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舅舅华康的回来,显然切断了他以后潜在的,所有指望——这是白夭夭乐见其成的。
况且,这些东西,本就属于华家人,不是白富强的。
舅舅?
老人家惊讶万分,其他同样闲居在家的老人或妇女,都三三两两的围拢了过来。
有同样知道点根底的老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老华家唯一的孙女,带回了个舅舅,那不就是这家人的儿子吗?
当年他们依稀记得,老华家除了有个很漂亮的闺女外,对外还在寻找过,家里唯一的儿子的。
只是一寻多年,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遍循无踪,华家人又给女儿招了上门女婿,这事便也渐渐没再提了。
一直到后来,附近的邻居们,几乎都快忘了,华家据说是有个儿子的事情。
刚才问话的老人家,打量着鬓染风霜的华康,又看看白夭夭,老人家虽上了年纪,眼力见还有。
一眼就看出,他们外貌的相似处。
尤其是那双眼睛,华家人几乎都长了一双丹凤眼,华庄和白夭夭都是。
当然,唯一的例外就是华严了。
而他的一双儿女,倒是隔代遗传了爷爷的这一特征,基因这东西,说来也是有趣的很。
年轻时候多少大风大浪都已过来的老人家,也忍不住唏吁起来,感慨万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老人家认真的说道:“孩子啊,当年我们这些街坊邻居,没少承你外祖一家看顾,如今他有后人,真是一件大好事,一会到我家吃饭吧。”
白夭夭闻言,礼貌道谢并推辞,“不用了,谢谢您大爷,我们一会儿还得去别处。”
她一手牵着个孩子,抬眼看着华康,华康拄着拐杖,此刻站在这处老宅的大门外,身形佝偻,一动不动。
马红和华庄母子俩并肩而立,站他身后,都没有打扰。
即使一个背影,瞧着都满是辛酸和落寞,白夭夭看着心情也是沉重。
少小离家老大回,高堂已逝,手足也已不在世,这样的悲痛,华康还能保持如此的沉静,已实属难得了。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虽然都在小声议论,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感慨,还有探究,但也都理解的,没有去打扰。
认出白夭夭的老人又说了句:“现在这院子虽说还是归街道管,钥匙在办事处,但贴着封条,你们要是还想进去看看,恐怕也不太容易呢。”
这一带的房子都挺大,毕竟当年住这里的人,多少也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棉纺厂的老职工干部。
不过,时过境迁,这处房子没了后人,唯一的女婿带着孙女搬走后,几乎无人涉足这里。
后来这处宅子又传出闹鬼的名声,再后来被查抄,贴封条。
连前来抄没宅子的人,都愣是三五成群,大白天的在里头搜罗了一通,没搜出什么,也赶紧出来封了门了事。
压根不敢在里头多呆!
这年月,有些东西虽然明面上严令禁止,但大家该忌诲的,还是有些忌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