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研究员,指着监测屏幕上那一连串触目惊心的数据,声音都在发颤:
“怪物!这根本就是个怪物!”
他转向支部长,激动地汇报:
“部长!我们极东支部……所有的备用‘神谕细胞’,常规储备加上紧急调用的,总计接近十五公斤的液化浓缩细胞……全部、全部给他注射进去了!”
“十……十五公斤?!” 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听起来就极其扯淡,神谕细胞注射向来是以“毫升”为单位计算的!
“可、可是……”
另一个研究员结结巴巴的补充。
“当事人除了体型‘膨胀’了三圈之外,没有任何荒神化的征兆!心率、血压、神经反射……所有生理指标都稳定得可怕!”
咕咚!咽口水声响起……
“而且我们的监测显示,神谕细胞进入他体内后,信号迅速衰减,仿佛……仿佛被他的身体彻底‘吃’掉了一样!”
希克扎尔支部长目光深邃,看着正在那好奇捏着自己胳膊上硬邦邦肌肉的墨月,缓缓开口:
“看来,他之前提到的……能够‘食用’荒神核心,或许并不是妄言。”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足以颠覆芬里尔对神谕细胞的所有认知。希克扎尔当即下达命令:
“将关于墨月适配性测试的所有数据,列为绝密!权限等级调整为最高。今日在场所有人,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协议。”
墨月吞噬神谕细胞的特殊性,其价值与潜在风险,已然超越了普通的噬神者。
……!
墨月和成功适配的空木莲华,被分配到了同一组,由雨宫椿负责,进行基础的噬神者战斗训练。
训练场内。
“砰!”
墨月试着操控训练用神机——一种可变形为刀剑或枪炮的独特兵器,但因为力量控制不稳,一剑劈下……
不仅将作为靶子的厚重钢板一刀两断,余势不减的剑风,甚至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 一旁的空木莲华看得目瞪口呆,默默握紧了自己的神机。
雨宫椿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忍怒气道:“墨月下士!控制你的力量!你是要拆了训练场吗?!”
“哎呀,不好意思,大姐头,身体不太听使唤,我也么的办法呀。” 墨月毫无诚意地道歉。
随后试着小跑几步,结果“轰”的一声,像个人形坦克般,撞塌了一堵训练墙。
空木莲华,则是一丝不苟的完成每一个指令,虽然生涩,但进步稳定。他看着旁边那个不断制造破坏的“队友”,眼神复杂,既有敬畏,也有一丝无奈。
这样的训练日常持续了三天。
墨月凭借着高达72点的智力,与115点的恐怖精神力,学习与适应速度快得惊人。
对自身暴涨的力量,掌控飞速提升。那膨胀虬结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缩、凝实。
三天后。
当墨月再次出现在,一众研究人员面前时,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那匀称修长、线条流畅的体型。
只是身高似乎略微增长了一点,气质更加内敛,但那双眼睛开阖间,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这……这不可能!”
“细胞层面的膨胀与重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自主复原?!”
“监测数据呢?!快!快记录!”
科学家们围着墨月,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科研狂热的兴奋。
他们无法理解,那十几公斤神谕细胞,带来的庞大能量和物质,到底被储存到了哪里?这完全违背了他们所知的生物学,和物理学定律!
墨月看着这群,激动的快要晕过去的老头,开口道:
“老登们,先说好昂——” 他伸出食指,晃了晃,语气带着一种市侩的精明。
“研究归研究,咱们得按规矩来。每次‘配合’你们,记得把‘报酬’提前结算好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道:“不贵,真的。每次也就15包烟,五罐啤酒而已。还有,研究时间只有晚上休息前那一小时,过时不候昂。耽误我睡觉,可是会锤你们的!”
他那理直气壮谈条件的模样,仿佛他才是甲方,而芬里尔顶尖的科学家们是求着他办事的。
“简直倒反天罡,岂有此理!”
一位相对年轻、脾气有些冲的研究员忍不住了,指着墨月喝道。
“报酬?你知道那十五公斤,神谕细胞有多珍贵吗?那已经是天价的‘报酬’了!你还敢跟我们提条件要东西?!”
“啊嘞?”
墨月脸上的散漫瞬间收敛,目光如冰冷的刀锋,锁定在那个研究员身上。
缓缓走上前,虽然体型恢复了正常,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整个实验室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是——我——求——你——们——给——我——注——射——的——吗?”
他抬起左手,晃了晃那个黑色的手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要不,你现在就打开这个破手环,我马上走人。你们试试,能不能把那十五公斤‘宝贝’弄回去?”
“别……别……别!”
一旁一位资历最深、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那个,还想争辩的年轻研究员,脸上堆起安抚的笑容。
对墨月说道:“就按你说的来!每天15包烟,五罐啤酒,对吧?没问题!”
他可是清楚,上面下了死命令,墨月是极其特殊且重要的“观察样本”,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更别提让他“走人”了。
墨月闻言,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老教授:
“老登,你想啥呢?是每人一份好吗?”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至少七八位眼神热切的研究员,慢悠悠的补充道:
“谁要研究,提前和我报备一下,按人头算费用。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一群彻底石化的科学家们,潇洒地转身,双手插兜,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实验室,仿佛刚才只是谈成了一笔小买卖。
实验室里,留下一众目瞪狗呆的科研人员。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喃喃道:“每、每人一份?!那我们这七八个人……一天就要……一百多包烟,三四十罐啤酒?!”
“……反正研究配额放着也是放着,” 另一个研究员试图自我安慰,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香烟和啤酒……应该……不算特别珍贵的物资吧?”
但随即,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浮现在所有人脑海:极东支部……有那么多香烟和啤酒的库存吗?!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后勤部的负责人,将来会带着怎样哭丧的脸,来找支部长控诉他们技术部“挥霍无度”的场面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哼着小调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