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数十个活生生的人，从未存在过。
顾家大门前，重归死寂。
只剩独眼龙萧山，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僵立在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名为“崩溃”的惨白。
极致的恐惧，击穿了他的生理防线。
一股湿热的暖流，顺着他的裤管，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失禁了。
刚才那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
他那些聚气境、凝元境的精锐手下……
就这么……
没了？
连一滴血，一片碎骨都未曾留下，被抹去了存在的一切痕迹！
“咕咚。”
萧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吞咽唾沫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看着那个闲庭信步般，向他走来的男人。
那道身影，在他的瞳孔中，与传说中的魔神，缓缓重合。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颤栗。
“我？”
顾辰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话落，不再废言。
依旧是那根手指，轻描淡写地，点出。
“不——！”
萧山爆发出最后一声不似人腔的绝望哀嚎。
随即，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躯，也开始重复之前那恐怖绝伦的一幕，被一寸寸、一丝丝地，缓慢分解成最原始的粒子。
顾辰很有耐心。
他让他活得，比他那些手下，久了那么一点。
……
这一幕，通过数十个隐藏在暗处的超高清摄像头，一帧不差地，实时传输到江海市所有顶级世家的家主眼前。
赵家。
“啪嚓！”
赵德海手中的紫砂茶杯脱手滑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碎成齑粉。
他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孔，此刻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与茫然。
他身后的赵启元，双腿一软，早已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口中失神地反复呢喃。
“神……是神……那是神明……”
李家。
李长风死死盯着光幕中，那群人凭空化作飞灰的画面，只觉天旋地转，喉头一甜。
“噗——！”
一口心血，狂喷而出。
他眼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
而满堂李家长老，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完了。
李家，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他们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崛起的猛龙，而是一尊……行走于人间的，真神！
至于那些原本幸灾乐祸，抱着看戏心态的中立家族。
此刻，所有人都如坠冰窟，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庆幸。
庆幸当初，没有被猪油蒙了心。
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那尊，视众生如尘埃的，恐怖存在！
这一夜。
整个江海市，彻底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