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了,又玩这套?带走!”
房东夫妻被带走,房东太太哭哑了嗓子,不住的让旁边的人帮忙求情。
那群女人被教育一番,登记了身份证,挨个按手印写保证书,才灰头土脸地散去。
其中房东老婆的妹妹看着安丽,小声嘟囔着:
“咱们走着瞧!”
李俊还想上前,却被安丽先一步拦住:
“李俊哥,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安丽看向李俊,露出一脸坚毅的表情。
胡同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租客,平时被房东欺负得敢怒不敢言,此刻全朝警车鼓掌:
“活该!”
“抓得好!”
……
人群渐渐散去。
胡同口,阳光升了起来。
李俊把买好的油条豆浆递给安丽:
“先吃,吃完咱去车站,回村。”
安丽咬一口油条,烫得直吸气,却笑得比朝阳还灿烂:
“李俊哥,我决定了,不跟着你回村里了,以后就留在县城,混出个人样!。”
李俊疑惑道:
“你不想回去和我一起生活了?”
安丽笑笑:
“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我这次,我想靠自己活出一番模样!”
“李俊哥,我以后……再也不怕了。”
她挺直腰板,轻声道:
“不怕了!”
阳光斜斜地照在泥地上,尘土缓缓浮动,像一场噩梦正在消散。
中午,李俊没让安丽去服装厂请假。
安丽跑了一趟,把厂长堵在食堂门口。
厂长一听原委,又接到王队电话,立刻批了安丽三天带薪假.
还说要给她批一间厂里的宿舍,免得再被骚扰。
.......
回到小破屋,李俊把门闩好,用旧报纸把碎窗糊住,又借来锤子和钉子,把歪歪扭扭的床腿钉牢。
安丽默默打下手,偶尔抬头看他,目光柔软得像春水。
……
傍晚,县城最便宜的国营饭店。
李俊点了两个小炒,一盘红烧肉,一盆番茄蛋汤,两碗米饭。
安丽把番茄一块块挑到他碗里:
“你爱吃酸的,先吃。”
李俊笑了笑,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
“你也吃,你太瘦了。”
吃完饭,他们沿着河堤慢慢走。
深秋的风带着水草味,远处有小孩在放纸飞机。
安丽忽然停下,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用碎布头缝的钥匙扣——一只歪脖子的小狐狸。
“昨天夜里……我趁你睡着,偷偷缝的。”
李俊接过钥匙扣问道:
“安丽,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村?”
安丽笑了笑:
“没人能留在原地,人总得往前走,不是么?”
李俊笑笑:
“那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回村找我!”
安丽‘嗯’了一声。
俩人并肩朝着夕阳走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并行的铁轨,看似分开,却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
走到河堤尽头,安丽停下脚步,望着水面上跳动的金色光电,忽然开口:
“俊哥,我想去报个夜校。”
“夜校?”
李俊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