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犹豫。
“帮我护法。”裴砚看向四女，眼神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九界不能永远活在一个未知的阴影之下。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他明白，不解决那个“祂”，所谓的永恒话本主，不过是个笑话。
四女看着他眼中的决然，纵有万千担忧，此刻也只化作了坚定的点头。她们知道，这是裴砚的“道”，也是守护所有人的唯一选择。
“放心去，我们在这里。”苏九璃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裴砚不再多言，心念一沉，整个人的意识瞬间被《永恒话本》的力量牵引，坠入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空间。
这里，便是由《永恒话本》自身力量演化出的“新九界本源核心”所在之地。
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天地万物。只有一片混沌与秩序交织的奇点。无数法则的丝线在这里诞生，又在这里湮灭。时间的河流在此地失去了意义，空间的维度在这里蜷缩成一点。生与死、光与暗、存在与虚无……一切对立的概念，都在这里呈现出最原始的统一形态。
这里是九界的“出厂设置”。
裴砚没有丝毫迟疑，彻底放开了自己的神魂。
“融！”
刹那间，他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片混沌与秩序的奇点之中！
轰——！！！
无法形容的信息洪流，以超越光、超越思维的速度，冲垮了他所有的神魂防御，灌入他的意识最深处。
那一瞬间，他不再是裴砚。
他是九界诞生的第一缕光，是混沌中劈开天地的第一道法则。他感受着星辰的凝聚与冷却，见证了第一片大陆的形成，第一个生命的诞生。他经历了太古的蛮荒，上古的辉煌，近古的纷争……亿万年的岁月，无数生灵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爱恨情仇，都在这一刻化作他自身的记忆。
九界所有的法则，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再无遮掩。
然而，就在他的神魂与本源核心交融至最深处，即将触及那“自我编程”与“龙之烙印”的根源之时，他的意识陡然一颤！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坚韧无比的“界壁”被他的感知所触碰、并猛然穿透！
那一刻，裴砚的意识像是被从一个拥挤的池塘，瞬间抛入了无垠的汪洋大海！
他的心神被前所未有的震撼所淹没！
在“界壁”之外，是一片远比九界浩瀚亿万倍的黑暗虚空。而在这片虚空中，沉浮着无数个“世界”！
有的世界如璀璨的钻石，散发着剑与魔法的叙事波动；有的世界如一团蠕动的血肉，充满了克系神话的疯狂呓语；有的世界是一本翻开的巨书，文字在书页上自动演化着王朝更迭；有的世界则是一段纯粹的代码，运行着冰冷的赛博朋克纪元……
它们或明或暗，或强或弱，每一个都像是一个独立的气泡，一个独立的“故事宇宙”！
九界，只是这无垠“故事宇宙”中，不起眼的一个！
就在裴砚为这颠覆性的发现而心神激荡，试图去感知更多的时候，他脑海中那濒临崩溃的系统界面，在海量外界信息的冲击下，疯狂闪烁，最后竟强行弹出了一条残缺到极致，却又惊悚到极点的信息！
【警告：侦测到‘高维叙事覆盖’协议……权限不足，无法解析……‘祂’不是一个人，是一个……】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是一个……什么？！”裴砚的意识在呐喊。
然而，系统再无回应，只有那最后残缺的半句话，像一道永恒的烙印，刻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祂’，不是一个“人”？
那会是什么？一个文明？一个组织？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