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位公主殿下要是能离远点，他至少还能自在些，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溜之大吉。
苏九璃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语气不容置喙：“神裔古老预言的诸多细节，需要近距离观察与印证，不容有失。况且，”她凤目微凝，视线仿佛能穿透裴砚的皮囊，直视他体内的隐患，“你体内那尚未根除的‘幽冥死气’，也需要我时刻关注其动向，以防不测突变，危及你性命，乃至影响‘天命’的进程。”
得，连最后的念想都被堵死了。
裴砚彻底没辙了，心中哀叹一声，看来这位“贴身膏药”般的神裔公主，他是甩不掉了。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始琢磨，既然反抗不了，那是不是该学学话本里那些主角，想办法从这位背景深厚、资源逆天的“大腿”身上，多薅点羊毛，多捞点好处？
毕竟，他裴砚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任人摆布的软柿子。亦正亦邪的性子，让他即便身处劣势，也总能敏锐地嗅到一丝可以利用的机会。
想到此处，裴砚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脸上露出一副“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但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条件”的复杂表情，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
“公主殿下深明大义，高瞻远瞩，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先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既然公主殿下如此看重小的，又要倾神裔一族之力相助，那……咱们这合作，总得有个章程不是？”
苏九璃凤眸微抬，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那眼神依旧清冷，却也带着一丝“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的审视。
裴砚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讨好的笑容，继续说道：“您看，我这说书人的本事，全凭一张嘴，还有这‘九界说书人系统’。可这系统升级，需要海量的气运，也需要我说出更惊世骇俗的故事。我脑子里那些存货，虽然也能应付一时，但要引动天地法则，撼动九界根基，怕是还差点火候。”
他顿了顿，见苏九璃依旧没什么表示，便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所以，公主殿下，您看……能不能先给点‘启动资金’？比如，提供一些九界秘闻、上古传说之类的珍稀说书素材？或者，有没有什么能增强我言灵之力、提升说书效果的天材地宝？再不济，先帮我把这修为，从‘话本境’提升到‘章回境’，也好让我更有底气不是？”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青鸾、火凤两位侍女都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这位裴砚公子，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刚被公主殿下“绑”上战车，就敢开口索要好处，而且一开口就是神裔秘闻、天材地宝，甚至还想直接提升境界！
苏九璃静静地听完裴砚这番“狮子大开口”，绝美的容颜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那双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她凝视着裴砚那张带着期盼与狡黠的脸，红唇终于轻轻一启，吐出几个字：
“可以。”
裴砚眼睛一亮，心中狂喜：有戏！
然而，苏九璃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但，你要先讲一段，能让我满意的‘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