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急得直摆手:“没有啊!那玉镯是我女儿留给我的!周家少爷看上了非要强买,我不肯,他们就硬抢!”
墨尘皱眉:“孰是孰非,到镇上由官府决断。”
若笠检查老妇人并无大碍,云乐则已经和三个被制住的护院聊了起来:“周家少爷是不是很胖?左脸有颗痣?听说他特别喜欢吃红烧肉?”
凌风无语:“你这是查案还是打听菜谱?”
最终墨尘决定由若笠和云乐押三人及老妇人先行前往清河镇报官,自己与凌风、灵儿随后跟上。
日落时分,五人在清河镇驿馆会合。事情已查明,玉镯确为老妇人之物,周家理亏,赔了银钱道歉。
“没想到下山第一日就行侠仗义了!”灵儿兴奋地晃着双辫,银铃叮当。
云乐得意地啃着鸡腿:“那是!我还打听到周家厨子做红烧肉是一绝,明天去买来尝尝!”
若笠正在整理药囊:“镇东的王大娘送了咱们一包桂花糖,说是感谢我们帮她寻回镯子。”
墨尘微笑:“今日大家做得都好。”特别看向凌风,“尤其是二师弟,出手迅捷。”
凌风正在擦拭流光剑,闻言嘴角微扬,却故意哼了声:“若不是某人多管闲事,我一人足以解决。”
夜晚,五人在驿馆小院围坐。云乐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坛果酒:“从厨房‘借’的,就尝一点!”
墨尘本想阻止,见大家期待的眼神,终是默许。若笠给每人倒了一小杯,连灵儿也分到半杯。
酒过三巡,云乐又开始哼唱《青云谣》,这次灵儿和若笠都跟着唱起来。墨尘以竹筷轻击杯盏打拍子,眼中带着温和笑意。
唯有凌风抱臂坐在稍远处,望着星空出神。
“二师兄,一起来嘛!”灵儿脸颊红扑扑的,伸手拉他衣袖。
凌风触电般缩回手:“幼稚。”却也没走开。
云醉醺醺地凑过来:“二师兄肯定是不会唱!我教你啊~『青云渺兮白云闲』...哎哟!”
凌风收回敲云乐头的扇子:“谁不会唱!只是这俗曲配不上我的嗓音。”
墨尘忽然道:“我记得师尊说过,凌风的音律是同一辈中最好的。”
凌风一怔,耳根在月光下微微发红。
夜渐深,歌声飘荡在小院上空。凌风始终没有加入,但当云乐又一次跑调时,他不自觉地在石桌上轻轻叩出正确的节拍。
月光如水,洒在五个年轻人身上。远处传来打更声,星河在天际流转。
谁也没注意到,镇子角落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驿馆的方向。那目光越过欢声笑语的院落,最终落在灵儿发间随歌声轻颤的银铃上。
暗处的人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