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霜一连三个反问，让王锦瑶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哭有什么用？
除了宣泄情绪，除了显得自己更可悲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王锦瑶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狮子，冲到李清霜的面前，死死地瞪着她。
“难道你没听到那个混蛋说的话吗？！他根本就看不起我们！他把我们当成垃圾一样！我们就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是因为，我们给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李清霜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冷静。
“不是他想要的？”王锦瑶愣住了。
“我们……我们连身体都愿意给他了，他还不满足？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不是交易。”
李清霜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了宫殿门口那个依旧在独自饮酒的男人。
“他想要的，是臣服。”
“是彻彻底底的，从身体到灵魂的，毫无保留的臣服。”
“臣服？”王锦瑶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
“你没发现吗？”李清霜继续说道：“从始至终，我们的心态都是错的。”
“我们一直把自己摆在一个被家族抛弃者的位置上，我们想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我们想要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他的不尊重，也是一种对我们自己身份的认知错误。”
“我们的身份是什么？是侍妾。是他的私有物品。”
“物品，有资格跟主人谈条件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王锦瑶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呆呆地看着李清霜，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一直以来都被她视为竞争对手的女人。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竟然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是啊，物品，有资格跟主人谈条件吗？
没有。
她们从被家族送给顾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所有谈条件的资格。
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主人的垂青，或者被主人彻底遗忘。
“我明白了……”
王锦瑶脸上的愤怒与屈辱，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颓然与落寞。
“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靠在了墙上。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李清霜，那双曾经明艳动人的眸子里，只剩下无助。
李清霜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她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去乞求那个男人的怜悯？
她做不到。
她那根植于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别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最终彻底沦为这个世界的边缘人，成为可有可无的累赘。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两个同样骄傲，同样不凡的女人。
第一次，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感到了同样的迷茫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