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橘咲夜额头冒出一个清晰的“#”字。忍不住爆发了。
“龙胆！你偷拿我啤酒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连我的烟也敢‘外包’出去？！”
她气得胸口起伏，但对上墨月那带着“期望”的眼神，又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话虽这么说，内心对墨月的实力，还是极度肯定的。‘没有控制装置‘腕轮’都能强到这种地步，要是配备了专门的神机……那不上天？
多少年了？就没见过如此离谱的家伙！
索玛在一边冷眼旁观，虽然对墨月的来历和力量依旧充满警惕，但龙胆的决定他并未出声反对。
强大的战力，在如今这个时代是稀缺资源，值得冒一定风险。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
龙胆适时转移话题，指了指空中降低高度的直升机。
“少年，跟我们回芬里尔吧？那里有温暖的床铺，热水澡，当然……还有充足的‘九九成儿’。”
墨月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烟就行，管饭就更好了。” 那姿态，活像是找了个包吃包住的长期饭票。
……！
直升机巨大的旋翼轰鸣着，撕裂云层，朝着芬里尔极东分部飞去。
机舱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橘咲夜与墨月并排坐在后排。自上飞机后，身边这位神秘少年，既没有好奇打量机舱内部，也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对高空飞行表现出任何不适或兴奋。
他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过橘咲夜身上……那个装弹药的包。
不时摩挲着下巴，眼神专注，眉头微蹙，一副欲言又止、在计算着什么重大问题的样子。
前排副驾驶的龙胆，透过舷窗反射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转过头，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少年？被我们咲夜大姐姐迷昏头了？”他举起两只手，将大拇指相对，暧昧地弯了弯。
“要不要我帮你们介绍一下？咲夜可是很受欢迎的哦！”
橘咲夜闻言，额角隐隐有黑线滑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了墨月：
“喂，有什么话直说，别一直盯着看。” 被一个刚见面的少年如此“专注”的打量，即使是她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何况自己的穿着……确实有点清凉。
墨月仿佛就在等这话般，眼睛瞬间一亮，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求知欲：
“大姐姐！你的烟草配额、一天有多少？”
他的语速加快，眼神灼灼，“还有，我听你刚才说，还有啤酒的配额？刚才抽烟抽猛了，忘记问具体数量了！”
……x4！
机舱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龙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索玛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握着神机的手、似乎微微紧了一下。
橘咲夜更是直接愣住，一双美眸瞪得溜圆。
合着这半天，你那一副深思熟虑、欲言又止的模样，脑子里盘旋的全都是这个问题？！
这么一位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御姐坐在你身边，你想到的只有香烟够不够和……有没有啤酒？！
龙胆忍不住扶额，吐槽道：“你小子……没救了”
墨月非常自然，甚至带着些“这还用问”的表情、点了点头：
“不然呢？”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舷窗外飞速掠过的、一片狼藉的荒芜大地，语气平淡透着一股沧桑。
“这鬼世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样了。
土地里不再长出粮食，反而开始‘长’这些叫‘荒神’的怪物。”
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冰冷的舱壁，“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东躲西藏，也就刚能混个饱腹。不想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还能想什么？”
“……！”
机舱中一阵沉默。龙胆和橘咲夜的眼神微微变化，索玛也从后视镜里瞥了墨月一眼。
他们身为芬里尔的精英，虽然也时刻面临危险，但至少后勤保障相对完善。墨月这番话，勾勒出的是一幅更加残酷、更加原始的生存图景。
墨月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继续用那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这还算好的，那些体型太大的家伙，拿它们没办法，见了只能跑。
但像刚才那种小一些的‘狐狸’，还是没问题的，多少还能扒拉点能吃的部分，填填肚子。”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一些：“光是活活饿死的……这些年，就见了不少喽。”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让第一小队的三人心中一震。
独自在废土生存也就算了，堕天种也能算小型的？见过大量饿殍？这少年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龙胆心念电转，意识到这是一个了解墨月能力的绝佳机会。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用随意的语气开始套话：“哦？听你这么说，你一直都可以独自狩猎荒神？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倒没有。”
墨月的回答很干脆，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开始的时候不行，和大家一样，被那些玩意儿追得和狗一般，只能拼命逃。”
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有一次，被围住了，跑不掉。心想总不能白给吧？太亏了。索性心一横，就和冲在最前面的那家伙打起来了。”
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内容却带着一股狠劲：
“打着打着、渐渐发现，这些怪物看着吓人，但只要体型不是太离谱，攻击模式其实挺单一的，速度和力量……也就那样吧。
找准机会，打断腿，或者砸碎核心，它们就动不了了。”
“也就……那样吧？”
橘咲夜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和龙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
将狩猎荒神说得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这种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需要何等敏锐的观察力、惊人的战斗直觉以及……非人的身体素质？
龙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追问道：“然后呢？你就一直靠这种方式活下来了？”
墨月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点探讨的意味：
“差不多吧。后来发现，它们身体里那些发光的‘圆球’挺有意思的，有时候饿急了，或者找不到干净水源，简单处理一下，也能顶一阵子……”
就是味道不怎么样，有点像湿木头，还有些喇嗓子。说着还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那种糟糕的口感。
“噗——咳咳咳！” 龙胆直接被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橘咲夜捂住了嘴，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连一直沉默的索玛，都瞪大了眼睛。
飞行员更是猛的一拉操作杆，导致飞机微微颠簸了一下，随后便被立刻稳住。
但从后视镜里看墨月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某种怪物了。
生啃……荒神核心？
那玩意儿蕴含的神谕细胞，浓度高得吓人，普通人类接触都有被侵蚀的风险，他居然当应急口粮？还评价味道？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