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轩那句“重新开始”,像一道温暖的咒语,瞬间驱散了林晚星心中所有的不安和阴霾。泪水还挂在脸颊,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比咖啡馆里暖黄色的灯光还要明亮。她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坚定而温热的触感,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唯有他深邃眼眸里的星光和掌心的温度,无比清晰。
“重新开始……”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
“嗯。”陆辰轩看着她,唇角那抹温柔的笑意并未散去,反而加深了些许。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收拢,将她的手更紧地包裹住,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意味。“没有协议,没有表演。只是……我和你。”
只是我和你。简单的话语,却像最动听的誓言,敲打在林晚星的心上。她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点头,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个带着泪光的、灿烂无比的笑容。
服务生走过来续杯,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和脸上难以掩饰的幸福表情,了然地笑了笑,悄声走开。咖啡馆里流淌的爵士乐似乎也变得格外缠绵悱恻。
接下来的时间,气氛彻底转变。之前的紧张和忐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泡在蜜糖里的、令人晕眩的甜蜜和放松。他们终于可以不再需要任何借口,坦然地注视着对方,聊着天马行空的话题。聊刚结束的考试,聊寒假的计划,聊学校里无关紧要的趣事,甚至聊起对未来模糊的憧憬。每一句平凡的对话,都因为关系的转变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陆辰轩的话依旧不多,但眼神里的冰雪早已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带着暖意的温柔。他会安静地听她说,在她说到好笑的地方时,眼底会漾开浅浅的笑意;在她提到某个小烦恼时,会微微蹙眉,给出简洁却中肯的建议。林晚星则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仿佛要把之前压抑在心头的所有话都倾诉给他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咖啡馆里响起轻柔的闭店提示音乐,两人才惊觉已经快十点了。
“该走了。”陆辰轩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嗯。”林晚星点点头,心里也充满了留恋。
他起身去结账,然后很自然地再次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出咖啡馆。冬夜的寒风扑面而来,林晚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陆辰轩立刻察觉到了,将两人交握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羽绒服温暖的口袋里。这个细小而体贴的动作,让林晚星的心瞬间被暖意填满。
街道上行人稀少,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他们并肩走着,步伐缓慢,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享受着这份刚刚确认关系的、静谧而美好的时光。手掌在口袋里紧紧相握,心跳声仿佛透过紧密相贴的皮肤传递着,同步而有力。
“冷吗?”走了一段,陆辰轩侧头问她,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低沉温柔。
“不冷。”林晚星仰头看着他,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笑着摇头,“一点都不冷。”心里暖得像是揣着一个小太阳。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也微微笑了。那笑容不再像以前那样转瞬即逝,而是清晰地停留在唇角,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送她到小区门口的路,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短。站在熟悉的路灯下,两人再次停下脚步。气氛有些微妙,甜蜜中夹杂着一丝即将分离的淡淡惆怅和……初涉爱河的羞涩。
“我到了。”林晚星小声说,手指在他口袋里轻轻动了一下,却舍不得抽出来。
“嗯。”陆辰轩应着,却没有松开手。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过了几秒,他才像是下定决心般,用空着的那只手,从羽绒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很小巧的、用深蓝色丝绒布包裹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