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本法令颁布之时起,原阿尔特留斯伯爵领地内,所有农奴及其家人,无条件恢复自由民身份。”
“二,废除一切形式的人身依附关系。任何个人或组织,不得以任何名义占有、奴役或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
“三,即刻免除所有农奴对原贵族领主的一切劳役债务,过往契约,尽数作废!”
法令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攻城锤,轰然砸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广场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空气仿佛凝固了。
人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们的大脑拒绝处理这如同神谕般的信息。
自由?
无条件的自由?
祖祖辈辈被刻在骨头里的奴隶烙印,就这么……没了?
这一定是某种新的骗局。
一定是某个更恶毒的陷阱。
贵族老爷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们的财产?
就在这片凝固的寂静中,一个微弱的、压抑的抽泣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一个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老农奴,他的脸庞如同干涸的土地,布满了沟壑。
浑浊的泪水从他深陷的眼眶中涌出,划过满是尘土的脸颊。
他伸出一只不住颤抖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那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形、粗糙的皮肤。
他忽然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一声压抑了太久的、撕心裂肺的嚎哭。
这哭声像一道引爆的导火索。
瞬间,整个广场的情绪被点燃了。
第二个,第三个,成百上千个农奴,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纷纷跪倒在地。
他们中的一些人像那个老者一样嚎啕大哭,哭声中充满了无数代人积累的辛酸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