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怎么，就是听了点我妈的教诲。”
下午的军训号角吹响，四人组再次出击，流程已然熟练。
张哲依旧靠在车边，冷峻的面孔和一身腱子肉就是最好的“请勿打扰”告示牌。
孙语墨经过上午的磨练，菜刀用得越发娴熟，手起刀落，西瓜均匀分开，效率惊人，一看就是常做家务的样子。
而一旁的安幼柠依旧是有些笨手笨脚的，好几次都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到最后她索性就把切西瓜的工作都给了孙语墨，万一真的切到手指就不好了。
他们辗转于各个军训区域。来到叶渐之所在的方阵时，白言澈特意多拿了一瓶汽水，除了照例给教官和班长，也递给了这位女装大佬。
“谢了，兄弟，上次帮忙。”虽然那次叶渐之的妆最终没能骗过林导，但白言澈觉得，对于叶渐之这样有特殊技能的人才，维持良好的关系总没坏处。
叶渐之愣了一下，接过汽水，笑着道了声谢。
夕阳西下，汗水浸透的迷彩服渐渐被晚风吹干。
“今天总收入多少？”张哲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驱散着闷热，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问道。
后座和白言澈立刻开始清点一天的收入。纸币和硬币堆在一起，在这个移动支付尚未普及的年代，现金清点起来颇费功夫。
三人核对完毕，白言澈报出数字：“毛收入434块。去掉汽水、西瓜的成本，还有哲哥你今天加油的钱，大概净赚220左右。”
他熟练地数出三张五十元钞票，分别递给安幼柠、张哲和孙语墨：“来，辛苦费，一人五十。”
安幼柠笑嘻嘻地接过，毫不客气。张哲犹豫了一下，这点钱对他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看着白言澈认真的表情，还是收下了。
轮到孙语墨时，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连连摆手，脸涨得通红：“太…太多了…我不能要…我就帮了点小忙…”
安幼柠见状，直接替她接过那张钞票，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能从白扒皮手里抠出点油水多不容易啊！这是你应得的！”
孙语墨捏着那带着体温的五十块钱，指尖微微颤抖，最终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好，放进口袋最深处，低声道：“谢…谢谢…”
分赃完毕，张哲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们得复盘一下。按理说，不该只赚这么点。你们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白言澈数钱的动作一顿，立刻接话：“首先肯定是运输成本。来回跑了太多趟，哲哥你这车油耗又高，装得却不多，油钱占比太大了。”
张哲点头表示同意：“确实。这车不适合拉货。或许……我们该换辆车？我记得c1驾照也能开皮卡，那种车能装得多，油耗相对也低些。”
“啊？换车啊？”安幼柠一听，小脸垮了下来，拖长了音调表示不满，“可是开奔驰卖西瓜多酷啊！今天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个呢，这可是活广告！”
她看向前座，希望得到支持，毕竟皮卡的舒适度跟奔驰完全没法比。
但前座的两位老板显然更看重效率。
张哲耐心解释：“噱头只有在有竞争的时候才有用。现在我们是独家垄断，大家想吃冰饮只能等我们，开什么车来，他们都会买。”
“所以这个奔驰噱头并没有带来额外的收益，反而增加了成本。我认为换车是更理性的选择。”
白言澈也点头附议。
见两位主谋意见统一，安幼柠只好耸耸肩：“好吧好吧，你们说了算。”
“不过也不用去租车那么麻烦。上次去汽水厂，我看见陈叔厂里就停着几辆闲置的皮卡。直接跟他借或者便宜点租过来，肯定比去找不熟悉的车行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