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那我之前说的《白蛇传》那些，可能用于说书？”
小书灵答道：“宿主自行知晓的故事，若未被本系统收录或认可，则无法激活‘书魂显化’与‘言出法随’的特殊效果，亦难以高效掠夺听众气运，转化为系统能量。建议宿主优先使用系统提供的书目。”
裴砚了然。看来这系统还有版权意识，或者说，只有它“认证”过的故事，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他不再犹豫，用意念轻轻“翻开”了那部《聊斋志异》残卷。没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无数文字与图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第一个故事的标题，清晰地映入眼帘——《聂小倩》。
“金华北门外，有兰若寺……”
只看了个开头，裴砚便被这故事深深吸引住了。他本就是个嗜书如命，或者说嗜“听”故事如命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偷听市井说书而被逐出师门。此刻，这《聂小倩》的故事，以一种远比他从前听过的任何话本都要精炼、诡谲、引人入胜的笔法展开，几乎让他瞬间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与腹中的饥饿。
夜宿古寺的书生宁采臣，独吊青灯；娇美柔弱却暗藏杀机的女鬼聂小倩，徘徊窗外；更有那仗剑天涯、豪气干云的奇人燕赤霞……一幕幕场景，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仿佛就在他眼前活了过来。
裴砚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兴奋。这些故事中的鬼魅魍魉、侠义道士、痴情书生，简直就是为他那“书魂显化”的能力量身打造的！他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当自己站在说书台上，讲到聂小倩抚琴、燕赤霞斗法之时，那幽怨的琴声化为摄魂魔音，那凌厉的剑光凝成实质，会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场面！
“就是它了！”裴砚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的第一次正式说书，就从这《聂小倩》开始！”
他看了一眼破庙外，天色已经蒙蒙亮，几缕微弱的晨曦从屋顶的破洞中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体内的伤势虽然在丹药的作用下有所缓解，但虚弱感依旧如影随形，腹中的饥饿也开始重新叫嚣。
新手引导中那血红色的警告依旧盘旋在脑海——三时辰内若无有效气运能量补充，系统将强制启动灵魂剥离程序！
时间紧迫，不容再有片刻耽搁。
裴砚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身。换上了新手套装的他，虽然依旧面色苍白，身形瘦弱，但眼神中却已然没有了昨日的颓败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劫后余生的坚毅，以及对未来的孤注一掷的决心。
他紧紧握住那块同样被系统绑定，微微发热的惊堂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能量，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昨日，他在这里尊严扫地，饱受凌辱。今日，他便要在这里，用那赵宝坤的惊愕与恐惧，来为自己的新生祭旗！
正当裴砚强撑着身体，迈出沉重却坚定的第一步，准备离开这破庙，重回昨日受辱之地时，脑海中小书灵的声音突然急促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示警意味：
“警告！侦测到宿主仇家（赵宝坤）正在宿主昨日说书地点附近活动，其携带的‘聚邪香囊’对宿主当前状态有克制效果，请宿主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