五代官员多贪,非不知法,乃不知‘理’’——法能惩其行,不能惩其心;‘理’能惩其心,方能惩其行。如今将‘理学’纳入科举,让学子们先明‘理’、再为官,正是为了从根上解决贪腐之弊。”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明道堂的窗棂上。周敦颐、二程与赵仲、赵承漫步在书院的小径上,银杏叶在风中轻轻飘落,像一封封写满“理”的书信。
“赵编修,”周敦颐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洛阳城的方向,“老夫想与你合作,将《五代伦理考》与理学思想结合,编一部《治世明理学》,让官员、学子、百姓都能读,都能明‘理’——你看如何?”
赵仲大喜过望,连忙答应:“求之不得!老夫父亲若泉下有知,见他的手稿能与先生的理学结合,定会高兴!”
程颢则对赵承说:“赵将军,你在禁军讲学,若需理学典籍,我们兄弟愿为你抄录——让将士们明‘理’而战,比教他们再多兵法,更有力量。”
赵承躬身行礼:“多谢程先生!晚辈定将‘理学’融入武学,让禁军不仅是‘能打’的军队,更是‘知理’的军队——不辜负曾祖父的遗愿,不辜负大宋的托付。”
回到赵府后,赵仲挑灯夜战,在《五代秘史》的“理学发展”章节写下批注:“宋仁宗景佑三年,观周敦颐、程颢程颐讲学,叹大宋理学之兴起,实乃五代未有之局。此非仅学术之变,乃治世思想之变——五代乱世,以‘力’夺权,以‘利’治国,终致乱;宋初治世,以‘理’立心,以‘德’治国,终致安。周敦颐以‘太极’喻天理,程颢程颐以‘识仁’‘存理’明人心,皆在补五代‘失理’之缺。然理学非万能:需防‘空谈心性’(脱离现实)、需防‘僵化守理’(失却变通)、需防‘以理压民’(借‘理’苛政),需以五代‘失理’为戒,方能长久。赵烈亲历五代‘失理’之苦,深知‘理在人心,不在典籍’,此发展,亦为完成其‘治世需以理安民心’之遗愿。”
批注写完,赵仲将《五代伦理考》与周敦颐的《太极图说》、二程的《识仁篇》草稿放在一起。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照亮了“理学”二字,也照亮了大宋治世的思想根基——通过理学发展,不仅为宋初的社会秩序提供了思想支撑,更弥补了五代以来伦理崩坏的缺口,为后续“重文轻武”国策的巩固、科举制度的完善,奠定了理论基础。
此时的洛阳,周敦颐还在灯下修改《治世明理学》的提纲,笔尖写下“以理治官、以理治民、以理治军”的字样;程颢、程颐则在整理与赵仲讨论的笔记,准备将五代案例融入理学讲学;赵承在禁军的营房里,给士兵们讲“守土护民”的天理,士兵们听得入迷,原本涣散的士气,渐渐凝聚起来——一场围绕“理学”的思想革新,正在大宋的土地上悄然展开,它源于五代的教训,源于宋初的治世需求,源于无数思想家对“人心秩序”的探索,更源于对百姓的关怀、对中原长治久安的期盼。
而这一切,都像赵烈当年期望的那样——治世不再靠刀枪的威慑,而是靠人心的归向;百姓不再因战乱流离,而是因“理”而安;收复燕云的梦想,也不再仅靠军队的冲锋,更靠全民“存理”的坚定——这份“理”,终将成为大宋最坚实的根基,支撑着这片土地,远离五代的阴影,走向更长久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