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但林晚星破天荒地没有睡懒觉。昨晚几乎一夜无眠，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打架，让她心力交瘁。天刚蒙蒙亮，她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陆辰轩那张冷峻的侧脸和那句“与你无关”反复浮现，搅得她心神不宁。
快到中午时，手机“叮咚”一声，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星星！起床没？出来逛街！拯救一下我被数学摧残的灵魂！”
若是平时，林晚星肯定会找借口推脱，但今天，她急需一个倾诉的出口。她飞快地回复：“好，一小时后市中心商场见。”
一小时后，两人在商场门口碰面。苏晴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穿着亮黄色的卫衣，像个小太阳。她一见林晚星，就夸张地扑上来搂住她的脖子：“哎呀我的宝，你看你这黑眼圈，昨晚是不是激动得没睡着？”
林晚星勉强笑了笑，没有否认。两人走进一家安静的咖啡店，找了个靠角落的卡座坐下。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舒缓的音乐稍稍安抚了林晚星紧绷的神经。
点完单，苏晴吸了一大口冰拿铁，然后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林晚星：“快！从实招来！昨天陆大佬霸气护妻之后，有没有什么后续发展？私下找你没？说什么了？”
林晚星搅动着面前的焦糖玛奇朵，泡沫慢慢塌陷下去，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没有。放学后他就直接走了，什么也没说。”
“啊？”苏晴失望地垮下肩膀，“就这么完了？按剧本不应该是深情告白或者至少温柔安慰一下吗？”
“所以我才觉得……”林晚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晴晴，你说……他昨天那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在乎我，还是仅仅因为那个见鬼的‘协议’？他觉得我是他的‘责任’，所以不允许别人欺负我？”
苏晴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情感专家”的架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林晚星同学，请你停止自我怀疑！用你那被数学题折磨得还不够的脑子，好好回想一下！”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一条条数落：
“第一，协议里有规定他要为你跟别的男生当众翻脸吗？没有吧！那叫‘避免麻烦’，他昨天那是主动招惹麻烦！”
“第二，协议要求的是‘公开场合的友好互动’，占个座、递个纸巾算友好，但雨中把伞几乎全倾向你，自己淋成落汤鸡，这叫‘友好’过头了吧？这叫心疼！”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苏晴凑近，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眼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昨天他看赵磊那眼神，简直能冻死人！但之前他看你的时候呢？在图书馆讲题的时候，在食堂你被呛到的时候，甚至……我怀疑他偷偷看你的时候！那眼神绝对不一样！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里面有东西！有温度！”
林晚星被苏晴连珠炮似的分析说得一愣一愣的，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浇上了一勺热油，又开始摇曳起来。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自信，“万一他只是……只是责任感特别强呢？或者，他讨厌别人破坏规则，赵磊的行为触犯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