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风还带着夜的凉意，林辰站在镇魂石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今日是山神说的“淬脉收尾日”，也是他重修之路的第一重关卡。石面上的银色光晕比往日更亮，灵气漩涡转动的速度也快了几分，像是在为最后的淬脉蓄力。
“今日淬‘会阴脉’与‘玉枕脉’，这两脉连通下丹田与上窍，是凝气的关键枢纽。”山神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郑重，“淬完这两脉，你的经脉便算彻底调理完毕，往后引气、凝气都会顺畅许多。”
林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镇魂石上的灵气瞬间化作两道细流，分别涌向他的下腹与后颈。会阴脉的痛感来得绵密，像是有无数细蚁在经脉里攀爬；玉枕脉的痛则更烈些，像是有根热针在缓缓刺入，连带着头皮都阵阵发麻。他浑身紧绷，指甲掐进掌心，却死死咬住牙关，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这一个月来的魔鬼训练，早已让他习惯了疼痛，也让他更清楚，此刻的痛，是日后变强的基石。
“守住心神，引导灵气顺着经脉流转，别让它在玉枕脉滞留。”山神的声音适时传来，一道温和的灵气从眉心注入，帮他稳住紊乱的气息，“玉枕脉连通脑窍，若灵气滞留，容易引发头痛。”
林辰依言调整，引导灵气在两脉间缓缓流转。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杂质被灵气剔除时，他忽然觉得浑身一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经脉里再没有半分滞涩，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他睁开眼，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每一寸筋骨都充满了力气，丹田中的灵力也在轻轻震动，像是在欢呼。
“经脉已通，现在开始最后一次凝气。”山神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欣慰，“这次引六缕灵气入体，让它们在经脉中呈‘六芒’形流转，最后汇入丹田。若能成功，你的重修第一阶段，便算彻底成了。”
林辰凝神静气，很快便引来了六缕灵气。有了之前的基础，他轻易便让灵气呈“六芒”形展开，顺着调理好的经脉流转。灵气所过之处，没有丝毫阻碍，反而在流转中相互滋养，变得愈发精纯。当六缕灵气尽数汇入丹田时，丹田中的灵力团骤然亮起，化作一团淡金色的光晕，在丹田中缓缓转动，比最初壮大了足足三倍。
“成了！”山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镇魂石的金光也变得格外明亮，“你的根基已稳，比当世同境界的修士扎实数倍。往后无论修我的旧法，还是去逍遥门修新法，都能事半功倍，你可知，我为何非要你打散旧力、重修淬体凝气？”
林辰愣了愣，摇了摇头。他只知重修后根基更稳，却从未想过背后的缘由。
“因为当世的修行路，早已走偏了。”山神的声音沉了些，镇魂石表面的金光忽然泛起涟漪，像是在映照遥远的过往，“上一元会时，天地灵气充沛，天道规则也更为宽容，修士的修行，本就该从‘夯实根基’开始。那时的神兽幼崽，比如金翅大鹏鸟、青鸾、玄龟，刚出生便是窍穴境，且天生开三窍，无需刻意修炼，随着血脉觉醒，窍穴会自行开启。”
“金翅大鹏鸟？”林辰眼睛一亮，他只在村里老人的故事里听过这些神兽的名字，“它们……真的能天生开三窍吗？”
“不仅如此。”山神的声音带着几分怅然，“那时的神兽，大多要开完七窍甚至九窍，才会踏入下一境界。九窍齐开，才能引动血脉中的真正力量，比如金翅大鹏的‘裂天翅’，青鸾的‘治愈光’，都是要九窍圆满才能觉醒。可现在呢？”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无奈：“当世灵气稀薄，修士为求快，往往开一两窍便急于进阶，根基虚浮，往后修行处处受限，别说觉醒什么神通，能不卡在境界里便已是万幸。我让你重修，便是要你补上这一课，按上一元会的标准，打好根基。”
林辰听得心头震动，原来自己之前的修行，竟如此“潦草”。他下意识摸了摸眉心窍穴，轻声问：“那……上一元会除了神兽，还有其他特别的种族吗？”
“有，比如圣灵族。”山神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镇魂石的金光忽然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影像——影像中，是一块泛着七彩光晕的石头，石头表面隐约能看见五处窍穴的轮廓，“圣灵族天生便是‘五窍石胎’，以天地灵气为食，无需经历幼年期，出生便能引气入体。更罕见的是，其中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变异，成为‘九窍石胎’。”
“九窍石胎？”林辰凑近影像，眼中满是好奇，“那是什么样的？”
“九窍石胎天生九窍齐开，一出生便是窍穴境巅峰，且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的‘本源灵气’，修行速度是寻常修士的十倍不止。”山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叹，“上一元会时，曾有一位圣灵族的九窍石胎，只用20年便修到了神境，成为当时的顶尖强者。可惜……”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影像也随之消散：“后来天道剧变，上一元会终结，圣灵族几乎灭绝，神兽也隐匿不出，只剩下些残脉流传至今。”
林辰沉默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山神前辈，您让我重修，不仅是为了稳固根基，也是想让我按上一元会的修士标准来修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