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我是军人。\"阿砚站得笔直，军装虽然破损，却依然挺拔，\"保护平民是我的职责。\"
阿澈嗤笑一声：\"省省你那套大男子主义吧。我可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女子。\"
两人争执间，镜灵不耐烦地打断：\"快点决定！镜世界已经开始崩塌了！\"
确实，大厅边缘的镜子正在一块块碎裂，露出后面虚无的黑暗。真理之镜上的画面也开始闪烁不定。
阿澈突然出手，一记手刀砍向阿砚颈部。阿砚勉强闪避，却还是被擦到，踉跄着后退几步。
\"抱歉了，老古董。\"阿澈摆出格斗姿势，眼中却含着泪光，\"这次我得赢你。\"
阿砚摇头，突然改变战术，一个扫腿将阿澈放倒，随即压在他身上：\"不，这次听我的。\"
两人在地上扭打，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镜像般对称。最终阿砚占了上风，将阿澈的双腕牢牢按在地上。
\"你...\"阿澈喘着气，突然笑了，\"你用了我的格斗技巧。\"
阿砚也笑了：\"而你用了我的战术思维。\"
镜灵在一旁发出愤怒的嘶吼：\"够了！既然你们无法决定，那就由我来选择！\"它猛地扑向阿澈，\"现代人太软弱，你留下！\"
阿砚反应极快，翻身挡在阿澈前面。镜灵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却没有血流出来。
\"不！！！\"阿澈的尖叫在大厅中回荡。
奇怪的是，阿砚并没有感到疼痛。他低头看去，发现镜灵的手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而胸口处开始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这是...？\"镜灵惊恐地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吸住，\"不！这不可能！\"
阿澈也看到了异常。他爬起身，试探性地触碰那道金光——他的手指同样被吸了进去，但与镜灵不同，他感受到的是温暖和归属感。
\"阿砚...\"他轻声说，\"我想我明白了。\"
阿砚点头，尽管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明：\"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
两人同时看向真理之镜，镜中的倒影不再是他们各自的模样，而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融合体——拥有阿砚的坚毅眼神和阿澈的洒脱笑容。
\"完整之人...\"阿澈喃喃道。
镜灵发出最后的尖叫：\"不！你们不能——\"它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为黑色烟雾被吸入阿砚胸口的金光中。
阿砚向阿澈伸出手：\"一起？\"
阿澈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一起。\"
他们并肩走向真理之镜。随着每一步靠近，两人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轮廓变得模糊。阿澈感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不仅是自己的，还有阿砚的；阿砚同样看到了阿澈的全部人生，从童年创伤到大学时光。
当他们站在镜前，已经分不清彼此。镜中的融合体向他们微笑，伸出手。
\"记住，\"融合体的声音像是两个人的合音，\"分离是为了更好的完整。\"
两只手与镜中的手相触的瞬间，强光爆发。阿澈感到自己正在被撕扯、重组，无数记忆和情感在脑海中翻腾。最后听到的，是阿砚——或者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们会再见的。\"
晨岛的沙滩上，血月正缓缓沉入海平面。一道金光从真理之镜的位置冲天而起，分裂成两道光束，一道飞向过去，一道飞向未来。